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环突然回头,眼神怪异,喃喃道:“第十一个。”
“什么第十一个?”这园子里碰到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
“第十一个。”丫环一张清秀的小脸朝她诡异地笑着。蓦然眼光一狠,从袖中滑出一把剪刀,朝白苒刺了过来,嘴里还嚷嚷着:“现在是第十二个。”
白苒本能后退,然后脚下一滑,踩了个空,身子向后倒去,那丫环便直直地扑了过来,那里的剪刀已经径直地朝她的心口刺下。
似乎听到了尖刃刺破皮肢刺入血肉的声音。
似乎听到了尖刃刺破皮肢刺入血肉的声音。
白苒的眼前有腥红的液体,用手一抹,一片腥血,而朝她扑过来的丫环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此时抬眸瞠着一双惊愕的眸子,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白苒摸着额头被撞得流血的包,冷道:“还好老子闪得快,不然真被你扎着了。”
“怎么可能?!”那丫环将插在自己身体里的剪刀拔了出来,手中鲜血淋漓,指着白苒道:“你阴我。”
白苒捂着额头,冷哧道:“神经病。”再看看这明明一尘不染的房间里,突然多出一滩血来,不仅皱了皱眉头。
走出门,正好撞在一堵肉墙上,她猛然一抬头,见到一个长相粗犷的中年男人,正一脸冷漠地看着她。
“大叔,您哪位?”
那男人突然从背后掏出一面旗子,上书:专治疑难杂症。
“大姐,我看你印堂发黑,脸色发白,嘴唇泛黄,一定是得了重病,不如让我好好帮你看看。”
“靠!”什么人啊,白苒扯着他那张旗子,说道:“疑难杂症是吧。”说罢,女子的眸瞳里闪过一丝阴光,随手捡起了旁边的凳子朝那男人的头上砸去,一边砸还一砸怒道:“你才印堂发黑,你才脸色发白,你才嘴唇泛黄!”
打完之后,拍了拍手,不屑道:“这么大个,浪费老子不少迷魂散。”
“砰!”男人巨大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门内那丫环气若浮丝:“救命……”
墙内飞下一个身影,白衣胜雪,与深秋枯黄的落叶一同落下,轻盈异常,南宫辰看着白苒那狼狈的模样连连摇头:“啧啧,真叫可怜。”
居然跟一群疯子关在一起,墨卿还真是狠!
白苒伸了懒腰,坐在了院中的一张石桌上,冰冷的桌面,让她不禁蹙眉,再看看南宫辰那张得意忘形的脸,她的怒火不打一处来,问道:“南公子!这可是世子府,你倒是来去自如啊。难道这园子里有你的相好?你偷偷摸摸跑过来见她?!”
南宫辰落在了她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一跃上了墙。她满口的胡言乱语,想法也是乱七八糟,与常人不同,还真算是一个异类。
白苒也不拒绝,只是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你令堂的!可不可以别飞这么高,这么快,冷风都钻脖子里。
出了世子府,南宫辰把她往马车里一扔,说道:“今天晚上有大买卖。”
“没兴趣。”白苒懒懒地开口,捡起马车上一张毛裘裹在了身上,又啃着车内的小几上的一只盐水鸡。
南宫辰看她狼吞虎咽的淑女姿态,说道:“以你暗阁的女主人,要做此事轻而易举,而且事成之后,大胤王朝十分之一的财富尽在你手。”
一提到钱,白苒的眼睛顿时明亮了起来,说道:“你会有这么好心,你好歹也是冷阁的主人,平时有什么肥肉都是自己私吞了。”
南宫辰坐了下来,倒了杯水酒,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尖捏着的玉杯泛着淡淡的荧光,说道:“事成之后,五五分账。”
白苒见他端详着手中的酒杯,再看看他眉目如画,俊脸上是浅淡的笑意,呸!的一声吐掉嘴里面鸡骨头,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说道:“五五分账?!不好吧。”
南宫辰突然有些诧异。
“四六分?!”这不像她的性格啊。
白苒嫣然而笑:“看在你将我从世子会救出来的份上,再怎么着,我也欠你一个人情,三七分吧。”
南宫辰受惊了!不明白她葫芦里到底卖了些什么药?
白苒啃完最后一根鸡腿,随手将骨头往窗外一扔,油乎乎的爪子抓住南宫辰的衣服胡乱一抹,说道:“南公子觉得三七分有问题?”
南宫辰见她满嘴油光,好好一只盐水鸡,现在小几上只剩下一堆零碎的骨头,不禁感叹她真能吃。
男子白色的袍子上赫然呈现出一大块灰色的油光,白苒擦完手,见南宫辰如此盯着自己,抓住他的袖子,干干脆脆地也将嘴角的油光给擦了干净。
邋遢得很!南宫辰清俊的眉宇紧紧地皱着,说道:“既然你这么坚持,就这么定了。”
“那很好。”白苒拿过旁边的笔墨纸砚,“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窗外那一抹淡淡的阳光照耀起来,照在她的侧脸上,反射着一道淡淡的阴影,有柔和的色彩,像一抹水彩的丹青。
她的字,字字绢秀,又隐隐透出点点霸气,南宫辰不禁宛尔,谁说白家大小姐是废材,她的睿智是从内在透出来的。
白苒见南宫辰盯着自己发呆,放下笔,细长的眉毛拧了拧,说道:“南公子,画押吧。”
南宫辰很想知道,她除了贪财,除了邋遢,随心所欲,不按常理之外,还能有什么优点,可以令一个男人着迷,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她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