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若是不愿意,我便自己去找好了。多谢姑娘的收留。”墨卿径直地朝门外走去。
女子气呼呼地瞠了他一眼,脾气这么坏,老子绝不帮你!什么找自己的妻子,分明就是想借暗阁的手段离开京城。
倏时,青娘脸色苍白地跑了进来,说道:“老大……”看了一眼墨卿,她的话语被噎在了喉咙里。
“说!”女子瞪了青娘一眼。
青娘吱吱唔唔道:“老大……世子,老秦王的头颅被皇上下令挂在城门口,还有秦王一族抓回来的叛徒也被吊在城门之上。”
墨卿脸色一变,朝门外走去。白苒见此,赶紧跟上去,急道:“墨卿,你冷静一点。”
“老大,你冷静一点。”青娘也跟着追了上去。见老大跟着墨卿朝门外走去,女子的脸色顿时一变,赶紧招呼着楼内的伙计言道:“赶紧去通知厉凌风,让他带人过去。”
墨卿一路狂奔,耳边响起一声马蹄声,男子眸光一凛,出手如闪电般跳上马背,将马上的人给推了下去,扬长而去。
白苒跑得气喘吁吁,见墨卿如此,更是追不上了,心底不由得一阵惊慌,气得一踩脚,城内已经四处在搜索墨卿和暗阁的人。
南宫辰一勒马缰,停在了女子的面前,男子半边面具的脸上流露着淡淡的光辉。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女子拉上了马背。
“追他。”女子的声音很沉,带着一股焦急的味道。
南宫辰的眸子黯了黯,说道:“苒苒,这么做值得吗?如今连累了暗阁很多桩的商铺,皇上找着人,就把暗阁的一些人给押入了大牢。”
“师哥,你不懂。”连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听到墨卿说要找他的妻子白苒的时候,她的心开始悄悄地起了变化吗?
“我陪了你十年,而他不过三个月而已,看来你是变了。”南宫辰说道。策马狂奔,追了上去。
白苒喃喃道:“十年?!南宫辰,你丫的这十年压根就没在我面前把面具摘下来,如此畏首畏尾……”
南宫辰言道:“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只是,他的眼睛里突然有一丝苦涩的光芒,像大片大片灰色的乌云压下来一般,心里压抑得很。
赶到城门口时,大片大片的血腥气息迎着寒风,迎面扑过来,白苒心底突然一悸。风啸声从耳际传过来,大朵大朵的雪花飘落而下,夹杂着冷冷的箭矢,箭雨如蝗般飞射过来,站在箭雨中间的男子,一身黑色的长袍,在雪中飞舞,那些箭矢好像遇到什么气流似的全部都反弹了回去。
白苒眸色一寒,抬起腕间的暗器,朝最近的一个守城的弓箭手的射去,顿时一声风啸,那弓箭手的眉心被穿了一个细针的小洞,来不及哼一声,便已经倒了地上。
南宫辰看了她一眼,说道:“阿苒,不要动手。”一只手已经按住了她的手腕。
白苒如冰雪般的目光剜向南宫辰,一字一句道:“你放手。”
南宫辰见她如此冷绝的目光,心底顿时一冷,说道:“阿苒,你若是今日动了手,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吗?”
白苒看了一眼南宫辰按着自己手腕的手掌,说道:“南宫辰,此事与你无关,你赶紧离开。”
与他无关?!无他无关!确实是与他无关啊。在她的眼里,她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吗?如此的轻而易举,他还在怔忡之间,女子已经从他的马上滑了下去,不见了踪影。他倒是没有料到她还有这么厉害的本事,能绕到后方去。
她抬腕,腕间的细针已经急急飞出,支支带着凌厉的寒光,那些举弓搭箭矢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已经没了气息。女子一身白衣胜雪,隐在雪地里,让人看不明白。而且她的手段快而且凌厉,那些本已经围攻墨卿的人已经开始注意后方有人偷袭了,派来的人越来越多。
墨卿手里的长剑扫落飞射而来的寒箭,看到身边的死士一个一个倒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的眼底充血,长啸一声,一步一步朝城楼上走去,那些屈辱的头颅挂在寒风之中,被大朵大朵飘落而下的雪花覆盖住,他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一股无法用言语来表明的怒意,那个坐在金宫里的主子,到底是要如何,赶尽杀绝吗?
那些守城的士兵就像秋天枯黄的芦苇一般,上来一排,便一排地倒了下去,墨卿踩着血水和雪水,一步一步地踩上了楼梯,拥护在他身边的死士,个个一身浴血,手里的大刀滴着雪珠,泛着森寒的光芒。
白苒如一只矫健和小猫儿一般,射过层层箭矢,射在了墙角,她眼前滴过一条血线,血水顺着墙角的慢慢地流了下来。
隐藏在暗处的暗阁手下,个个像训练有素的将士一般,迂回到守城将士的后面,手起刀落,迅速地解决了不少的人。
南宫辰看得眼底一寒,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那些训练有素的人,是白苒调教出来的吗?为何他从来不曾知道。他只知道她喜欢钱,喜欢得不得了,他会每次都故意让她,看她数钱的模样,他的心底会觉得暖暖的。她大半的时间都在数钱,可是他真的从来不知道她还会训练如此的暗阁侍卫。
寒风刮过她的脸,一丝腥咸滴在脸上,她伸袖一抹,洁白如雪的袖子上染上了一片暗红的血花。女子抬头,抬头看了一眼城楼之上,突然皱起了眉头。耳边是大片大片的马蹄声传出来,援军很快就到了,纵使墨卿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逃开,还不一样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