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悬崖
“呵呵……不要不舍了,喜欢的话,下次我给你抓一只回来。”德容承宣宠溺的从身后环抱住白春雪的身子。
依靠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白春雪轻叹一声说道:“我不要。”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吗?”
“你看它们多好,有翅膀可以自由的飞翔,这样的它们是最快乐的,要是把它们关在笼子里,就象折了它的羽翼一般。”白春雪仰头羡慕的看着那树枝间飞跃的鸟儿。
“你是在怪本王?”德容承宣闻言,心中莫名的一阵刺痛。
“怪于不怪,现在重要吗?”白春雪转身,一双藕臂圈上他的颈项,“我真的逃不开。”
“春儿你……”
“王爷,我什么也不求,昨日你喝醉说的话可是真的?”白春雪仰头看着德容承宣,看着那异于平日异常温柔的鹰眸,柔声说道:“想和我从新开始,可是真心话?”
看着怀中一双期待的双眸,德容承宣犹豫了,沉默着,因为此刻的白春雪让他有种负罪感,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白春雪的问话,让他无法开口去骗这个女人。
“王爷?”
“累吗?我们回去吧。”德容承宣长叹一声,毅然选择不回答,他放开怀中的她,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看着那率先离开的身影,白春雪紧咬着下唇,泪珠儿不知何时落下,喃喃的说着:“假的,还是假的。”
落泪的白春雪没有跟随德容承宣回去,呆呆的犹如傻子般,痴痴的看着那毅然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大步离开的背影,泪水宛如决堤的洪水不断的流出,逐渐的眯湿了她的双眼,沾湿了颈项间的衣领,视线逐渐变的模糊,心也跟着一阵阵如蜂蛰般的痛着,双手无力的垂挂在身侧,不想擦去脸上的泪水。
知道他决无可能如他昨日酒醉之语,真心要与她修好;知道对那离开的男人过多的期望只会更加的伤害自己,可为何自己内心深处会有如此撕裂般的痛,为何要流泪,为何要失望?不该的不是吗?
白春雪深吸一口气,举起疲惫的双手,擦去脸上的泪水,不再看男人离开的方向,现在的她真的无法回去面对他,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泪水,转身默默的迈着沉重的步子向林子的深处走去。
德容承宣知道她没有跟上来,可是他执拗的不想转身去看那依然还站在原地的白春雪,害怕转身之际看见她脸上的泪水,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他紧握那藏于衣袖中的“龙麟斩令”,她是他的棋子,一个得到真正“龙麟斩令”的棋子,为何在看到她脸上的失望时,自己的心会莫名的抽痛,为何不敢看着那双期待的水眸,告诉她,一切都是他的酒后胡言?
他不该对她有任何的感情,女人不过是他获得更大权力的棋子而已,当年的白丝荷如此,更何况现在的白春雪,要成大业者,怎可心软,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心中的抽痛感忽视、抹去,加快离开的脚步,紧握住袖中的“龙麟斩令”,坚定的告诉自己,今晚,就在今晚,一定要让它发挥作用,再不可心软。
宁静的密林里,两个不同方向行走的人儿,注定了此生再无定今生之缘,也或许永生永世。
白春雪一步步的缓慢的走着,脚步犹如千斤重,脸上的泪水不知何时早已经被风吹干,可是那如蜂蛰的痛楚已然无法消失,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想一直走下去,再也不回头。
许久之后,突然眼前一亮,不同于林子里的光线,刺眼的白光让她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她用手遮挡了下那刺眼的白光,等到双眸有些适应后,放下遮挡的手,眼前的一切让她吃了一惊,原来她已经走出了林子,外面没有树木枝叶的遮挡,光线自然强许多,忽然她听到“轰隆隆”的巨响,她好奇的顺着声音寻着走,穿过一条狭窄的小路,边上开满了黄色的雏菊,在秋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着,还有那股沁入心脾的淡淡野菊香让扑面而来,让白春雪原本低落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
那轰隆隆的巨响越来越清晰,她加快了脚步继续向前走着,忽然她看见一只幼小的梅花鹿正背对自己站着,那短小的尾巴正一甩一甩的摇着。
“好可爱。”白春雪忍不住伸手,缓缓的想要接近那只小梅花鹿。可正当她就要接近它时,梅花鹿似乎感觉到她的存在,受惊的一个转身豁的向她的方向冲来,白春雪惊恐的一个侧身想要躲避,却还是被受惊的梅花鹿撞退好几步,白春雪惊的大叫“啊!”拼命的挥舞着双手,极力的稳住自己的身子。
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身子,白春雪惊恐的看着梅花鹿消失的树丛,猛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吓死我了。”脚也不自觉的小退了一步。
忽然她听到身后“莎啦啦”的声音,犹如石子掉落的声音,她奇怪的转身一看,不看还好,一看立刻倒抽了一口气,身后居然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她忍不住立刻向里面多走了几步,惊恐的看着那悬崖边,后怕的说道:“天,还好没掉下去,要下去,不粉身碎骨才怪。”白春雪的脸颊也因为后怕而变的苍白。
她伸长了脖子看向那悬崖,喉间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轰隆隆”巨响再次响起,白春雪仔细的观察,原来那奇怪的巨响是由悬崖下传来,只要有风经过,巨响就会出现,似乎与崖口特殊的半圆形的地理位置有关,风一吹进崖口,立刻被崖壁折回,在崖壁内相互折返,自然形成那“轰隆隆”的巨响。
那悬崖让白春雪很不舒服,总觉得阴森森的,伸头再看了眼那深不见低的悬崖,还是决定不要在此久留,转身按着记忆,顺着来时的路折返回狩猎营区。
白春雪回来的时候已然过了正午时分,当她再次站在那高耸“靖”字旗帜的营帐前,她双眉不自觉的向眉心聚拢,眼角浮现一丝的哀怨,可是倔强的她坚强的让那缕哀伤一闪而过,她在心中默默的告诉自觉:“进去吧,你现在还是靖王妃,自是还要面对他,你可以的,白春雪,就当他不存在,什么也不是,不要看他,不要怕他,不要……”
白春雪不停的在心中催眠着自己,深吸一口气,勇敢的大踏步的向那营帐走去。
“王妃。”守在营帐外的黑龙见远远走来的白春雪,立刻双手抱拳低头行礼道。
“王爷回来了吗?”白春雪有些疲惫的问着低头行礼的黑龙。
“王爷早就回来了,现在里面。”黑龙抬头回道。
“嗯。”白春雪应了一声,长叹一声,掀开营帐走了进去。
当白春雪刚一踏进营帐,就看见德容承宣正手持一本书,坐于主位上仔细的看着,面上依然如一往般的冰冷,没有一丝的笑意,甚至连应有的温度都没有。
白春雪轻声冷哼一声,拍了拍衣物上的尘土,没有行礼,也没有打声招呼的,挺直了腰杆子,面无表情的直走过去,看也没看那主位上的男人,径直向隔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