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的帐本还在房里,抱着一堆东西便朝房内走去,反正一大清早没见到墨卿,而如水儿和烟云又跑来她蔷薇轩投诉,她倒是忘记了墨卿是不是回了自己的院里。推开门的时候,一阵阴风吹得,冷得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抬眸望去,便看到了墨卿黑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自己。
墨卿手里拿着的正是她那本关于世子府后院女人侍寝帐本,谁给了多少钱,她又给谁安排哪一天,那上面可都是排得清清楚楚,墨卿这时才发现,他就算是天天宠幸女人,一个晚上宠幸三个,也得工作到明年夏天去。
白苒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明媚的笑意,嘿嘿而道:“世子,今天天气很好啊,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看我了。”我靠,原来昨天晚上没回自己院里,莫泽那混蛋是干毛吃的,她的早就让人把世子抬走的。
墨卿懒懒靠着窗台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清晨暖暖的阳光照耀进来,照耀在他的身上,男子身上似乎闪耀着淡淡的光芒,如墨般的长发垂落在胸前,男子手里捏着那本帐簿,声音淡淡清冷,说道:“苒苒,你过来。”
白苒将手里的东西往柜子里一塞,咬牙,过去就过去,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墨卿见她扭扭捏捏,男子脸上的笑意是冷绝的,该死的丑女人,不让她出门,她就在他的府里闹事!
“苒苒,你过来嘛,昨天晚上你上哪儿去了,人家好想你。”
“咳!”卖萌?!阴着一张脸,还用如此卖萌的语气,苍天啊,来道闪电把她劈死算了。
墨卿一把将她拉入怀,将帐簿拿到她的手里,翻动着,男子冷冷的语气在她的耳边响起:“苒苒,这上面都是些什么帐啊,记得好清楚。还把我的行都安排的满满的。”
白苒扬眉,嫣然而笑,她就是墨卿的经纪人,如果不把墨卿这个艺人内在的价值全部挖掘出来,就是对不起人家对她的期望,只不过周围的气氛怎么都这么诡谲呢?好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世子,你把我关在府里,连院门都不让我出,我实在是无聊了。又觉得既然是嫁入了世子府,做了你的娘子,就应该替你分担一些事情。”她缓缓而道。
分担一些事情?!她这完全是在给他惹是生非!
“苒苒,我其实很想听你说的一个天衣无缝的解释!”墨卿咬牙,拍着帐簿,轻轻地说道。
白苒心想,昨天晚上光顾着拿钱,忘记拿帐本了,真是失误啊,大大的失误。此时墨卿拿着的就是她的证据啊,赤果果的证据啊。
“世子,你要从长远出发地想,你想想啊,你府里这么多的女人,她们都是有生理需要的,万一她们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的话,惹出的麻烦必然不会少,我这么做呢,就是给她们一个目标,一个希望。”她想了想,似乎这个理由有些牵强。
“红杏出墙?!如果是你,我若是一年半载对你不闻不问,你就红杏出墙了?”墨卿眯眸,一双凌厉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她。
什么红杏出墙,若是换了她白苒,何止出墙这么简单,她简单都会拆墙了。女子还从未见过男子如此凌厉冷冽的目光,似乎不像他本性啊。
门外的两个女人还在吵吵闹闹着,墨卿越听就越想把白苒的脖子拧下来,他见她不说道,突然皱眉,说道:“你为何不说话?”
“咳!”她顿了顿,说道:“世子,万一我当真红杏出墙,也是你的问题,不关我的事,墙内既然没有阳光,自然会爬到墙外去享受阳光。”
“水性杨花!”他咬牙切齿。
“世子!你!你说什么杨花呢?我们现在说的是杏花!再说了,凭什么男人背着妻子出去勾三搭四就是风流潇洒,女人多结交一些除丈夫以外的异性朋友就是水性杨花?为什么不是有魅力,不是风华绝代?你看人家荣夫人吧,经常还有京城里的官员送些东西给她,为什么世子就不认为她水性杨花呢?”她见墨卿只是翻着她的帐本,心里那个纠结啊,他该不会是在算她帐本上的帐目吧,然后逼着她一分不少的拿出来。
世子啊世子,你要说老子什么都行,想抢老子的钱,门都没有!
“乳娘是一品夫人,有官员送礼也属正常。”很好,居然收了一千多两银子了,他正好这两天为了她的事,故意在太子的面前输掉了秦王府在京城的大半家业,她倒好,不替他安分点也就罢了,居然还在这里给他惹事。
别以为太子会如此轻易地放过白苒,只是没有找着机会而已,于是乎墨卿让把自己送上去,当太子发泄不平,输钱倒也是小事,太子偶尔还挖若、讽刺他几句,他也得忍着,笑脸相迎,他实在自己特别的犯贱,对一个来历不清的丑女人,居然如此用心。
“世子,你可以把帐本还给我了吗?”她见他盯着自己,白苒觉得挺不自在的,也不知道这墨卿心里有想什么?
如水儿和烟云打着打着,一身伤痕地挤进了房间,说道:“世子妃,你一定要替我作主,这女人……”
抬眸一看,世子正一脸寒意地望着她们,两个女人顿时焉了,才想起,这脸上到处是抓痕,一张貌美如花的脸蛋,如今是毁得惨不忍睹,如水儿顿时两眼一翻晕在了地上。而烟云却捂着脸,朝门外走,来世子府两年多了,当年世子是那么执着地把她带回府,回府之后就一直被扔在后院,她平时只能远远地看世子一眼,便已经足够了,如今却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他,这心都快跳出来了,一时手足无措,一摸脸,脸上也是一个狼藉,这么狼狈的模样,怎可让世子看见了,那她对世子的一心一意,现在全在世子的面前毁了,想着想着女人越想就越钻了牛角尖,站在湖亭的小桥上,看着结了一层薄冰的湖面,然后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