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刘老根》《马大帅》不同,《乡村爱情2》讲述的是多对乡村男女的爱情故事,没有一条情节主线(如有也只是“招商引资”)。王长贵与谢大脚,谢永强与王小蒙,赵玉田和刘英,香秀和大国,刘一水和谢小梅,再加上单相思的王天来和王大拿、王木生父子,复杂的人物关系纠结在一起,不能采取线形方式推动情节发展,而只能采取“散点式”结构。
有趣的是,这个表面看来家长里短絮絮叨叨的爱情轻喜剧,只要你耐心看下去,不仅没有节奏缓慢情节拖沓之感,反而会被剧中那些妙趣横生的故事情节和人物之间的打架,抬扛,逗闷子,说车轱辘话逗得忍俊不禁,暗自叫绝。“形散神不散”,观赏《乡村爱情2》的过程比期待它的结果更有味道,也更耐琢磨。
美中不足的是结尾。在一对对恋人“好事多磨”之后,忽然一夜之间,云开雾散,所有矛盾均已化解,所有问题不复存在,仓仓促促来个集体婚礼或大团圆,以王木生的一首拙劣小诗“小河流水哗啦啦,长贵我婶戴红花,爸爸你也争口气,明年为我娶个妈”作结,未免显得简单突兀,缺乏必要的过程交代和情节铺垫。
地域特色颇浓郁方言俚语有味道
浓郁的地域特色,生活化的人物对白,也是《乡村爱情2》好看耐看的原因。
《乡村爱情2》为我们徐徐展开了一幅具有东北地域特色的乡土风情画:起伏的山峦,奔涌的溪流,轻巧的木桥和暮霭中涉水的牛群,充满生机和活力。生于斯长于斯的人们过着传统的田园生活——农家小院、土灶台、热炕头和小饭桌,黄昏时,一家人围坐桌前,嚼着大葱蘸酱和黄澄澄的老玉米,虽是粗茶淡饭却也其乐融融。与此同时,现代文明的曙光也照进山村——豆制品车间、科学化管理的果园和塑料大棚里的花圃,以及走进寻常百姓家的手机电脑,在此背景下展开着传统与现代两种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的博弈。
在人物语言方面,每个角色说的都是纯正的东北方言和大白话,像磨唧、唠嗑、叽咕、得瑟、屁磕、砢碜、那疙瘩、滚犊子等使用频率较高的方言俚语,土得掉渣又味道醇厚,反映着一种生活的原生态,一股浓郁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
在艺术创作多元化的今天,反映平民百姓日常生活的电视剧日益受到观众喜爱。从《金婚》到《乡村爱情2》,都为我们提供了有益的经验和启示。
《乡村爱情2》之后的三年中,《乡村爱情故事》《乡村爱情交响曲》《乡村爱情小夜曲》又相继问世,无不掀起一次次收视热潮。但与前两部相比,故事发生的环境未变,人物性格未变,精彩程度却逊色了不少。例如在《乡2》中,赵本山、范伟和刘流“三个男人一台戏”,只听台词便十分生动幽默,令人忍俊不禁,堪称全剧一大看点;其后的剧集,则因范伟的退出,变成赵、刘的“对口相声”,可看性就大打折扣了。尤其是让上海的姑娘小伙们纷纷与象牙山联姻,故事的可信性难免受到质疑。好在谢大脚依然好看,刘能、赵四、广坤的口水战依然有趣,《乡村爱情》的续集仍比一般乡村喜剧要受观众青睐,而且大有栏目化趋势——君不见,象牙山的老少爷们已经“渗透”到黑龙江卫视和北京卫视,在其固定栏目中大显身手了。
至于本山大叔,更是今非昔比,怎一个“火”字了得。只不过,英雄也有走背字的时候,这不,2011年8月,当他在北京寸土寸金的前门商业街斥资6000万兴建的宫殿式“刘老根会馆”刚一开业,便引来一片炮轰之声。开业当天众多明星大腕纷纷捧场;本山私人飞机接来“干女儿”张柏芝;十八万起价的最低包厢消费和“搬”到都市里的“乡村爱情大院”,无不为当下摆阔、炫富的不良社会风气火上浇油。人们不禁有些迷惑:这还是舞台和屏幕上那个极端聪明、却不失正直质朴本色的农民艺术家吗?当他一旦离开了那片赖以生存的黑土地,过上一掷千金的贵族式生活时,还会有为自己的农民兄弟演小品讲故事的情怀和动力吗?但愿不是杞人忧天——因为我们还是爱你的,本山大叔!
)第三节 姜昆:男人要有责任感
2009年6月24日晚,南大东方艺术系演播厅内,数百名莘莘学子通过天津电视台《男人世界》节目的录制,近距离接触到当今中国相声界的领军人物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姜昆。主持人那威幽默发问,被访者姜昆机智作答,加上穿插其间的视频画面:吹笛、跳“忠”字舞的“才艺表演”,以及与大学生相声爱好者的“现挂”,台上台下互动交流,笑声掌声不断,现场气氛甚为融洽火爆。
对许多观众、尤其是80后,可以说是看着姜昆的相声长大的。从《如此照相》《虎口遐想》到《电梯风波》,姜昆与李文华、唐杰忠合说的相声,通过历届央视春晚走进千家万户,给观众带来无数欢笑与思索。
他是中国最早的电视综艺节目主持人,主持过初创时期的央视春晚和名牌栏目《正大综艺》。他还是一名“网虫”,在中国文艺界最早创办了网站。现在,中国曲艺家协会负责人的重担又压在他肩上,多才多艺的姜昆要将更多精力投入到更重要更宏观的事业上……
在这个充满欢笑的夜晚,最感人肺腑令人动容的,是姜昆自曝在北大荒插队的经历,与李静民相识,相恋,相濡以沫的爱情以及与女儿相处的感人故事。
演艺圈流行一句话:嗨,哥们儿,还没离呢?每当遇到这样的“关心”,他都会幽默作答——我也想离,就是离不开呀!当主持人请他总结一下自己的人生感悟时,他表情严肃地说:我认为,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责任感……
北大荒激情燃烧出的笑星
姜昆的“大学”生活是在北大荒度过的。
1968年,初中毕业的姜昆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洪流,来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当时,他们还是一群尚不懂事的孩子,满怀革命豪情,决心用自己的双手改变国家“一穷二白”的面貌。自幼酷爱文艺的姜昆一到北大荒便被分配到兵团文艺宣传队。他将毛主席关于知青上山下乡的指示编成歌曲演唱,至今仍对歌词倒背如流。他还跳舞、独唱、拉手风琴,拳打脚踢,样样都行。他经常根据当时的手抄本小说,又揉进生活中一些笑料编成故事讲给大家听,初显相声表演才能。当时兵团中可谓藏龙卧虎,八团的师胜杰、十六团的姜昆、三十二团的赵炎,后来都成为中国的相声名家。
但在当时的政治气氛下,姜昆的艺术才能不可能得到真正施展。有才华的知青经常被评价为“有才无德”“小资味儿”。有一次,姜昆竟因演唱了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而受到批判,书面检讨还不够,甚至被下放到连队“思想改造”了半年。
改革开放初期,姜昆、李文华合说的相声《如此照相》,很多80后不理解,说照个相,怎么还一口一句毛主席语录呢?姜昆说,很多看似荒谬和不可思议的东西,今天讲是笑话,当时却是活生生的现实。也可以说,是八年北大荒的艰苦生活,发掘和锻炼了他的艺术才能,也触发了他的创作灵感。
姜昆问马季:我回京能带媳妇吗?
在《男人世界》录制现场,主持人向大家出示了一幅姜昆和爱人李静民的黑白合影照,是1975年姜昆二十五岁时,在哈尔滨的照相馆里拍摄的。
姜昆和李静民相识于1968年6月15日10点38分,精确到如此程度,是因为李静民清楚地记得,那是她离开北京乘火车前往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开车时间。正是从那一刻起,兵团领导组织的一支十人文艺宣传队在列车上集中,他俩才相互认识。
这时,主持人提了一个“特俗”的问题:你们俩谁先追谁?
姜昆笑道,当然是她追我。我拿着一件东西跑,她在后边追。“玩笑归玩笑,当时在兵团,她的知名度比我高,是文艺宣传队的骨干,芭蕾、独唱、小话剧都能演,是许多兵团战士追求的偶像。”
当时,兵团里的清规戒律特别多,男女之间不许接触,不许谈恋爱,如果哪个男生胆敢给女生写情书,不仅男生会被“下放”,女生也难逃干系:那么多女生,干吗偏给你写信啊?肯定是作风不正派!
由此可以推断,姜昆和李静民从相识到相恋,数年时间未被发现,“潜伏”何等巧妙又隐秘!到姜昆二十五岁可以登记结婚的年龄,他们的生米已做成了熟饭。“那天,我俩早上起来,手拉着手,走到兵团政治部进行了结婚登记,成了合法夫妻。”姜昆甜蜜地回忆道。
就在姜昆、李静民准备在北大荒安家落户之时,李静民收到了沈阳军区文工团的调令。她问文工团,姜昆你们要不要?不要他,我也不走了。后来,姜昆被马季相中,要调姜昆回北京时,姜昆也问马季:我能带媳妇一起去吗?
1976年9月,姜昆回京到中国广播艺术团报到,仅仅一个月后,中国就迎来粉碎“四人帮”的新时期,重建文艺队伍迫在眉睫,而李静民经过考试顺利进入中国广播艺术团,夫妻二人终于有了事业上的理想归宿。
六平米住房一百四十块钱就结婚了
姜昆和李静民1977年1月1日结婚,婚房只有约5.4平米,屋里放了床,连门都关不上,只好在门框上钉上一块毯子,勉强盖住门缝以遮挡风雨。当时还没有“席梦思”,也摆不下“席梦思”,只能用两只板凳搭起一个单人床,下面再垫上砖头。在中国人住房极其窘迫的年代,有地方住已经不错了,姜昆夫妇很知足。
婚礼也十分简单,姜昆的父亲亲自下厨,在自家小院里摆了两桌喜宴。菜都是在菜市场上买的便宜菜,整个花费不过一百四十块钱。有一天殷秀梅到他家做客,大感惊异:“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李静民显然是位知书达理的贤惠媳妇,她说:“从小生活在艰苦环境中,所以从未觉得苦,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挺好。”
1978年底,姜昆夫妇第一次感觉手头有些宽裕了,才一人买了一辆自行车。当时,姜昆的月薪是二十八元,李静民是三十二元。1983年,姜昆主持央视首届春晚时,家里尚无电视机,第二年才买了一台九英寸黑白电视机。
当时,姜昆在相声界已小有名气,他与李文华的相声广受欢迎;而观众越欢迎,他越有危机感:害怕创作不出超越自己的作品,心里特别难受。每当这时,李静民都在身边陪着他,鼓励他:“今天肯定有灵感。”双方默契到有时一个眼神,都能让对方领悟。
直到现在,朋友一见面还要调侃一下:“姜昆,还没离呢?”
“不是不想离,是离不开呀!”
“毕竟是一起风里浪里走来的嘛。”姜昆语重心长地对学子们说:“我希望现在的年轻人把眼光放得长远一点。人活在世上,需要房子,需要车,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东西。而最难得到的是精神上的东西。如果两人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对某些事物有共同的认识和兴趣,这才是真正的幸福,所以我主张年轻人多在精神上情感上寻找到自己的幸福。”
“星女”为何告别了“星途”
主持人亮出的另一幅图片,是姜昆、李静民的爱情结晶——爱女姜珊十四岁时参加沈阳秧歌节时所摄。
“她十二岁上央视节目,演唱《我的未来不是梦》,十三岁参加央视元旦晚会,别人介绍我时,‘这是姜昆的媳妇,姜珊她妈’,没我什么事儿!”李静民有些愤愤不平地说。
姜珊的音乐潜质非常好,她要成名并不困难,因为她既有“星爸”“星妈”的遗传基因,还有一帮艺术界叔叔阿姨的帮衬。七八岁时,她就学过毛阿敏、蔡国庆、那英、屠洪刚。屠洪刚一见她就逗:“珊珊,再学学叔叔唱歌吧!”“咱俩切磋切磋……”蔡国庆则顽皮地用眼瞪她:“讨厌,学我学得这么像!”
毕竟,她还在学习阶段,唱歌只能是她的课余爱好。所以,姜昆夫妇不希望她把过多时间和精力耗费在唱歌上。但孩子往往都有逆反心理,越不想让她干的事她越要干。所以后来姜昆夫妇悟到了:不能将家长的意志强加给孩子。
最终,姜昆选择了躲避矛盾的方式,将珊珊送到澳大利亚读书:远离了娱乐圈名利场的诱惑,让珊珊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
回首往事,姜昆对人生有深刻的感悟,他说:“我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不仅对自己负责,对家人对孩子负责,也要对社会负责。我现在事情太多太杂,处于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状态。我希望把瓶子灌得再满一点,把事情做得更圆满一点!”
)第四节 蔡明:观众是水我是鱼
在演艺界,蔡明是出镜率最高最具表演天赋的喜剧明星之一。每年央视春节晚会上,她与郭达幽默火爆的喜剧小品表演常常逗得观众捧腹大笑。在这方面,与她并驾齐驱的恐怕只有宋丹丹了。
蔡明出名很早。当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时,便在电影《海霞》中,饰演了少年时代的海霞,迄今已有三十多年艺龄,堪称“年轻的老演员”了。她主演的电影不少,但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不多。可能是电影的受众面相对较小,也可能时间太久人们已淡忘,远不如她在电视屏幕上塑造的“马大姐”和春晚上一个个生动鲜活的小品人物更能吸引观众的眼球。尤其是2008年春晚,她与郭达表演的小品《美好新家园》中,那句“为什么呢”几乎成为流行语,也一度引起争议,认为这句台词的“原创”是东北笑星小沈阳。
2009年夏,老杜在杨村天津影视拍摄基地见到蔡明时,她正参加天津电视剧制作中心投拍的一部都市情景喜剧《爱我好不好》。谈及明星与观众的关系,蔡明说了一句发自肺腑的话:“观众是水我是鱼,鱼儿离不开水。”
演小品我与郭达一拍即合
老杜:你出道很早,是我们熟悉和喜欢的“小海霞”。之后你又主演了《戴手铐的旅客》《生财有道》《恋爱角》《离婚大战》等影片。电影拍得好好的,你怎么又转行演起小品来了,是谁发现了你的喜剧天赋?
蔡明:也谈不到转行。我现在的关系还在北影厂。是陈佩斯拉我演小品的。当时,舞台上演小品的女演员很少,他认为我身上有喜剧细胞,不演小品可惜。呵,我能演小品?连我自己心里也没底。结果被他拉上了“贼船”(笑),在北京台表演了一个小品。播出后被央视导演郎昆发现,说这个小朋友不错呀!就邀我参加了一台名为《金锁银锁》的财贸系统文艺晚会。晚会上我一人演了两个小品:一是与刘江老师合演的《四菜一汤》,另一个是与王刚合演的《长途电话》,从此就刹不住车了(笑)……
老杜:那你是何时与郭达开始搭档的呢?
蔡明:郎昆是央视《综艺大观》的导演,当时正在筹备《综艺大观》第3期,焦乃积写了一个小品脚本《鉴赏家》,他们认为由我和郭达搭档比较合适,就把郭达从西安调来,一起主演了这个小品。郭达演一个不懂装懂的“鉴赏家”,我拿一幅画请他鉴定,被说得乱七八糟的,把“千里共婵娟”念成“千里共单元”(笑),我们都住一个单元嘛!闹出好多笑话。
老杜:一开始与郭达配合默契吗?有没有经过一个磨合过程?
蔡明:没什么磨合,因为好演员是一拍即合的。我们演过父女、夫妻、陌生人,他保持基本不变的形象、语调和类型;我则力求不断变化,这样的搭档就能延续下去,给观众以新鲜的刺激和感受。
模仿天津话演活“送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