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歌笑想到那天看到的情景,看到白苒和李律抱着一个孩子巧笑嫣然,或者从那个时候,便已经注定了以后的一切了吧,黑夜袭卷而来,像要吞噬整个大地一般,从那时开始,墨卿已经受了很大的打击,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吧。甚至连暗阁的人也开始怀疑了,望月楼肯定也不可避免了。李律在望月楼里,他一定不会放过李律。
慕纭听着这一切,心底突然在抹苍凉,说道:“我只知道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为何王爷没有去问过白姑娘?”
梁歌笑摇了摇头,“因为太在乎了,所以便很敏感,很容易受伤。”
因为太爱你了,所以不希望我们的爱有一点儿的背叛,一点儿的猜忌,墨卿的怀里抱着一个睡着正香甜的婴儿,手里的匕首已经划到了孩子的喉咙上,孩子却浑然不知,依旧睡得很香甜,突然咧嘴轻轻一笑,像做了一个很好的美梦一般,只要那么轻轻地一下,这孩子一定会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地死去,墨卿的心底有如被毒虫蚀咬着一般,痛得无法呼吸,连脑子都开始混乱了,这是白苒和李律的孩子,他带人突袭望月楼的时候,在一处小房间里发现了他,那个如水晶城堡一般的小房间便是白苒以前跟他说过的童话小屋。
雪狼随着李律的气息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置身于一处万丈深渊处,白苒的眼前划过一道剑光,还没反应过来,南宫辰已经扑了过来,脸上有抹血迹,看着白苒,说道:“没事吧。”
白苒推开南宫辰,拍了拍衣服,说道:“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只是青娘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南宫辰严肃地说道,突然脸色一变,“还有然儿,当时我们被人袭击,然儿还在房间里睡觉。”
白苒说道:“然儿还是个小婴儿,那些人已经不会那么冷血吧。”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担扰不已,既然是血洗望月楼,肯定会斩尽杀绝,就连白府都在一夜之间没了,更何况是望月楼。她也没有在望月楼里找到她的小王子,本以为是被南宫辰带走了,结果不是。
火花在他们的身边闪动,危险越来越近,刚才那道箭光是用来试探的吧,这个时候再走已经是来不及了,白苒突然沉道,“我召唤这附近野兽,背水一战,肯定可以脱险。”
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白苒和南宫辰的脸色皆是一变,乱葬岗里突然出来孩子的哭声,并不是因为怕鬼觉得诡谲,而是另一种让我们觉得心惊胆战的意境,白苒说道:“是然儿!”
墨卿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律!出来!”语气如千年寒冷般让人不寒而栗。
南宫辰说道:“阿苒,我们的孩子在墨卿的手里。”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朝火光明亮的方向走了过去。
夜色下,墨卿一身黑袍站在那里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让人觉得寒冷的气息,男子一只手提着襁褓,襁褓里的孩子咧着大嘴哇哇地哭着,他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见到南宫辰从夜色里走了出来,男子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出来的。”
“不要伤害孩子。”南宫辰淡淡而道。
墨卿冷笑:“孩子?你的孩子?!苒苒人呢?”
“我在这里。”白苒跑了过来,看到墨卿手里的孩子哭得大喘气,心里一阵焦急,说道:“墨卿,不要伤害他。”
“苒苒,这孩子果然是你和李律所生的野种!”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如刀绞,心底在不停地呐喊,这不是真的。只要白苒说一切都是误会,又或者说她和李律之间是不得已的,他一定可以原谅,可是当他听到白苒说,没错!这是我和李律的孩子的时候,他的心已经彻彻底底地碎了,他把自己置身于无间的地狱当中,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收手了,哪怕万劫不复也不能收手,他会踩着满地的尸骨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走到权力的顶峰。
“怎样?看到孩子哭,你们是不是很难过。”墨卿咬牙,一字一句地问道。
南宫辰说道:“你要怎样才能放了那孩子。”白苒说得没错,那是他和她的孩子,那天他们发现了他,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们都不能放弃他。
白苒见墨卿如此的激动,上前,却被墨卿身边的武士给拦截了下来,“墨卿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南宫辰却道:“阿苒,不要去求他,大不了我们一家人死在一起,也好过他孤家寡人一样。”
白苒回眸瞠了南宫辰一眼,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胡说些什么,这不是在刺激人吗?“南宫辰,你不要再说了。”
南宫辰却道:“阿苒,何必去求他,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如果不是因为墨卿从中做的手段,他又何必被族人赶出李家,又在族谱上除名。这个时候落到了墨卿的手里,生死不卜,让墨卿误会他和白苒,他突然觉得很解气,或者他也不是人前那般的正人君子,他也想抓住一些他想抓住的东西,比如白苒。
“这孩子不是……”
南宫辰打断了白苒的话,“阿苒,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孩子不是墨卿想的那样吧,我们的孩子,落到了他的手里,你认为还有活路吗?就算不是我们的孩子,这孩子更加与墨卿无关了,他想杀的话,只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白苒怔了怔,望向墨卿,问道:“放了那个孩子,我们随便你处置。”那个孩子还是她答应了一个快要死的女人的承诺,就算她死了,也不能让那个孩子在她的眼前死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