但也许对方只是真心地想帮他一点忙,不求回报也不行吗?
我疑惑着的时候,姐微微皱了眉头。我听见她说,很小声地说:在你眼里好像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但你却总是把自己看得太低了……
姐在对我说?还是……她只是在自言自语?我装傻地看着她,把问号关在脑子里,嘴紧闭。我没多去想她这句话的意思,我只是还在想着那杯咖啡。
姐说的故事似乎和我问的没有什么关系……但她却已经回答了。
我们这班都是努力想让自己和别人看起来一样的人……我们能够接受白眼是因为我们习惯了,就像没有人理会那个人就这样经过。当有人对我们好一点,就像给钱又不拿纸巾的那一个……我们就以为那是同情。然而,当我们越排斥同情,其实我们越分不出什么是真心,什么才是同情……
就像那杯咖啡……
如果是别人给的苦咖啡,刚开始一定会不习惯,也不喜欢。可是,到后来,你发现每个人都不会给你好喝的咖啡,只会给你最难喝的,那时,你又会如何?我想,大家应该都会自己去找些奶精,找些糖自己加吧……
我们总会自己调侃自己,但都不允许别人的嘲笑。这也许就叫苦中作乐吧。
所以,突然有人拿杯加好糖加好奶精,份量刚好,香香浓浓的咖啡给你……你的反应和我班上的人会是一样的,不是吗?你也会以为这个人什么要求都没有却给你好处,这样的现象不是好事,是骗局,是对方太虚伪。遇上太好的待遇,就在那个你认为自己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时间,它突然降临了,你会认为它是同情而排斥吗?还是你分不出来,所以排斥呢?
可是,如果分不出的真心和同情,我们就要选择全部排斥吗?
一定分得出的吧……我心底对班上的猴子群深深地信任着。我们一定能够像残而不废的他一样分得清楚的。
小宁,小宁──小宁?
嗯?
姐叫了我很多声,我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我赶忙摸摸我的头,姐的手早就不在了。还好……总算保住我的头了。我当时没有马上松懈,人总是不能太安心,总是需要有点防范的心理。所以,我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姐的背上那双翅膀是否是那白色的羽翼……
不过,我总是忘记:可以敲我的头的人……有两个……
当我的头又被敲,我又像中午那样被暴力式地拖出去吃饭,我才听到姐跟在我后头微笑着说……
啊……原来吃晚餐的时间到了……
心里骂了一顿儿童不宜的话语。
我的头是不是应该包绷带啊?至少这样就像摆出个牌子指明我被敲过了。和尚一天也只敲一次钟……我的头不需要这样被敲吧?我心里满满的不平衡,那两个能敲我头的人却若无其事地吃着晚饭,阿毅那小鬼头继续狼吞虎咽。
餐桌上一派轻松愉快。
啊!真是令人感动的晚饭。吃完,我这么说,不过没有人理我。
第二天的早晨,班上不会来的始终没来,可是有喝到咖啡的猴子全像施了魔法般都来了。
香铃说:今天气氛不错。
我不懂她的不错是怎么定义的,我只是觉得今天来上课实在是一个错!因为这样的气氛太恐怖了,就连应该会来闹,来说閒话的三八们都避到远远的……
这里的空气凝固到了极点。
只有香铃没有感觉,就像与世隔绝那样继续玩着她的掌上型电脑。今年到底还会发生什么事啊?坐在安静得不得了的小岚旁边,我实在很不习惯,一种怪怪的感觉。为了不让气氛这么僵,我开始说着漫不着边的话,可是越说越空虚……因为小岚根本没在理我。
算了。心里说一句,正打算出去找个空气好一点的地方睡,才踏出门口那一步,校长竟然来了!而且,还是捧着咖啡来的,后头跟着食堂的胖老板娘……胖老板娘和我们很熟,原因是大家常常跷课去食堂喝茶。我们总是很不客气地叫她小胖姨,因为原本的老胖她不喜欢。为了迁就她,我们就改叫她小胖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