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看着一群人抬着这只猪,猪已经奄奄一息,他身后的一群人皆是战战兢兢的模样,族长只得想尽一切的迷信办法,给历代祖先上香,给历代祖先嗑头,又是请族里的神棍念经,所有的能用的办法全都用上了,到最后,那猪是越来越虚弱了。
白苒靠在暗阁的墙壁处正闭目养神呢,昨天被人关人墓室里,都没好好地睡上一觉,今天又被人差点儿烧成了灰,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可以休息一会儿,结果却被一帮猪一样的人物给吵醒,气得一脚踢开了暗阁的木板,气呼呼地吼道:“你们叫什么叫?叫魂啊,这么叫这头死猪就能活过来啊。”
众人被这突然出现的女子给惊愕住了,突然还骂他们的神物是头死猪,他们从来不敢这么嚣张!
“还看什么看,全部给老子出去,不就是一头猪嘛,老子帮你们把这个母猪给……”愣了愣,慢慢地吐出两个字:“接生。”
白苒走到猪的身边,用脚踢了踢,立刻遭到了族人们的一道道仇道的目光,女子回眸,吼道:“还愣着做毛线,赶紧出去!”
出去!
族长心里有万分的不愿意,他堂堂一族之长,被一个外人这么喊着心里不是滋味,于是说道:“如果你能将阿花救活,我们便奉你为上宾,如果不能,那本族长只要把你们祭天了。”
白苒一擤长袖,说道:“给我一盆热水和一把剪刀。陶女留下来陪我,其他的人都出去!”
族里的女人们见此,赶紧跑出去打热水和找剪刀去了,南宫辰很疑惑地走到白苒说道:“阿苒,人命关天。”
是猪命关天。
南宫辰真是想不到,他堂堂一个李阀二少爷,到头来,连一只猪都不如,想想都要呕血不止。
白苒接过族长递过来的剪刀,然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一大盆热水,擤起袖子,把双手放在水盆里洗了。拿起旁边的剪刀左看右看,再把自己的手指甲剪了,这才将剪刀往水盆里一扔,说道:“拿出去吧。”
南宫辰差点被她那举动给呛得咳血,以前只听说过女人要生孩子的时候,产婆都会叫人准备热水和剪刀,本来想这白苒应该也是用人那一套,哪里知道她竟然就拿热水洗了洗手,然后用剪刀剪了剪指甲,就让人把东西端出去了。
陶氏的族人虽然也有着南宫辰一样的疑惑,只是看到女子一脸严肃的模样,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
陶女站在旁边,疑惑道:“阿苒姐姐这是要怎么做,莎莎可以帮你的。”
白苒拍了拍喘着气的花母猪的脸,又用手按了按母猪鼓鼓的肚子,从身上掏出一堆药粉,便往母猪的嘴里灌,红红绿绿的,看得旁边的陶女一阵阵的惊愕,陶女一双眼睛瞠得大大的。说道:“阿苒姐姐,这些是什么。”
白苒漫不经心地说道:“催生的。”对于一个不理药理的人,就算她说了,也是白说。不过陶女一听,脸上的表情不那么发怔了,催生的药,在陶家的大夫里也有用过,不足为奇,只是没想到这催生的药颜色这么可怕,陶女不自觉地拍了拍胸口,以后她也要成亲生小孩……然后……她越是想,越是觉得当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只是当陶女再次回过神来看白苒的时候,便更加惊愕不已了,只见女子双手鲜血淋淋,手里捧着一只小小的,看似粉粉的小猪。陶女吓得后退了一大步,她真不是敢相信这血淋淋的东西,便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只见白苒一只一只地从母猪的身体里将小猪崽给掏出来,那血淋淋的场面实在太……陶女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门外的风尘暴已经过去。祠堂的门紧闭着,族人们都默默地站在那里,听着耳边的风声渐渐消逝。最后,门被打开,女子似乎浴血而出的一般,身上的白纱裙有着鲜艳的血迹,女子庸懒的声音:“好了,你们进去吧。”
南宫辰上前拉住白苒,突然用手悟着鼻子,说道:“一身的猪屎味!”
白苒瞠了他一眼,怒道:“猪命关天!要不是老子,你早就……”然后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角,南宫辰早就知道这丫头要说什么,反正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好了,看你这样,臭哄哄的,跟猪没有两样,赶紧去洗洗吧。”南宫辰摇了摇头,看着。见她一把抹了抹鼻子,鼻子上还沾着污浊的东西,眉头便皱了起来。
天黑得很快,狂风停了之后,空气里弥漫的是大片大片灰尘的气息。陶女带着一群妇女提着热水走了进来,将热水倒在浴缸里,对白苒道:“阿苒姐姐,热水准备好,族长说过会儿请姐姐和南公子过去吃饭。”
白苒点了点头,无奈地看了一眼一身猪屎味的衣服,朝陶女说道:“谢谢你们了,你们出去吧。”
温暖的水珠儿滑过肌肤,白苒躺在修砌得金碧辉煌的浴池里,一抬头,头顶便是用镶嵌着夜明珠的水晶顶灯,放在旁边的陶器皆是上好的精品,陶氏族人制陶的手艺那是无人能及的,而且这方法手艺也从未被外人所知,白苒眯眸,想了想,如果换作是现代,这陶氏这制陶的手艺也是令人欣喜的。上面的彩轴图案还真是栩栩如生,鲜艳无比。看得她那个心花怒放,抱着手里的小陶勺子,轻轻地笑了起来,真是一座宝藏。
南宫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屋顶跳了下来,刚在地板上站稳,顿时一阵奇怪的气味萦绕过来,男子蹙眉,一摸腰间的香包,顿时一愣,腰间空空如已,突然就不知道白苒什么时候把他带在身上的豆蔻给顺手牵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