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略带苍白的笑脸,关子越忧虑不已,祁阎和梁初蕾的婚姻协议的确很棘手,唉,他该怎么办才能让她免受伤害,才能带她离开?
“子越,你怎么了?”梁初蕾歪着脑袋打量他的神色,故作潇洒地安慰他,“别那么不开心,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你应该为我高兴的,我现在是新生的梁初蕾。”
“初蕾,你听我说”,关子越攫住她的双肩,认真地凝望她,“你暂时先在祁家,我会很快想到办法将你接出来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梁初蕾答应得很快,为了“敷衍”他,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你一定要等我!”关子越蹙紧眉心,眸光溢出的除了不放心,更多的是不舍。
“好,我知道了。”梁初蕾乖乖点头,“那我先走了哦,今晚再通电话吧”。
“嗯,有什么事情,你随时给我打电话!”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关子越愈发觉得自己离不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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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关子越,梁初蕾极不情愿地朝祁家的车子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缓慢,她真宁愿这一段路可以走的时间久一点。
司机看见她走过来,忙给她打开了车门,“少奶奶,请上车!”
梁初蕾撅起小嘴,弯腰坐进车子里,但很快就被车里的男人吓得惊叫,“啊!”
司机毫不意外地将车门关上,车内接下来一片安静,并没有因为她的尖叫而起什么波澜。
梁初蕾咽了咽紧张的口水,惊恐地瞪着眼前的男人,“祁……祁阎,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知道她今天出院的?竟然还亲自来?该不会是姐姐把他甩了吧?不然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总之,无论是哪个可能,她都应该要小心。
祁阎正在闭目养神,没有回答她的话,眉宇间似乎浮现着淡淡的疲惫。
疲惫?是她看错了吗?祁阎不是铁人吗?竟然会出现疲惫?还是说他……
等等,梁初蕾忽的缓过神来,将脸撇向车窗。
她疯了不成?本来自己羊入虎口都自身难保,现在她竟然还去关心老虎的牙齿够不够锋利?是不是想死得惨烈些?
车子启动之后,祁阎才冷不防地开口,“你跟关子越刚才的依依不舍,可真让我感动啊。”
好冷的一句讥讽,梁初蕾不禁打了个寒战,感觉车内的冷气似乎温度更低了。
“我还以为你一出院就跟随关子越而去了,没想到你还甘愿回来,还不错。”祁阎依旧紧闭着双眼。
梁初蕾才懒得理会他,索性望向窗外,假装没听见。
“让关子越别白费力气了,他无论做什么全都是没用的。我的女人,他这辈子休想带走!”语气中透着霸道和凶狠。
“错了”,梁初蕾冷冷地纠正,“你的女人是沈曼青,不是我!”
祁阎扬起慵懒的语调,“你怀过我的孩子,自然是我的女人。”
“别提孩子!”梁初蕾竭力控制着自己欲爆发的脾气,恨不得跟他拼命。
“梁初蕾,你应该知足的”,祁阎慢悠悠地启齿,“要知道,你是唯一一个怀过我孩子的女人,别人还没这个资格!”
“哈哈”,梁初蕾冷笑一声,“祁阎,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卑鄙的男人了,谁想跟你生孩子你找谁去,我不稀罕!我这几天在医院一点都不难过,甚至还庆幸流掉了你的孩子!”
祁阎倏然捏住她白皙的脖子,怒瞪着她,“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都是这样!”梁初蕾忍不住呛咳了两声,勇敢地迎上他的冷眸,“祁阎,你最好把我掐死,我再也不想苟活!”
“梁初蕾,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祁阎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我胆子大?”梁初蕾边呛咳,边搭话,“孩子……孩子是你亲手扼杀的,你有什么资格这样指责我?”
祁阎眼见着她的脸色渐渐苍白,这才松开了手,语气稍稍缓和了些,“孩子不是我扼杀的,我不知道你怀孕了。”
梁初蕾轻抚着被他捏痛的脖子,自嘲不已,“我这几天一点都没有为流掉的孩子难过,我只不过是抵债品而已,孩子的来去根本不在我的计划之中!”
其实她都已经为此心痛死了,虽然她恨极了祁阎,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就这样流掉了……
“梁初蕾,你会为你这番话付出代价的!”祁阎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