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月色下,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忽然就出现在她的身后,颜淡大叫着扑了上去,裴毓发冠歪着,衣衫亦是皱皱巴巴,他略显狼狈,一把将颜淡狠狠搂在怀中!
“裴毓!”颜淡搂着他的颈子,竟是越笑越心酸心酸:“你真的来了!”
“嗯,”裴毓一脸的倦色,他轻轻蹭着她的脸,继而被她的唇堵住……两个人唇齿纠缠了半晌,这才放开彼此,一边跟来侍候的小厮在一边探头探脑,被颜淡瞧见,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拉着裴毓走进了水榭旁边的船上。
里面烛火被灭,唯独小窗口处,映着淡淡月光,颜淡拉着裴毓的手,甜甜蜜意在心田荡开。多日来缠绕心头的思念,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这个人,是她的男人,是她喜欢的,是她等了也终于等到的,她迫不及待地再次吻了上去,双手已然等不及使劲拉扯着他的衣物,
正是情动之时,裴毓却是一把将她推开,他窘迫地抱住她说道:“我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坐马车赶到半路,接到了守礼的急信,说你爹爹给你安排相看了个非常好看的男子,怕是来不及换了三匹马这才到京城,已经、”他抬袖伸到她的鼻尖道:“我已经好多天没有沐浴了,身上都要馊了。”
颜淡伸手握住他的手,俯首在他的袖口闻了闻,轻笑道:“我只闻到了你特有的香气。”
裴毓好笑地抽回袖子,他坐在小桌边,只觉得颜淡在身边,这种感觉很安心。
颜淡凑了过去,她靠在他身上,两个人依偎着看着窗外的月亮。
裴毓打量着小船内的摆设,发现桌上的红烛很是特别,那烛台……他眯起了眼睛,转头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颜淡愣住:“什么日子?什么什么日子?”
裴毓回想守礼给他的信,上面只说务必在今日晚上之前赶到这个什么西月湖的水榭,他进京城之时,城门差点关上了,仔细打听了守城的兵哥儿这才及时赶到,现在看着这个小船,再看颜淡衣衫,他不悦道:“你碰别的男人了?”
颜淡急忙摆手:“没有没有!”她指天为誓:“苍天可鉴,除了你,现在除了你我谁都不想碰!”
裴毓拍下她的手挑眉道:“我那侄儿呢,他没找过你?你没碰他?我不相信。”
颜淡连连摇头,她低声说道:“他是来找过我,但都为了一些别的事……真的。”小小的说个小谎,她不愿意他们两个人加深隔阂。
“那今天呢?”裴毓眼波横扫小船船内摆设,地板上竟然还有一床薄被,凌乱不堪,还有那枕头,他盯着看了良久,月光下,两个枕头并肩挨着,显得是那么的……碍眼。
“今天、今天是……”颜淡结结巴巴道:“本来是有个公子的,他、他就是我爹爹想叫我娶的……当然我也是等你不来,就寻思他看起来挺顺眼的……呃,是打算娶他,诶,你别生气别生气,都怪我想叫我爹爹高兴就应了亲事……今天,嗯……今天是来圆房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见到裴毓凛冽的目光杀了过来顿时大叫道:“不过我没碰他!”
“真的?”他瞪她。
“当然!”颜淡急急道:“他心中也有人,我俩都说好了,我等你他等她。”
裴毓不快道:“这么说他心中若是没有人了,那就圆房了?”他靠在一边,神色疲惫。
“不是!”颜淡否认道:“别瞎想了,”她挨过去小心翼翼地靠在了他的身上:“我只想碰你,别人不行。”
“真的?”裴毓揽住她,贴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
他口中呼出的热气轻轻划过她的耳边,她刚一动,他竟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
“裴毓……”她转头贴上红唇,他再不扭捏顾忌身上的味道,两个人慢慢倒了下去。
颜淡趴在他身上,她脑子中只有一句话咆哮着:要他!要他!
不多时两个人便是赤身相见,身下的他情意萌发,她伸手一把将那热灼握在手里,许久未做那档子事,颜淡心急,也未做太多挑逗直接将他纳入自己体内,两个人皆是满足地轻吟出声……
外面满月正圆,屋内鸳鸯情正浓,正是小别胜新婚,当颜淡二人最终累极相拥而眠时,她们只是对拥有彼此感到满足,至于其他,早已无力去想。
“小姐!小姐!”有人在叫,颜淡已是几天未曾睡过如此香甜的觉觉了,她不耐地应了一声,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裴毓——裴毓呢?薄被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滑下,她仍是一/丝/不/挂,小船内只有她一个人,身边褥上早已凉透,颜淡惊慌失措,她胡乱穿上衣服,跑出船外,水榭上站着几个小厮。
不是梦,不是梦……颜淡四处张望,那几个小厮走近来,一人躬身道:“小姐,云主君呢?该起身了。”
颜淡皱眉道:“什么云主君?”
那人垂首解释道:“圆房了就该唤主君了。”
她挥手道:“我们没圆房……”
几个人看着她,面面相觑。
他们如此定然是没瞧见裴毓了,不可没能是梦……她抚住心口,他去了哪里,几个小厮茫然无措地等着她,只好先回府再说。
周氏一早起来就笑得合不拢嘴,定是圆房了,圆房了,不然颜淡早溜回来了,这下放心了,女儿果然听话了,若是娶了这云公子,她们生几个孩子,到时候,他每日就看看孩子,这日子便是美死了。
等了一会儿,有人前来通报:“小姐回府了!”
他喜道:“快叫她过来见我!”
颜淡以为有什么事,急忙过来见爹爹,他见女儿换了新衣,拉过自己面前仔细看着,越看越是高兴,她那颈子上……看来昨晚很激烈啊。
“女儿啊!”周氏语重心长。
“嗯?”颜淡漫不经心。
“你可要对人家负责啊,”周氏叹气道:“我总怕你突然变卦。”
“我会负责的,”颜淡抱住爹爹喃喃道:“这次不会变卦了。”
“好好好,”周氏笑道:“爹爹最爱听这个话了。”
“爹爹爱听就好。”颜淡严重怀疑,她的爹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不啊。
周氏又道:“我已经想了几个孩子名字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用得到了呵呵。”
颜淡心乱如麻,她惦念着裴毓的事,哪里有心思谈论孩子名字的事,她随口应道:“叫什么啊……”
“嗯……”周氏笑道:“我想了几次觉着还是叫公冶淡云好听些,还有你们两个人的字,你说呢?”
“啊?”颜淡怔住:“什么,”她诺诺道:“我要娶的人不是他。”
“什么!”爹爹周氏腾地站起身来:“你再说一次!”
“爹——,”颜淡索性把话一次都说了:“我昨晚是和裴毓在一起的,就是大兴的那个男人,我要娶他,云笙他——我不能娶。”
“公冶颜淡!”周氏气得浑身哆嗦,颜淡连忙上前去扶,他却挥袖甩开她的手,回头瞧见那执家法的那根藤条便就在堂前供着,那是妻主备下的,早年公冶颜红淘气时候曾经挨过,那时周氏怜她年少曾抱住她替她受了一鞭,只那一鞭便登时昏了过去。
他上前一把取下,鞭指颜淡:“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