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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秦是怎么炼成的

关于王翦和项燕后头的事情,咱们在这里先断个篇儿。现在,让我们来一起琢磨个问题。这个问题直接影响了本书主人公:项氏家族三代人的命运!

问题:为什么最后赢的一定是秦,而不是其他六国?

关于这个命题,真是可以写一篇枯燥无味、爹不疼娘不爱的论文了。我估计如果真要是写的公正严谨、字字有推敲小心、句句有依据凭证,大家捏着鼻子可能看个一两段,然后就会皱着眉头,把我的书扔茅厕里去了。用非人类的语言折磨大家,是历史老学究们的事情;我只会用更美、更热血、更人性的语言文字,来通俗易通的讲明白一些事儿。

其实,回答这个问题很简单:秦国忧患图强;六国安逸内讧!这就是秦能灭六国的逻辑,仅此而已。如果这样说不够有文字优美性的话,那也可以借助两句美文帮着概括下:“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及“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

那么大秦是怎么炼成的呢?其实就是依靠着两个法宝,而这两个法宝却是一个靠自己,一个靠六国冶炼出来的:

秦国老祖宗传承下来的血液和骨头,要比诗书礼乐、爱玩高大上的六国基因更务实、更血性。这是秦人必胜的第一个法宝!

当中原人(泛指黄河中下游富庶肥沃的地区,当时已经有极高的文明了)玩的是诗书礼乐,吃的是钟鸣鼎食的时候;当文明之火在中原大地上繁衍生息,每个中原人都在温暖的屋里,算计着明天利益斗争的时候。老秦人的祖先们还在大西北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呢。老秦人的祖先们吃的是裹着沙尘的风,走的是荒凉贫瘠的路。这块土地上除了马和羊,就是晒得黑黝黝的老秦人了。老秦人现在也就算是个靠养马放羊为生的部落。就算是这样饥一顿饱一顿、风餐露宿的生活,老秦人也过得十分不安逸:这片土地的周围有许多“不怀好意”的邻居,被后世史学家笼统称之为——“戎狄”(两个字念作“容敌“)的很多少数民族部落。他们没事就会组团跑过来,在老秦人的地盘上耀武扬威。仗着马快体壮,把羸弱的老秦人当兔子宰,捎带手抢点马、抢点羊、抢点妹子的,好不快活自在。老秦人沉默着,一直沉默着。

他们的沉默不是懦弱或是妥协,而是一直在积蓄着力量,百忍功成、百炼成钢!老秦人各家各姓自发集中在了一起,抱成了团。没有什么阴谋诡计,没有什么利益争斗。只有复仇的信念!我现在打不过你,我就练体魄练身体,你们怎么打我们的,我们就一招一式的学过来。所有的战术、技巧、武艺经验都是靠一代代老秦人用血和泪换来的。老秦人无论男女老弱都变得一天比一天彪悍,一天比一天嗜血好战。幸福的戎狄们慢慢发现,这群过去的“兔子“变得不好惹了:过去砍几十个秦人,自己就轻伤几个;慢慢变成砍秦人多少,自己也得填进去多少;现在可好,砍一个秦人,就得搭进去好几个自己人!不玩了,这赔本的买卖谁做啊。戎狄再怎么没文化,这幼儿园级别的数学题也是能算得出来的。戎狄们转而往东边窜,去欺负只会种田养猪、天天背着“仁义礼法”的中原人去了。其后几百年的传承,老秦人一直到嬴政这一代,身上依旧有祖先们的身影,骨子里的血依然是热的:我可以接受失败,但我会把失败的血和泪吞进肚子里、血脉里,去反思、去虚心受教、去积蓄反击。当我再一次站到你的面前时,你面对的不再是过去的失败者,而是一群饿狼、来收你命的“黑白无常”!我现在落后你一年,我就会奋发图强、积攒实力十年,然后让你怕我、敬我、落后我五十年!

老秦人骨子里一定都是天蝎座,秦国一定是被天蝎座所守护:该星座的人个性强悍而不妥协,非常好胜;只有不断地自我要求和自我超越,才能填补内心深处一直骚动的自卑或是欲望。也正是如此,天蝎座的人非常有毅力,有不屈不挠的斗志和战斗力!天蝎座是一个有强烈责任感、有韧性、有组织、有意志、并且支配欲非常强烈的一群人!

六国一代代君主把自己的牛人、猛人全赶跑了,秦国反倒是当宝贝一般的捧回家中养着、宠着。这是秦人必胜的第二个法宝!

如果你有兴趣好好研究下秦国的历史,你会惊奇的发现:秦国的二把手全是“老外”!

每一代秦王骨子里都是流淌着战斗民族的基因,但是文化修养及阴谋厚黑还真是差劲的很。没办法,养马砍人起的家。你要说真刀真枪的打、血里泥里的趟那是老本行,掂起刀就是秦国最狠的兵。但你要说读书、辩论、玩计谋,真是没那跟脑神经。如果把秦国当做一个公司,每一任老大都是有创业激情、敢想敢干的创始人、董事长。但是公司管理、营销、外联、技术都是他们的短板。所以人家是对外招聘总经理。而且绝对的用人不疑,公司全交给你了,你就干吧!缺啥吱一声就行、整坏了我还给你擦屁股。

从公元前659年秦穆公当老大到公元前247年未来的秦始皇,我们的老朋友嬴政接下董事会。四百多年间,年年有“老外”来应聘总经理,代代出猛人牛人!我要是把这些人全写下来,估计得累死到这儿。咱们就摘着在原来的公司被欺负、不得志,跳槽到秦国。最著名的几个说说吧:

第一位是“大秦首任特聘总经理“,为秦国打下天下第一基础的百里傒(该字念“西”)!他大半辈子都是活在郁闷当中:很有才学、很有谋略的他,就是不被各国重用。就是因为他是最受贵族歧视的普通农民出身,没有个好家世、没有个好后台。整天东跑西颠、活一天算一天的他,都50多岁的人了,才混到给楚王养马放马的地步。前途真是一片黯淡,他都对人生绝望了。但是,当时的秦穆公早就盯准了他。用五张羊皮就把老百从楚王那买过来了!不光是便宜货,楚王还包邮,派人把老百直接送到了秦穆公手里。又打折又贴运费,楚王真是一个极好的卖家了!老百一到秦国立刻就被任命为总经理,他为秦国只做了两件事:一是对东方六国疯狂的挖墙脚,把各国不得志的牛人全整了过来;二是设计并亲自操刀西进政策。当时的秦国还没实力向东方六国叫嚣,但是秦国西边儿却有更多的牛羊土地。连续几年的又打又杀,秦国的疆界不断往西边扩张。原来安生在西边活着的各民族,不听话的就被屠,听话的都乖乖成了秦人。这两件事直接奠定了秦国未来跟东方六国争霸的硬实力!

第二位是“千古第一牛人”!让秦国从大国变成强国,又从强国变成唯一强国的“魔术师”商鞅(该字念“央”)!跟百里傒不一样,老商是因为太不会玩人际关系了、太招人烦惹人厌了、在原来的国家实在混不下去了,才一咬牙、一跺脚自己跑到了秦国的。当时的秦孝公怎么看老商就怎么顺眼,不光立刻被任命为总经理。俩人还无话不谈,成了最好的基友。老商肚子里绝对有的是干货。他最大的贡献就是“变法图强”:从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等各方各面、全方位360度无死角的进行革命!如果说秦国原来就是个乞丐的话,老商就算是让这个乞丐狠狠洗了回澡、搓掉了一身泥、换上了一身顶级洋装、剪了个最潮流的发型、身上是大金链子小金表、腰里揣着几十张VIP钻石会员卡,直接步入了上流社会。等于是让秦国重新活了一回。其中最狠的一条是——他得罪了秦国所有的贵族,所有的董事会成员。大砍大杀的推行“军功爵制度”。这个制度在军事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前无古人后头全是跟风的来者。说白了就是不管你是谁,是高高在上的贵族、王族,还是低的不能再低的贫苦大众、小老百姓。大家都是一样的!有过错那就一视同仁的进行处罚,该打打、该降级降级、该杀杀!有功劳那就一视同仁的赏,赏钱、赏官、赏爵位!他的好基友秦孝公也够意思,甘愿得罪全体董事会和兄弟姐妹七大姑八大姨夫的,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指责和攻击。直到死都是绝对支持老商的革命事业。经过了十多年的变法图强,秦国的经济充裕到轻松能跟东方六国同时开战、比划;秦军成为了天下第一军,指哪儿灭哪儿!

第三位是“天下第一外交家兼第一毒舌”张仪!在碰到秦惠王前,魏国人张仪就是个“盲流”。老张流浪各国找工作,但在哪儿都不受人待见。你一个卖嘴的能有多大能耐?老张很不平衡:谁说靠舌头就不能改天换地的?我要让你们看看什么是“中国好舌头”!他跑到了求贤若渴、爱才惜才的秦国。当时的秦惠王就是喜欢老张那一口伶牙俐齿,就是钦佩老张气吞山河的舌头。老张被任命为总经理后,一连几次光靠舌头就让百万“多国灭秦联军”灰飞烟灭。他每次都是准确的看到联军各国之间的矛盾点、争议点、藏得最深的不可告人的腌臜心理。每次都是靠舌头,逮住一两个关键出兵国家,猛烈的去谁服人家,人家不光每次都千恩万谢的主动退兵,让联军瞬间崩溃;还会一车一车的给秦国送钱、送人的赔礼道歉!老张算是把东方六国玩了个风生水起。其次,他还在秦国首都开设了大名鼎鼎的“四方馆“:全天下自认为有才学的人,都可以在那里任意发表主张,围观的群众们可以任意投出自己手中的竹签,表明自己选择哪一方的观点!这真是开了我们今天电视选秀娱乐业,参与互动节目的先河。得票最多的选手不光是风光一时的明星,而且还是要钱给钱、要官给官!秦国因为这个”选秀“节目,招揽到了全天下各地的人才。因为有老张在,秦国才能在几次的灭国大难前挺了下来,并且有良好的生存环境去积蓄力量,等待一统江湖的最后一战!

第四位是“毁你齐国没商量”的范睢(该字在这里念“居”)!同样是是魏国人的他,本来还混得不错、政治前途无量。但是因为残酷的“窝里斗”、差点被政敌搞死。千难万险、东躲西藏的才跑到了秦国政治避难。当时的秦国董事长是秦昭王,没玩什么历史背景调查,就直接让老范当了自己的总经理。更狠的是:老范一开始时还比较扭捏,不愿意多说话。秦昭王每次向他咨询国事都是下跪行大礼,跪着恳求老范出谋划策、多说话!有这样的领导,老范这职业经理人还不得玩了命的干?老范为秦国那真是呕心沥血、没白天没黑夜的干,但老范对秦国最重要的贡献是:策划施行“远交近攻”这一基本国策。跟东方六国中的第一强国,同时也离自己最远的齐国玩“万年好基友”的把戏;挨着自己的赵魏韩三国那是挨着个儿的轮番蹂躏。后来的秦国也正是在这一国策的正确指引下,一步一步完成了统一大业!

两大法宝展示完毕。

东方六国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其实这七个国家中本来是秦国最弱小、最没有一统江湖的可能。齐国、魏国、赵国那都是老牌的军事霸主、经济强国。但是呢,长久的安逸让他们变得萎靡不振、不思进取。他们没有秦人的朝气和血性!秦国人的第一件法宝是靠自己血与泪冶炼出来的,但第二件法宝却是六国拱手相送的!六国抗衡秦国,只能寄希望于百年难逢的“神人”,比如李牧、项燕,也许能扛得动一时。他们也都曾想要振作,寻求过变法图强。但每一次都因为“窝里斗”、短视、惰性而让变革胎死腹中、让牛人全跑到敌国。反观秦灭六国,是靠一代代铁与血的积淀,是靠延续了四百多年的强国梦,从未放弃、一刻不停!七个人在霸业的跑道上赛跑,因为其他六个人的弃权,秦国跑赢了!仅此而已。

此时的嬴政哭天抹泪、死拉硬拽、道了千百遍歉、认了千百次错。终于把硬骨头、倔脾气的王翦给请了回来。李斯、赵高、李信和众位文臣武将都是跪着迎接老炮儿王翦的归来,毕恭毕敬。

王翦回来后,还是那句话:给我六十万兵!

嬴政:行!王叔,你要什么就说话。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没有的我变也给你变出来!

王翦乐了、嬴政乐了、文武群臣都乐了。

项燕,乐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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