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凌风点了点头,说道:“小的一定按老大说的办,什么四喜家具只挑大件的买。”
半月后,已经是桃红柳绿的时节,漫天飞舞的花瓣五色缤纷落英翩然,百花烂漫之际,男子一身墨袍,一双凌厉的眸子里有着深深的忧伤,墨卿藏在袖中的手掌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俊美无铸的脸上是清冷的寒意。院内的桃花,花瓣漫天飞舞,飘落在他的衣服上,头顶上,男子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梁歌笑大步从府外走进来的时候,身上有雨水夹杂着花瓣的清香,他将手里的酒葫芦别在腰间,看到墨卿的那一刹那,脸上有抹复杂的神色,然后沉沉地说道:“公子,燕城慕将军来信,说愿意助公子一臂之力。”
“纭纭呢?”墨卿声音有些苦涩。
“纭姑娘已经前些日子去了京城,以拜会慕二小姐为名,已经将慕二小姐成功救了出来,现在安顿在离京城不远的一家僻静的农舍处。”梁歌笑突然叹了一口气,少夫人所说的趁他们清除前路的石头,便是如此,先是替墨卿送聘礼给慕将军说公子要娶慕纭小姐,然后又在太子府里玩起了采花大盗的游戏,弄得太子府鸡飞狗跳,太子府里只要是女人,不管奴婢还是主子都被掳了出来,而正好给慕纭制造了条件。而李阀二公子这些日子被皇上派去晋北和三皇子赵汐会合。
墨卿听此,点了点头,说道:“还没有少夫人的消息吗?”
梁歌笑愣了愣,白苒的消息确实是没有,“奴才上午派人打探到的时候听说白姑娘在京城,可以派人去寻找的时候,来人说已经离开了,奴才马上派人去查。”
墨卿拿着手里那只粉红色的小香包,上面是卡通的王子和公子的图案,他曾经在她那童话小屋里见过,她还跟他说过睡美人和王子的故事,他一直觉得她很特别,而且知道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故事他从来没有听过。
“有没有说她去何处了?”墨卿淡淡地问道,目光没有离开过手里的香包,苒苒,她为何要留这个东西给他。他看了里面她画的画,还有字符,实在是不明白她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曾经说过的一个故事,男子顿时一个激灵,她不会是这个意思吧,着香包时的布帛又仔细地看了很久。
梁歌笑内心挣扎,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将有些事情说出来,白苒也是行踪不定,一会儿京城,一会儿又是晋北,然后又跑到南楚去了。她所说的替他们清除前路的石头,她说到便会做到。
男子想了想,说道:“白姑娘去了南楚。”
墨卿一愣,“刚说还在京城见到她,怎么一下子就跑到南方去了。那李律呢?”
梁歌笑说道:“四皇子派守秦地失职,皇上动怒,将其派去管理内务府的库银的情况,务必要将制假者给找出来,而李阀二公子只是路过咸阳顺手救了四皇子,又查出了假币之事,事出咸阳,所以皇上派他去了晋北,晋北狼烟四起,很多在边关的游商在天朝买来的东西,也出现了不少的假币,弄成周边的小国义愤不已,边境有很多骚扰百姓的事情。”
墨卿说道:“纭纭回来的时候,让她回趟将军府,就说请慕将军来咸阳,本公子要亲自请他……”咬了咬牙,忍住胸口的痛楚,接着说道:“主持婚礼。”
梁歌笑的嘴角划过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奴才会照公子的确意思去办的。”
墨卿咬了咬牙,任花雨倾洒在自己的身上,看着漫天的桃花,他突然想到了京城世子府里那蔷薇园里的蔷薇花,花朵得大而豪气,娇艳又妩媚,任风雨催残,花瓣凋零也不掩那倔强的气息,又不敢去采摘,花枝上的刺又细又锋利。
恶女人!他时常认为那个院子里女人是巫婆,又丑又恶,而且她那张嘴还犀利得很,骂人都骂得让人觉得挫骨扬灰。手里捏着她留下的香包,上面的图案不是绣上去的,而是画上去了,不得不佩服她画画的功底了,谁说她一无是处,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她藏得是那么的深,像一只从不出头的小精灵。苒苒,你可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这一世绝不负你。如果负你,天地都不容我。
而你到底又在何处呢?
又过了半月,咸阳城里举行了惊动整个大胤王朝的盛大婚礼,秦王世子正式继承了世袭之位,迎娶了第一将军之女慕纭,墨卿还发布号令于天下:所有秦藩之地的税收全免三年。当时举国上下一片沸腾,很多流连在全国各地的难民纷纷往西秦之地赶。
梁歌笑看着面前一堆一堆的人口注册表,不禁地讶异无比,然后抱着手里大堆卷书朝王府的大厅里走去,整个王府里一片喜庆的红艳,男子的嘴角泛起一丝复杂的笑意。
梁歌笑看着面前一堆一堆的人口注册表,不禁地讶异无比,然后抱着手里大堆卷书朝王府的大厅里走去,整个王府里一片喜庆的红艳,男子的嘴角泛起一丝复杂的笑意。
这种红色晃在他的眼睛里,让他觉得有些压迫,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走近书房的门口,见一身红袍喜服的男子正坐在案前翻看着书卷,门也没关,似乎知道有人会进来一样。
梁歌笑拿着手里的记录表走了进去,抬眸的时候看到同样一身大红喜服的慕纭抱着一叠被子放在临时架好的架子上,下面放着一个火炉,女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公子,你看你整天睡在书房里,春天雨水多,空气潮这被子都可以拧出水来了。你还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