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子要封你的楼,你看着办吧。”
白苒想,老子就是破罐子破摔,她还顶着一个世子妃的头衔呢,真要是和太子闹翻起来,大不了鱼死网破,把墨卿也给连累进去,到时候一石二鸟,太子的仇,世子的仇不就全都报了仇。谁说她不记仇,只是还不到时机罢了。
白苒说道:“太子不是要见我吗?我就去见他好了,只不过嘛,得换个地方,到时候打起架来,砸了老子的望月楼,老子还得找太子府赔。”
南宫辰见她眼底的狡黠,说道:“你去找太子府的赔?我看还是算了吧,你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把你脸上这张皮弄下来,弄得像舒兰,却不是舒兰,你不知道让人看得有多别扭吗?”
白苒冷冷一哼:“你不是说我丑吗?我把自己整得像花魁,你倒看不顺眼了。”男人嘛,果然是犯贱。
南宫辰知道她在腹诽,伸手过来一把揭开了她脸上的面具,女子一张平淡的素颜露了出来,再加上她脸上标志性的胎记,还有眼底懒懒的光芒,这才是这白苒本来的面目嘛,仔细看看,也不算太丑,很耐看的。
倏然,太子府赶车的车夫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说道:“殿下,不好了,舒兰姑娘在半路上被人劫走了。”
太子一脚将那车夫踢开,吼道:“本宫让你带她先回府,你竟然把人给本宫弄丢了,留着你还有何用?”说着,从旁边的侍卫腰间拔出一把刀,朝车夫的胸口刺过去。
青娘埋着头,见流趟在地上的血痕,脸色都吓白了,老大啊老大,太子是什么人物,关键是这应该怎么收拾残局呢?
太子擦了擦手上的血痕,指了指青娘,说道:“你给本宫站起来!”
青娘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说道:“太子爷息怒,此事真不关奴婢的事,更不关望月楼的事。”
太子冷道:“舒兰是你望月楼的姑娘,你们负责给本宫找回来。”
青娘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舒兰只是曾经是望月楼的人,奴婢也将舒兰的卖身契交给了太子,商品货物交易一旦离柜,概不负责。”
说得有几分道理,只是在这京城里什么规矩在权力的面前都是狗屁!太子脸色一寒,说道:“这么说来,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白苒轻轻一笑:“丢了人当然是他太子丢人,关望月楼什么事?”
南宫辰拈过她头发上的一片枯叶,说道:“幸好我们拥有同一个目的,不然招惹上你,简直是……”
白苒对南宫辰,说道:“世子府的奴才被太子的人绑在那里,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不如这样吧,你下去把太子的那堆人马引开,然后……”
“然后?然后你想干嘛?”南宫辰见她眼底的狡猾,心里微微一怔。
白苒想了想,说道:“反正墨卿整天吃喝玩乐,也没事可干。”她就弄个烂摊子,让墨卿去收拾,整蛊搞怪占人便宜这种事,她最在行不过。
南宫辰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记得初次见她的时候,以为她是一个没人要的乞丐,见她能在各种各色的人手里要到吃的,一双黑珍珠般的眼睛里,盛满着机敏的光芒。当时师父就说她不一般,她最大的乐趣是,能不花钱,就能吃饱吃好,不花钱就能住得舒服。
白苒突然一声惊叫,抱住南宫辰。
惊叫声惊动了房下的人,太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被南宫辰挟持的舒兰,说道:“来人去给本宫追。”
南宫辰抚额,干脆带着白苒飞檐走壁,见女子将头埋在自己的胸前,像是及怕人害怕,南宫辰咬牙切齿:“你是什么人都敢利用,既然大家的关系是利益的关系,不如我们先算算今天我帮你的这笔帐吧。”
白苒猛然一抬头,说道:“你想趁火打劫?!”
“白苒,上回你把我送大师兄虎口,这笔帐我都没跟你计较,你凭什么我就一定要帮你?!”真是一个恶劣的女子,一点也不讨人喜欢!真想把她从屋顶一把扔下去。
南宫辰刚刚只是这么一想,突然抱在身前的女子从他的身上滑落下去,白苒推开南宫辰,腕间的细针已经飞出,细针处还连着一根细细的钢丝,针尖钉入了房檐的横木里,而她便顺着那根钢丝从空中荡了过去。
南宫辰手上一空,又看了看白苒像狸猫般没入望月楼的后院房屋里,叹了一口气,见太子府的人气势汹汹地追他过来,不得不向大街上逃去。
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追着跑,南宫辰还是第一次,都是为了那个白苒,毫无人性的白眼狼!
白苒回到房间里,换上她先前从世子府出来的衣服,对正扫院子的一个伙计说道:“打群架去,晚上到前台领工钱!”
那本来一脸无精打采扫着地上落叶的伙计一听,顿时全身像充满了电一样,说道:“有架打?!小的马上就去把四舵五行的人全部叫过来!”
白苒一挥衣袖,说道:“咱是文明人,就算是打架也要用文明的打架方法知道吗?谁敢给老子把这事搞砸了,回头让他把自家女眷全部洗洗干净了,送花船上去。”
伙计嘿嘿而笑:“老大,你就放心好了。”
“你认得我是老大,看你也挺机灵的。”白苒多看这伙计一眼,十八九岁的模样,一副风发意气模样,长相也是平凡,混入人群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