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握着拳头,越来越紧,一想到每次问梁歌笑,梁歌笑总是避开话题,苒苒的事情,梁歌笑果然是什么也不愿意说。好像保守得很严似的。
“苒苒什么都会也是有道理的,不然当初我又怎么会被她骗到。”墨卿缓缓而道,那个扮猪吃老虎的丫头,在世子府里也没让世子府安宁过,不仅给他添了不少的麻烦,也给他惹了不少的乱,坏了他不少的好事。
慕纭微微一笑:“那公子是不是一早便对白姑娘另眼相看了。”
“纭纭,你怎么对苒苒这么感兴趣?”突然觉得慕纭这丫头有些少怪怪的。
“公子,我多了解一下白姑娘不好吗?毕竟她也是我家的少夫人,如果梁歌笑对纭纭,也有公子对白姑娘一半用心思就好了。那家伙只知道天天往各大有权有势的老爷家里跑,天天算计着从那些人手里扣点什么东西出来。虽说他对公子是忠心耿耿,可是那么一个会算计人心思的人,为何就不能看看我的心思呢?”纭纭撅了撅嘴,然后走出了门外。
梁歌笑一身淡雅的装束,腰间那酒壶是他身上唯一显眼的财产,跟在他身后的随从身上至少也挂着一两块随身的腰玉,而他只有一个酒壶,男子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敲打着酒杯的杯沿,目光深邃,看着眼前的周家家主。
周老爷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小心翼翼地问道:“梁先生,南宫氏已经不能在洛宁立足了,只要我们把那家最大的酒楼收购了,我保证南宫家必能被赶出洛宁。只是为何梁先生迟迟不答复我?”
梁歌笑抬眸,瞟了一眼身边的随侍,说道:“公子来了没有?”
随侍垂首,说道:“张成已经下楼去迎公子了,奴才想公子已经到楼门了。”
梁歌笑点了点头,转眸,对周老爷,说道:“这事也得等公子过来作决定,是否乘胜将南宫家打跨,让他永远翻不了身。我家公子自有决定。”
周老爷脸色变了变,“我也是着急而已,万一京城李阀插手,那我周家也是岂不是会有危机。”
厢房的门被人缓缓推开,门内的人皆是一怔,然后看着一身墨袍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身上有着冷冽的气息,随侍搬来凳子,男子一撩长袍坐了上去,目光如寒。
周老爷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男子如此强大的气场,顿时让他觉得有些战战兢兢的。
“歌笑,你这就不对了,请周老爷过来喝酒,就光摆酒了,这怎么行呢?”墨卿缓缓而道。
梁歌笑愣了愣,俊逸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笑意,说道:“公子,这是奴才的不是,奴才想得不周到。”说罢。拍了拍手,门外顿时走进来一个小厮,梁歌笑朝他使了眼色,小厮垂首,退了出去。
片刻,门已经被推开,走进来几个花枝招展的浓装女子。周老爷眼睛里划过一丝亮光,但是看到墨卿之后,脸上又有些尴尬的神色。见到贴身过来的花娘,周老爷有些不自在。
门外有悠扬的琴声传过来,带着几分婉转之意,却又有几分轻渺,男子脸色微微一怔,眼光里过一丝冷厉的光芒。
梁歌笑蹙眉,他从未见过公子这么冷厉的表情,而且公子眼眸里的光芒十分复杂,还有几惊喜及危险之意。
琴声悠悠扬扬曲调渐渐轻快,正是那曲白苒经常弹唱的曲子,带着几分轻浮不羁之意的曲子,只是这女子弹起来的时候,有些柔和和轻快,反而没了白苒所弹的那抹邪意。
客官不可以,客官你在哪里,客官我想你……
墨卿握紧的拳头咔嚓作响,脸色的冷意越来越重,梁歌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周老爷,我家公子说事成之后,要你八成股权,你们周家照样还是这洛宁第一家。如果不是我们替你解决掉南宫家,周家便在洛宁销声匿迹。”
周老爷猛然一怔,八成的商业,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墨卿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就算他周家将南宫一脉赶出了洛宁,周家也与洛宁其他小商小贩高不了多少。
墨卿突然一拍桌子,声音缓缓的,还有几分寒意,说道:“把琴给我砸了!”
梁歌笑倏然反应过来,朝身后的随侍挥了挥手,随侍点头,已经走了出去,他不明白公子为什么会对一个抚琴的女子这么为难,那曲调也是听张成说,那是白姑娘所弹过的曲调,只是没想到公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墨卿目光转瞬望向周老爷的时候,男子的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周老爷,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们合作将洛宁城的商业垄断,其他的小商小贩自然也很容易挤下去,到时候洛宁城还不照样是你的天下,其他小商小贩的,做个生意,还是得全由你一个人说了算。”
说得倒是轻巧,什么叫做洛宁以后照样由周家说了算,周家在秦王府的眼里,只不过一个小小的棋子而已,周老爷也知道这一点,如果被南宫家赶出洛宁,让周家从此一败涂地,不如就借秦王府的势力,赶紧干掉南宫一脉,而周家也顺理成章的成了秦王府手里玩弄的棋子。
周老爷看着身边一停粘上来的花娘,脸上的神色实在不好看,一向好色的他对这脂粉也有些烦躁了,点了点头,说道:“墨世子说得有道理,只是我这八成的股权?”这不明摆着,以后操纵周家的便是墨卿了吗?
墨世子!墨卿淡淡而笑,虽说他父亲死了,还是皇帝给乱党的名义处死的,皇帝一时失手让他逃脱,便等于放虎归山,秦藩之地的根基是他父亲一早便建立的,就算皇帝派别的皇子过来接手,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墨卿眸色渐寒,那些东西,他会一点一点地夺回来,那些仇恨,他会一点一点的加倍让他们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