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微醺的模样,脸红扑扑的,像熟透的红苹果般,轻轻地捏便会滴出水来,诱人不已。
白苒突然看到赵汐身后的伏羲琴,眼睛一亮走了过去,说道:“原来在这里。”
赵汐浅尝着酒,说道:“这琴不错,落水的时候,见你拿不住,我帮你拿着了。”
“可惜断了一根琴弦。”怎么觉得头有点晕呢,眼前的景色也有在晃荡着。
赵汐瞟了她身后的三个酒坛,微微吃惊,还好他从小在军营里混大,这酒量不错,可是她怎么也会这么能喝?!
“我答应过你,请天下最好的琴师替你修琴。”天啊,差点被没喝过她。
白苒摇了摇头,身子有些摇晃,挥手道:“最好的琴师在卧龙山庄,而且那老头儿脾气怪得很,会医术就说什么管死不管活,会机关之术就说什么管残不管全……真仗着自己什么都会,就目中无人。”
“你认识他?”赵汐眸色幽深。
“谁认识那老头儿,下山还非不让我说,我是他徒弟!”她的手指在琴弦上拔动着,轻轻地唱道:“客官不可以,你靠得越来越近,你眼睛在看哪里……客官不可以,都怪我生得美丽,气质又那么多情,小心我真的生气……”
“噗……”赵汐一口酒水喷了出来,呛得满脸通红。
白苒看了他一眼,迷糊道:“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被她唱的歌给吓到了,这歌也实在是太奔放了。
“切——”接着抚琴,唱道:“客官客官客官不可以,客官客官客官你在哪里,客官客官客官我想你……”
赵汐蹙眉,她先前是否说过,她不发酒疯。
“夜出青狐妖,裹素腰,纤媚笑,生目盼,生姿娇,从容步,回首一探万千姚……”
第二天,关于护城河上大火的事情,京城府尹只是以一场意外结束了一切,一搜大船与运油的货船相撞,于是货船上的货物全部洒在了江里,然后江上风大,秋夜的寒风吹掉了花船上的一盏夜灯,引起了大火。
李阀大宅。
李律一身青袍淡雅的装束,冷俊的面容上是深深的寒意,男子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敲击着桌面,眉宇深深地皱眉着。
“二公子,护城河上的尸体全部打捞上来了,都是有名有姓的,还有几个是三皇子府内的侍卫。”
李律的声音如砂砾般划过夜空,然后轻轻地咳嗽了起来,说道:“花船上的妓子都是有名可存的?可有找到无名无姓的?”
“无名无姓的?”随从一怔,说道:“二公子,奴才不懂二公子的意思,打捞上来的尸体经过衙门的人口登记,已经全部是有名有姓的。有大部分是京城富家。”
“死的那些女人里面呢?就没有找不到名字的?”李律皱眉,手掌突然握紧,一拳敲在了桌子上。
“死的女人大部分是云宵楼的花妓,还有几个伺候花妓的丫环。”侍卫小心翼翼地回答。二公子看起来很紧张,到底是在紧张什么呢?
李府大公子李陵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丫环,丫环手里端着个托盘,盘中的的小碗冒出淡淡白雾,有药香弥漫空中。
李陵挥了挥手,说道:“将药放下,全都退下去。”
丫环听此,将药碗小心地放在桌上,然后退出了门外。
李律见到大哥,这眉宇皱得更深,喉咙干得厉害,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染了风寒,赶紧把这药喝了,还有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江上起火的时候,你也在花船上面,你平时从来不去那种地方。”李陵言道。
李律虽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然而那线条有如刀削般冷峻倨傲,就像那些传说中住在天上的神仙一样,完美到几乎找不出一丝瑕疵。
李陵将药碗递给了他,说道:“老二,你要记住你的责任,不要因为任何事情而左右了自己。”
李律接过药碗,淡淡而道:“我知道了,大哥。”
晨曦铺满了大地,寒风从光秃秃的树干处刮过,呼呼作响。赵汐揉了揉双眸,伸腿的时候,踢到了旁边的空酒坛,旁边的火堆已经似是刚刚烧完。
想到那个叫作白衣的女子,顿时一愣,已经没了她的影子,赵汐拿过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这堆刚刚燃烬的火堆。
顿时明白了,她清早走之前还替他往火堆里添了柴,还把大部分的衣服盖在了他的身上,想到昨天和他喝酒、唱歌、抚琴的女子,似乎是一场梦境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
站起身来,突然一件东西从身上掉了下来,男子一愣,一颗透体如血的珠子,珠子上系着一根红色的绳子,赵汐将珠子捡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自己的玉佩丢了,肯定是这珠子的主人拿了,如果这珠子对那个人非常重要的话,那么那人一样会自已寻来。
白苒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外袍扔给赵汐了,那家伙睡觉这么警觉,她下了点药粉才让他睡着,四周还有一些保护他的人,幸亏她机敏,不然都跑不回来。
好不容易才从高的墙头爬上去,站在墙头看了看院子,园内枯草丛生,可是就这么跳下去会不会摔断腿呢?
“世子,大小姐此刻还未起床,奴婢马上就去叫。”是丫环小碗的声音。
白苒皱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心地踏出一脚,沿着墙角一块凸起的砖头想借力跳到墙角的那棵树杈上,从树上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