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意思是要把慕容家打跨?”黑衣武士一愣。
白苒道:“大胤王朝最有钱的除了白家就是慕容家,而慕容家不仅有钱而且还是门阀,有权又有钱,这次我要让他彻底地败到爬不起来。”
“那还有白家呢?”张成说道,突然脸上又有些惊惶,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白苒,他们自然知道主子的夫人是白府的大小姐。
“白家顶多就是有钱罢了,如果有慕容家参与,白家也只会明哲保身,不会去参与。自古工农仕商,商人总是排在最后的不是吗?既然国库大半税身是出身白家,你认为皇帝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商贾而放弃门阀吗?”女子眼底划过一抹凌厉的光芒,说道:“至于李阀,当初加害我们的,我要他们十倍奉还。”
女子的目光望向窗户,似乎能透过薄薄的窗纸看到更远的地方,南宫辰,你给老子混出来,否则老子就灭了你的夜阁,把你夜阁所有的男人都抓花船上伺候富婆去!
墨卿点了点头:“苒苒说得有道理,你们花那些假币的时候,一定要在每个地区每个镇都花均匀,唯独京城要留下大部分,花不完的丢护城河里也可以。”
张成点头,恭敬地退下。
白苒琢磨着那张地图,见墨卿在上面画着各种颜色的线条,她再看看他的手臂,说道:“你的左手可以写字了?!”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丝刺痛的感觉。
墨卿突然说道:“苒苒,你上回跟我说那个鸿门宴的故事,还没有讲完,不如现在就说来听听吧。”
白苒愣了愣,想起那曲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
“怎么了苒苒?!其实我很喜欢听你说那些故事,那些故事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为什么我就从来没有听过?”墨卿意味深长地望向她。
白苒执起桌上的茶盏,淡淡道:“鸿门宴上,波诡云序,风浪迭起,范增亡刘心切,无奈之下,只得受计于项庄,假以舞剑助酒兴,伺机击杀刘邦,一时间刀光剑影,风云突变,项庄舞剑,其意在沛公。而当时刘邦手下有名勇士叫樊哙察觉鸿门宴上必然是危机四伏,于是不请进来,独自闯进了鸿门宴会大厅,他到来的时候早已是剑拔弩张、杀机四伏,焦虑关切之情不由冲口而出:”此迫矣!臣请入,与之同命“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当时樊哙一系列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言行竟让生性率直坦荡而又胸无城府的西楚霸王无端的喜爱,于是就赐他酒,而攀哙瞅准了机会,借酒发疯,慷慨陈辞,替刘邦说出了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他先数暴秦之死,再表沛公之德,映射小人之心,然后又假以推心置腹之语,前硬后软,引君八瓮,最终满足了项羽沽名钓誉之心,刚愎自用之志,彻底地推毁了他心底对刘邦的那份怒火和霸气……”
“有时候要推翻一个人,只要将他高高地捧起就好。”墨卿扬眉轻笑,说道:“赵濝自以为抓到了咸阳城里的几个用假币的小混混,就平安无事了。我会让他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白苒喝了杯中的茶水,清丽绝伦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红晕,一双清亮的眸子泛着锐利的光芒,说道:“其实我是很佩服项羽的,虽然刚愎自用,但也算是坦荡,刘邦却利用他重义的这份心理,在他犹豫之时,安全脱身,之后将项羽逼到乌江自刎。”
“苒苒,成大事者怎可犹豫不决,成者王,败者便是寇。”当初若不是李律一时犹豫,才让他有了脱身的机会,否则,他早已经像他的族人一样,死无全尸!
白苒望向他,突然觉得男子的眼睛里有一抹很凌厉的寒光,让她心里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微微一笑,没有铁血的手段,又怎可跟那帮虎狼们相争,如果不能将老虎杀死,那么就老虎的腹中食。“刘邦在战胜项羽后,成了汉朝的开国皇帝,这当然使他兴奋、欢乐、踌躇满志,但在内心深处却隐藏着深刻的恐惧和悲哀。而且他还在项羽的帐里发现了一封用锦囊包裹着的锦卷,上面写的东西是范增留给项羽的。范增在鸿门宴之后,对项羽放走刘邦的事情一直都担扰不已,于是留下锦书说已经和刘邦身边的谋士和将军合谋好了,只要助项完成大业,便和他们平分天下,当时刘邦看到这份锦卷心底便用那帮和他一起打天下的功臣们起了疑心,并非暗中找了各种借口将韩信张良等大将诛杀,这使他在历史上留下了一笔骂名。”
寒风突然呼啸而来,吹在房梁上,呼呼作响,火炉里煮着一壶酒,淡淡的酒香萦绕在空气中,墨卿突然笑笑,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别喝茶了,酒暖了。”
白苒蓦然想起,那夜和墨卿在兽园时,她是那般的无所不为,她甚至杀了他养的珍贵的老虎,然后满口胡言乱语,言之凿凿,信口雄黄,说兽园里的动物叛乱,群起攻之,所以就杀了百兽之王的老虎,她不明白当时他为何不拆穿她,那时的他跟他平时的作风很不一样。
“苒苒,你愿意陪我走在地狱里吗?”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是项羽,也不是刘邦,我是墨卿。”
她顿了顿,突然笑了,说道:“墨卿,我相信你!”
仅一句我相信,承当了多少心意,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她说我相信你,他在暗中做了许多没有告诉过她的事情,他甚至将白家的大半个家业骗到了龙堡的手里,他还利用沐家,利用沐倾城对他的情义,一步一步地让沐倾城在京城里替他安排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