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扯这些姐妹情,我只要你回答,你是跟我要好,还是跟四妹要好?”赵之燕晃着她胳膊,摇得赵之秀如枝头上的一张叶子,瑟瑟发抖,紧咬着唇,她无法回答。
自从若染来到相府,她虽然受到了赵之燕百般地刁难,也心知她让自个绣鸳鸯是为了锁住她,不让她跟若染接触,可若染给她的开心,给她的关心却让她觉得这个相府除了生母楚姨娘,还有个这么爱她,让她的心温暖无比的姐姐,所以,她宁肯让赵之燕打骂,也不想说自己不喜欢赵若染。
阳奉阴违,虚情假意,对赵之秀来说,真的学不会。
“六妹,你是否想让娘也重重地罚你?”见她不吭声,赵之燕怒了,一把推开她,捡起地上的丝帛就准备撕裂。
她已从赵之秀的眼神里看出,就算自个不要了这条丝帛,她也要保存着,因为这是她的辛辛苦苦绣出来的,早听楚姨娘说过,赵之秀极其爱自己的绣品,就算一条小小丝帕绣坏了,她也要细细地包好存放着。
何况这是一条长长的丝帛,且上面的画图如此精致细巧。
“大姐,不要!”看到她要撕损了丝帛,赵之秀急了,心疼得红了眼睛,一副要哭的样子,扑过去,紧紧地抓住赵之燕的手,求道,“别撕它,你不喜欢就给我,我要了,我要了!”这是若染画的画,虽然自个绣的,可若染的画她就喜欢。
“是我的东西,本小姐有权力处置!”赵之燕推开她,又狠戾要动手撕。
“真是不像话!”忽然,一道冷若冰凌声音飘过来,众人一噤,齐齐朝声源方向望去。
赵之燕滞了手,抓着丝帛凝了眸。
若染从院墙一角冒了出来,后面无人跟着,好似她出来闲逛似地,清闲逸致得很,一只手里不知拿了什么,边抛洒边走过来。
等走近,众人才看清她手里把玩着几个小小的樟树籽,那青色的籽儿好似有了生命似地,抛上一颗,她手一伸,又乖乖地落进她掌心,那神态,那步子哪有一点优雅可言?
众人怔怔地望着她,仿偌她变了一个人。
“四姐。”赵之秀就像在暗夜中看到了曙光,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嘴巴却是一瘪,眼里落下泪来,凄哀得令人心疼。
“莫哭。”若染走过去,收了掌中的籽儿放进袖袋,扯了一块干净的丝帕出来替她揩着泪珠子,温柔道,“大姐不会伤你,也不会撕了那丝帛。”
她的话让赵之秀安了心,却让赵之燕瞪大了眼睛……她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正欲跟若染唱反调,又听她说道:“她可是大姐呢,又是嫡女,总得给我们几个小妹妹作点榜样出来不是?若在府里欺负了妹妹,不小心传了出去,落到了王子耳里,指不定要让他嫌弃了呢,再说,我们娘亲可是皇后的妹妹,李太师的嫡女,家教严得很,也教女有方,若是大姐不给娘长脸,辱的可不只是咱爹娘的面子,就连皇后,太师的面子也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