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手里的短笛在她的手指尖灵活地跳动着,她目色淡然,看着天边渐渐阴沉的阳光,还有漫天卷过来的狂风沙尘暴,陶氏族人也感觉到沙尘越来越大,个个都不禁有些紧张起来,这个时候,如果不赶紧躲到自己的家里,那么极有可能被巨大的沙尘掩埋。
轻快的音符在空气里弥漫开来,被狂风的声音掩盖住,却还是让人觉得那声音里有股摄人的激素直冲着人的神经,然后雪狼一声长啸,划过天空。似乎天边那抹深沉沉的云层也被这一声震耳发聩的声音划破了一道光芒一般。
陶氏一族人紧张地看着这一切,突然人群中有人说道:“族长,是不是祖先动怒了,说我们不应该烧死这两人。”
另一人赶紧说道:“是啊,是啊,以前有外人闯入的时候,我们只能他们洗脑,让他们变成傀儡,一辈子替我们做牛做马,如今却要烧死这两个人,是不是不太妥?”
“族长,肯定不妥的,他们明明对我们的生活了解得这么多,甚至比我们更了解一些事情。”陶女赶紧抢着说道,“族长,爹也说这两个人很有利用价值,如果把他们处死或者变成没有任务思想感情的傀儡,实在是太可惜了。”
蓦然,狂风大吹,沙尘中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急冲冲地跑了过来,脸上是一片冷汗,纵使被风吹成这样,还是全身都浸湿透了。男子长得普普通通,一身粗身麻服,短短的头上,脸上有着黝黑的光芒,跑到族长面前便急道:“族长,不好了。阿花难产,族里的大夫已经束手无策了。”
旁边一名长老突然跪下在地,大呼道:“难道是祖先要亡我吗?”
白苒蹙眉,突然漫不经心地说了句:“阿花是谁?!”
陶女嘴快,对白苒言道:“阿花是头猪。”
一头猪罢了,猪难产?!再严重也就死了只畜生,那长老也确实是太夸张。陶氏族长却显得紧张至极,迎面的沙尘吹过来让他睁不开眼睛,只是大声地吼道:“叫族里的大夫去看看,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阿花死了!”
一行人听此,似乎像得到了解脱一般,漠视了一眼南宫辰与白苒,赶紧跟着那气喘吁吁地男子而去。
白苒收回短笛,目光凌厉,隐约地看到了灰尘下几十只野兽一步一步地逼近,如果不是那些人走得快,风口之谷的野狼怕是走过来要将他们一个个咬断脖子,就算就再厉害的驯兽师,失了本性的野兽在白苒的笛声下,也会变成凶残起来。
南宫辰拉着白苒从躲入了一个避开的屋檐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趁着他们的注意力在那什么所谓的阿花身上,我们先想个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就算不离开,找个地方先藏起来,再另想办法也行。只要能弄清楚陶氏族人里的秘密,相信他们一定能走出这个地方。
雪狼有些噪动,趴着的身体突然站了起来,全身的绒毛竖着,白苒抬眸见到陶女一脸紧张地看着雪狼,说道:“阿苒姐姐,族长他们已经走了,不如你们先到我家去躲躲吧。过些日子等我和我爹爹说服了族长,你们再出来。”
白苒蹙眉,眸光里泛过一丝明亮的光芒,若有所思道:“你们不过是一只猪难产而已,干嘛这么紧张?”
陶女言道:“阿苒姐姐,有所不知,我们陶氏一族对所有的动物都是很尊敬的,特别是猪。”当然陶女肯定不会知道陶氏一族的祖先一直认为猪肉价会涨,所以就鼓励族人多养猪,最好是越养越多,只是无奈于生活的环境,猪的数量不仅没有增长反而越来越少,到最后一年只有十几头的产量。
白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看你们祖先选族长的时候,是按照这个你们最尊敬的动物标准来选择的。”
陶女疑惑地望着白苒,她太过单纯,思想也很简单,也听不出白苒话里的好与坏,狂风卷过旁边的一个土墙,土墙上的大片土坯便倒了下来,南宫辰眼疾手快,一把便将白苒和陶女给拉开。男子身上也是沾满了一片灰尘,说道:“阿苒,我们还是听陶姑娘的,去她家躲躲也行,陶姑娘不是可以经常出放祠堂的书阁吗?我们只是在那堆书里找到出去的方法,便可以出去了。”只是他现在是在烦心能不能出去的问题,怕是出去以后也会烦心为为什么要出去的问题吧。
毕竟墨卿和南宫辰,他们是两个水火不容的人物,以前在京城,互不交集,如今却不一样了。南宫家和周家的利益关系,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明白了。一旦周家掌握了所有的权力,那么便会将所有南宫姓氏的子孙全部踩在脚下,让所以南宫姓氏的子孙全部沦为周家的奴仆,而且还是最低等的奴仆,他南宫辰虽是李律,但也不能冒这个险,让一个周家倔起来,然后再辅助墨氏的后人夺了这大胤王朝的江山,到时候不仅整个南宫家,还包括李阀,全部都会沦为最最低下的奴仆,甚至全满门全诛。
白苒想了想,还是没有跟着陶女去她家里躲避,而是回到了陶氏一族的祠堂,通常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是当她和南宫辰躲在祠堂的暗阁的时候,一阵喧哗声传来,然后是一个老者的声音。
“族长,这可怎么办啊。阿花可是族里唯一一头可以生育后代的猪种,如果它真的死了,祖先回来的那时,我们应该怎么跟祖先交代啊。”
祖先回来!?!在陶氏一族的眼里,他们家的祖先就是一神人,不食人间烟火,而且还是个长生不老的……老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