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的事,如今的事,再以后的事,如果有她在身边,他便什么也不会怕了。屋外的寒风呼啸而过,而吹着一曲亘古不变的旋律一般,奏着潇瑟的音符。
屋内是暖暖的酒香,他们不知最后到底喝了多少,他的她讲历史,讲帝王成就史,她其实对历史不是很在行,只是从小就爱财,喜欢钻研各个朝代的文物古董,很自然地就对一些历史很熟悉了。
清晨的阳光很耀眼,照得结了冰的一切都亮晶晶的,白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缩在了床上,被子还盖得好好的,她心里一惊,然后自嘲地笑笑:妹的,酒后都不能乱性,没得救了。
走到镜前,看着镜中的容颜,摇了摇头,果然是不及那个倾国倾城的沐倾城漂亮,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乱乱的,合衣而睡,身上的棉衣也显得皱吧吧的。
墨卿拿着狼豪在写着一些什么,见到女子从床上爬起来,男子疲惫的眸子里泛过一丝光亮,放下手里的毛画,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却没有说话。
树梢的冰凌在阳光的照耀下,从树上融化掉下来,呼呼而过的寒风带起窗台处的一丝雪屑,良久,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如断弦般带着某种特殊的魔力。
“苒苒,等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而不是那个人一手布置的。”
她木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抱着他的头,脑子一发热,就在他的唇角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一惊,惊惶地跑了出去。
厉舒兰正好站在门口正要敲门,却被突如其来的事件撞得人仰马翻,摔倒在了硬帮帮的雪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的。
白苒也被撞到头晕眼花的,然后一回头,看到了厉舒兰,她不自然地摸了摸脸,觉得挺烫,身后是墨卿欢愉的笑声,白苒言道:“兰儿,有什么事吗?”
“老大,南宫公子送来信函。”厉舒兰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墨卿,然后将信函放到了白苒的手里。
白苒点了点头,说道:“叫上凌风,陪我去做点事。”拆开信函的时候,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白纸。顿时皱了皱眉头,随手收了起来。
郊外的寒风冷冽如刀,厉凌风站在白苒的身后,冷得瑟瑟发抖,两只手绕进了袖子里。一双清亮的眼睛望向白苒,然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大,南宫公子怎么还没来?这地方冷死了,干嘛约在风口。这冷风嗖嗖地往衣服里灌。”
白苒的目光望向远山,大片层峦叠嶂映着眼眸里,然后拿出了南宫宸的那封书信,放在天空下映着,天空的光线映在纸张上,看到了上面一张密密麻麻的小字,女子眸色渐寒,随手撕碎了手里的书信,说道:“走!”
厉凌风脸色一怔,看到白苒长袖一甩,已经朝山下走去,他急忙跟了上去,叫道:“老大,果真不等南宫公子了吗?万一他过来了。”想了又想,又接着说道:“老大,其实我不冷的,一点都不冷,老大……”
山下一个樵夫打扮的人见到白苒,突然跪下,平凡的脸上一片严肃,说道:“玉姑娘,我家主子已经上来了。”
白苒瞠了一眼那个樵夫,山上这么厚的雪,上山砍柴已经是够奇怪的了,可这樵夫的模样看起来也没那种沧桑感,分明就不是一个做粗活的人,手上虽然有些老茧,却是拿剑生的。
“请玉姑娘等一下主子。”樵夫见女子没理他,突然又跑到了她的面前跪着,一本正经,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白苒说道:“你是哪家的侍卫?”
樵夫脸色微变,怔了怔,然后垂下了头。
白苒接着说道:“连自己是哪家的侍卫都不知道?!”顿时眼底有抹寒冷的光芒,说道:“凌风!”
“是,老大!”厉凌风听此,便朝樵夫的喉咙抓去,动作迅速不及,那樵夫的身手也是矫健,很快就躲开了厉凌风的袭击,厉凌风步步紧逼,他却没有要反击的冲动。
“住手!”突然一声很清冽的声音传过来,男子淡青色的裘袍,清俊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光芒,山上的寒风吹起他头上的墨发,张狂飞扬。男子见到白苒的刹那,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隽秀的脸上有着温润的光芒。
白苒唇角轻扬,说道:“南公子,这牌大了啊,老子这两三个月天天派人去夜阁找你,什么消息也没有。”
南宫宸柔和的目光望向白苒,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阿苒,最近出了点事,我也知道你一直在找我。”
白苒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来没打算找你的,不过我发现卧龙那死老头子瞒了我一些事情。”
南宫宸的眸底划过一抹紧张的光芒,想到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说道:“阿苒,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白苒愣了愣,清丽绝俗的脸上有着凌厉的光芒,南宫宸从未见过这样一个真实的白苒,她笑起来的时候明媚如春光,冷起来的时候又如寒霜,她是那么的聪敏,很多的事情一定瞒不过她。
“南公子啊,这么说真是折煞小女了,我只听说过洛宁有个大族姓南宫,连当今的皇上都会对此敬让三分,后来南宫家的小姐下嫁给与南宫家同样齐名的周家之后,如今洛宁最大的世家就是周家了。虽然如此,不过南宫家和周家合并之后,有一条明文的条例,家族里的管事长老必须是姓南宫的。”女子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