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少爷正躺在床上吃着东西,他一下子想起得找点事做了,自已说话没人听得懂,人家说的什么也咱也弄不明白,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说做就做。
大少爷动了动被那个干巴老头子折腾好了的脚脖子,感觉不是那么疼了,翻身就想从床上下来,宝蛋儿一看,赶紧上前扶住了他说道:“大少爷要上哪去啊,大夫说了,让你在床上多养几天哎哎哎.慢着点,我来帮你下来。”
大少爷冲宝蛋儿摆了摆手说道:“不要说啦,反正我也听不懂你鬼扯的啥,扶我出去转转。”
他真不想待在这张太舒服的大床上,唉,难不成老子来到这鬼地方还真窜捣成了大户人家的孩子啦?
呵呵,老天爷不是听到了咋家的呼唤开了眼吧?
唉,先混段日子再说,先把外语学好,总不能老是跟这些人打哑语,那样会更累的。
说到就做。
大少爷在宝蛋儿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到屋子当中的小桌前坐了下来,他指着桌上放着的茶碗子问道:“这,是什么?”
“大少爷您要喝水吗?我去换壶热的来。”宝蛋儿说完,提起桌上的茶壶转身就出了屋子,留下大少爷大睁着眼睛愣神好好半天没缓过来气来:他奶奶的熊,老子是问他这东西叫什么,他倒好,提着大壶走了,唉,这小家伙的想象力可够丰富的啊。
宝蛋儿提着一壶热水进了屋,正想给大少爷倒上一碗热茶,大少爷伸出手去虚拦了一下,嘴里啥也没说,另一只手指着桌上的茶碗子。
宝蛋儿一看,以为大少爷让把茶碗涮一下,上前就要去拿茶碗,大少爷的手还是放在茶碗子的上方不动窝,另一只手执着的指着茶碗。
两人经过了几番来回,宝蛋儿终于明白了大少爷是在问这茶碗子叫什么,他“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茶碗,小茶碗。”
大少爷一看有戏,也跟着生硬地说道:“茶碗.茶碗?”
“对,茶碗!茶碗,茶碗,茶碗”
“茶碗,茶碗”
宝蛋儿和大少爷两人有些兴奋地重复着“茶碗”二字,然后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宝蛋儿终于弄明白了:大少爷是想学说话呢。
这还不好办嘛,那咱也当回教书先生喽。
经过了初时的磨合,大少爷和宝蛋儿两人都很默契起来,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宝蛋儿重复地说上一次,大少爷就会跟着学,一个时辰下来,大少爷学会了好几个单词儿,把他乐的差点找不着北了,一个劲地冲宝蛋儿竖大拇哥:“你,真正的好人!”
宝蛋儿也开心的不行:哈哈,大少爷学说话可是跟着我学的呢,以后传到外面去,咱还不成了名人啦。
两个半大孩子笑笑闹闹的,就听到楼下有动静,好象很多人在搬什么东西的样子。宝蛋儿跟大少爷打了声招呼,向楼下跑去看情况。
不一会儿,就见那个干巴巴的老头子走进了大少爷的房间。
乌吉春看到大少爷坐在椅子上喝茶吃着东西,他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宝蛋儿连忙给他倒了茶递了过去。
乌吉春接过茶碗放在面前,抬头向大少爷问道:“大少爷,你的脚好点没有?呵呵,吃东西啊,要慢慢来,你大病初愈不要一下子吃很多的东西,这样对身体的恢复也不好。”
因为乌吉春一下子说的话字数太多,大少爷也弄不明白他都说了些什么,却知道这干巴老头一定是问自已的脚伤好没好,他边往嘴里塞着一块点心,一边点着头说道:“好(好啦:省掉一个不会说的字儿)”
这个“好”字,乌吉春可是听懂了,只见他大睁着那双同样干巴巴的眼睛看着大少爷,心思电转了好几圈:大少爷这不是听得懂说话的嘛,不然不会回答说这个“好”字。
乌吉春继续说道:“大少爷自昏迷后醒转,都有什么感觉?呵呵,还请大少爷能给老夫细细地说一下情况,老夫也好对症下药”
一边站着的宝蛋儿低声跟乌吉春说道:“大夫,大少爷听不懂咱们说话的,刚才他说的那个‘好’字,还是我刚刚教会他的。”
乌吉春停住了话,扭过头来看着宝蛋儿问道:“你是说,刚才大少爷说‘好’字是他刚跟你学的?噢,我明白了,呵呵,老夫也愿意做大少爷的老师啊。”
宝蛋儿连比划带说的,把乌吉春大夫的意思告诉了一边坐着的,一脸呆滞相听着的大少爷。
因为跟宝蛋儿有了学说话的经验,大少爷很快就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开心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接着又嗷声大叫的跌坐回椅子里:脚上刚好点的伤被他扯动的疼了起来。
乌吉春连忙起身过去,弯下腰看了看大少爷的脚脖子,蹲在大少爷的面前用手上去捏了捏,把个大少爷又疼的叫了起来。
乌吉春站起来拍了拍手说道:“没事,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噢,宝蛋儿,你扶大少爷上床上躺着,别再让他下来走路了,这脚啊,得多休息几天才能好。”
乌吉春看上去干瘦阴沉,但他内心骨子里却很热情,不象多宝僧人那样脑子不开窍,教了大半天大少爷,也没整出点成绩来。
他认真地,极有耐心地开始教导大少爷开始学习泛蓝大陆通用语。
经过乌吉春和宝蛋儿俩人十多天的言传身教,如今的大少爷基本上学会了日常的生活用语。
而乌吉大夫也从近处观察了大少爷的黑眼瞳,发现除了眼瞳是黑色的以外,与常人并无其它区别,也不存在视物不清或是视物极清的情况。
也就是说:大少爷的眼瞳变成了黑色后,大家也无需惊慌。
这让吴尉靖老爷和吴夫人久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吴夫人不再害怕自已的宝贝儿子被人调了包了。
这天早上,杨管家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走进了大少爷住着的小楼。
大少爷正坐在二楼书房里,认真地听着乌吉春为他教授语言跟文字的关系(就是把书本上的文字转换成语言),一抬头,看到杨管家领着一个又瘦又黄、头上稀稀拉拉长着一头半长不长象堆乱草似的黄毛、身上穿的衣服明显不会是她的小丫头走了进来。
杨管家向大少爷和乌吉春大夫打了招呼,然后拉了一把身边的小丫头说道:“大少爷,她叫籽籽,夫人说让她以后在你这边听候。噢,乌吉大夫,老爷说让你去他的书房,说是京城里来人了。”
乌吉春跟在杨管家的后面走了。
宝蛋儿上前问女孩籽籽道:“籽籽,你姓什么?过来,这是大少爷,你杨管家没说你晚上睡哪儿吗?”
这个叫籽籽女孩没有回答宝蛋儿的问话,而是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打开的房子,好象是在确认杨管家不在的样子。然后,她走到了大少爷面前说道:“主人,我叫籽籽,你这里有没有吃的东西,嗯.肚子有点饿了。”
宝蛋儿一听籽籽这样说,立时不高兴了,他上前一步拉了籽籽一下说:“籽籽,哼,叫着好别扭的名字,你不能这么跟大少爷说话,哪有一见面就要吃的”
大少爷向宝蛋儿摆了下手,籽籽说的话,他能够听懂大部分,所以,籽籽说肚子饿了,那她一定就是饿坏了,不然,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姑娘家家的,哪能张嘴就问人家要饭啊.这籽籽不会真的是个乞丐吧?
想到这,大少爷小心地问籽籽道:“你,饿了?没,吃饭?你”
籽籽想都没想脱口说道:“主人,籽籽就是在外面讨饭的时候,被刚才的那个人带进这个大院子里来的,他还没给我吃的呢。”
“啊”
“啊”
大少爷和宝蛋儿两人各自发出了一声拖着长音的“啊”字:还真的是一个小乞丐啊。
大少爷努力地消化了一下眼前发生的事实:天下之大,哪里都有苦命的人儿啊。
然后他向宝蛋儿说道:“宝,你去,拿,吃的,来!(真费劲啊)”
宝蛋儿答应了一声走了。
他又对着籽籽说道:“来,吃吧!”用手指着桌上放着的一盘小点心,又把盘子向籽籽眼前推了一下,示意她可以吃了。
籽籽向大少爷微微弯了下腰,端起桌上的点心盘子扭头就走。
大少爷好奇地看着籽籽走出了屋子,从椅子里站起身跟了上去,他真的很好奇:不知这个小乞丐是要去哪儿吃东西?
当大少爷跟在籽籽的身后走出房门,籽籽的举动让他大跌眼镜:
只见这个叫籽籽的小丫头刚走出房门,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伸出手去拿起盘子里的点心向嘴里死命塞去。然后,一块块的点心眨眼之间没了踪影。
籽籽抹了一把嘴上沾着的点心渣子,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大睁着双眼和嘴巴一脸呆滞相的大少爷面前,把手里的盘子向前一递说道:“谢主人!.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