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相信日久生情吗。”我深吸一口气过后问这位星守爷。
“相信,我与我的妻子一开始甚至没有任何的感情,当时的我只不过是特尔善一位长老的幼子,她是家主大人的,我们之间本没有任何的交集用你们文明的话来说,我们的婚姻是建立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说到这儿,星守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我们两个人花了五十年,才互相建立起感情的桥梁,在那之前,我们之间存在的只能是小心翼翼。”
“如您所说,我发现在这几年的生活中,我不可救药的爱上了悠久但是,我不知道我有什么优点能够让她迷恋。”
“年轻人,也许我的后代喜欢的,就是你的这份坦诚吧。”星守爷一楞,旋即笑出声来。
“氨这下子就轮到我惊讶了。 毕竟,坦诚在我的记忆里可不是什么优点。
“不要吃惊,年轻人,我的后代在离开故乡之前,刚刚结束了一场没有结果的恋情,害怕自己再一次受到伤害的她在宇宙中彷徨的旅行,直到遇见你。”
“那个时候”“我听说,那个时候你将你年幼的同伴护在身后,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未开化文明里,你的行为是高尚的。”星守爷看着我说道。
“那只不过是一个人应该做的。”我回答道。
“知道吗,其实你非常的幸运,如果不是那一天我的后代使用的是人型义体,说不定现在的我只会后悔你们为什么会相见。”
“您在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的后代的身体至今依然在母舰上,她现在的身体只不过是一具义体。”也许是看到我一脸的震惊,星守爷摆了摆手:“年轻人,你也可以换位思考一下,我们如果将自己真正的身体投放到一颗未开化的星球上,那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我很高兴我的后代没有忘记这一点,要不然她也不会在那次的袭击中安然无祥。”
“那么,您的意思是指她的容貌与我们地球人有所差别,因为这个原因而使用义体。”一想到那一天发生的事件,我的愤怒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确,如果不是义体,怎么可能会无视那种工业元素的侵蚀。
“有一点,就是耳朵,特尔善人的耳朵并不像是你们那般的圆耳,而是很厚重的长耳。”
“那”我有些沮丧,也许是他的话中的意思是我爱的女孩只不过是一具义体:“你是说,我喜欢的,只不过是一具义体吗?”
“绝对不是这个意思。”盯着被沮丧所支配的我,星守爷的脸上的笑意更为明显了:“我甚至非常高兴,因为我的后代是用她的灵魂与你对话,舍弃皮相的同时也舍弃了许多的麻烦。”
“您的意思,仿佛您的后代的真身是一个丑八怪一般。”我一脸的苦笑。
“丑八怪您的思维还真是具有跳跃性。”星守爷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止住笑:“其实,我的后代即使在我们爱美的特尔善人的眼里也是一个倾城倾国的女孩,一想到被你这么评论,我就有些忍不住了。”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你能理解就好我也希望你能全力爱着我的后代,她已经被无情的背叛过一次,无论是她,我或是任何人,都不希望也不会接受再一次的背叛。”星守爷说到这儿,严肃代替了他的笑容:“如果你最终胆敢背叛他,我会让你后悔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说到底,您还是在威胁我。”我长叹一声。
“不,当以上条件不成立的时候,我的话永远都只是一句善意的提醒。”星守爷很阳光的笑着。
就这么互相注视着对方,直到唯拿着两瓶果汁出现在我俩的跟前。
“年轻人,我们换一个话题吧。”接过饮料,这位星守爷说道。
对于这位‘老人家’提出的换话题的意见,我自然是无条件同意。
晚上看情况,如果顺利,还能贴上一章
在唯与迪卡准备好了茶点之后,我们四位男性坐在走廊里里享受着七月底的北半球难得的凉爽夜晚。
“自有文明以来,只有能力、实力与野心高度一至的人,才能够得到他所想要的,年轻人,相信你应该明白这一点。”喝了一口茶,这位星守老爷看着我说道。
“是的,您说的不错。”我点了点头,同时伸手将迪卡嘴角的点心渣抹去。
“你现在有能力也有实力,但是却依然没有野心,这让我很好奇。”坐在小椅子上的星守老爷一脸儿的笑意。
“在我的文明,有一位我认为是非常伟大的作者把政治与它的伴生物比喻为毒气,对此我是持非常赞同的意见,因此我觉得我没有必要为了这种廉价而且并不能伴随一生的无上权力,而把自己的一生投入冰冷环绕的毒气室。”我摆了摆手,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的同时接过唯递上来的一块点心。
“还真是有意思,你们的思想在经历了千年之后,变的更为有趣了。”
“说到这个,你们当初是怎么想到开始监视我们的文明进程。”我提问。
“监视文明进程的大型活动,其实一开始只不过是塞里斯文学秘银社的一个民间项目。”
“文学秘银社。”
“是存在于我们河系的一个无国界的小说作家协会,总部在塞里斯,协会监视文明进程的行为的诞生,很大程度上都是在为他们其中的一些喜欢写架空历史小说的家伙们记录一些真实的曾经在一个世界中发生过的历史。”这位年幼的星守爷说到这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再好的作家与作者也会有突然灵感全都跑掉的无奈,那些写架空小说的年轻人更是如此。”
“这样氨这样我倒是能够理解为什么那些资料都是表面详尽的一塌糊涂,而实际上却没有什么价值。
“你们的世界很奇特,要知道在我们已知的数个巨大河系中,只有你们在向着开化期发展的同时,母星中依然拥有如此众多的不同势力,而且每一个民族的文明都是与众不同虽然我很惊讶,但是年轻人,你要知道,这样的结果将会导致许多的开化期科技将会被重复的开发。”
“悠久也这么说过,我也觉得如此就这么的发展下去,毁灭将是我的文明所能够面对的唯一的未来。不过我又觉得自己应该乐观一些,毕竟未来有无穷无尽的变幻,不可能每一条路的尽头都是毁灭与绝望,在我的文明有人说过,当命运将大门紧闭的时候,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忘记了关上窗户。”看着星守爷,我一口气将要说的都说了出来。
“说的很好,年轻人就应该像你这样乐观一些。”男孩的脸上满是赞许:“我听我的后代说,你有一些事情要麻烦我。”
“是的,关于在美国成立另一个财团的建议,我们的北美岐路目前正在不断的壮大,但是我的文明有一句话说的很好,盛极必衰。”我在唯递上来的纸与笔上画着示意图:“日后在我们文明非常著名的微软公司就将面临垄断的指控,我想合理的避免这件悲剧在我的北美岐路身上上演,因此想让您给我提供一些得力的助手来扮演对手。”
“这个没有问题,这一次随我来的一共有两位,我让其中一位配合你的工作,与自己的同胞一同玩这种一个需要脑力来运行的游戏,我想他一定会喜欢的。”
“那真是非常感谢。”
“感谢就不必了,倒是我希望能够在你们这儿长住一段时间。”
“当然,您的居所我会为您选择。”
“对了,年轻人,我这个身份怎么样。”星守爷看着我。
“很不错。”我举起大拇指,心想要是您老人家继续长不大,我大不了花钱请一些专家教授就说长不大都是太阳黑子惹的祸反正祸水东移做了好多年了,也不在乎这么一次或是两次。
至于我的企划,其实就是让凌树耶或是他的同伴在北美地区建立一个足以与北美岐路在一些重要领域对抗的集团,然后让他跟北美岐路在美国对掐,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绝对不能让任何外人知道其实两个集团的首脑在我家喝过茶打过麻将,还他喵的一起做过足浴桑拿。
其它的,也就请各位自便吧。
想到这儿,我很多嘴的问了一句:“那么,您的家臣应该与杰海因一样,是”“不,他们是你们汉人的分支,按照你们的历史来说,应该1279年左右的时候被文学秘银会的一位特尔善籍会员搭救的。”
“我们汉人?”我大脑一下子处在当机状态,等等1279年,不是历史上的崖山之战,宋室灭亡的年份吗。想到这儿,我大着胆子问道:“他们被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状态。”
“这个啊,他们被救的状态在那个会员的自传里有写到,当时他们都在海里飘流,那位会员看到其中有些许幼童,不忍心看着这些孩子淹死,所以将他们中的绝大部份与许多成年人都援救上船。”
“他们真的是汉人吗。”
“是你们汉人没有错啊,那个时候你们汉人的宋庭被元人毁灭,那个时候宋庭遗族不愿做亡国者,于是投海而死,这件事情在那个会员的一本架空小说与那些汉人遗民的许多戏曲中都有提到。”
“那他们现在称呼自己叫什么,是叫汉人,还是宋人。”
“塞里斯人,这个意思是指遥远的东方居民,这个词还是你们文明的西方世界提到东土时使用的词语呢。”
“那他们现在的人口呢。”我长出一口气,看起来自己的这些同胞们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祖先还有那屈辱的历史。
“塞里斯公国,有一百七十五个有人世界,并控制着一百多个星系。”男孩挠了挠小脑袋:“好像有四百六十亿左右的人口吧。”
“他们就没有想到过回归吗。”喵的,这些大爷,才七百多年啊,极限暴兵流也不是暴的吧。
“回归,第一代塞里斯人自称没有颜面回到故国,而第二代塞里斯人想要回归并解放自己的同胞,他们为此暴发过一场内战,从此之后塞里斯人一直信守着这一条规定说到这个,我觉得塞里斯人虽然是最会做生意的民族,但是他们有时候比我们任何人都要顽固。”
“那么,请问您的那位家臣贵姓。”我提出了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
“姓赵,怎么了。”
这位星守爷用他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而此时此刻,我连说你喵两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我结束与这位星守爷的对话,已经是深夜时分,我们两位又谈了许多关于公事与发展方面的话题,最终我成功的影响了这位正太星守爷,他同意将亲自出任日后的超大型网络游戏的设计工作啧啧,自从我知道他们的文明没有这种娱乐方式之后,这才发现原来娱乐真的可以做为侵略的工具。
当然,我也知道很大程度上,这位星守爷还是希望能够亲眼看到自己的后代得到幸福吧。
推开自己房间的木门,我低着脑袋刚走进房间,就听到悠久的声音。
“对不起。”
“说什么呢。”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眼中含着泪水的女孩。
“为了得到你的信任,我欺骗了你对不起。”
“欺骗你在哪方面欺骗了我。”我坐到丫头的跟前,看着她眼里的泪水,我伸手碾磨着她眼角里的多余水份。
“我用这具义体欺骗了你也许真实的我在你的眼里,长的非常丑陋。”悠久抓住我的手说道。
“可是我喜欢的,你是皮相之下的灵魂。”看着她,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非常幸福真的。
“喜欢我的灵魂是什么意思。”
“是的,你的灵魂星守爷说与我交谈的是你的灵魂我觉得他说的没有错,如果一直沉迷在皮相与容貌之中,那样的爱情又有什么样的意义。”
“是吗。”
“生命的意义在于什么,如此高调的问题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我托着她的下巴:“我只知道,我活着,而且有爱我的与我爱的女孩,简单而幸福。”
“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什么,我从来就没有怪罪过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我在想,如果那个时候你不是义体之姿,我该怎么办。”抚摸着悠久的小脸,我用笑容打消着眼前这个女孩的不安。
“对不起”悠久的脸红了起来:“我以后再也不会欺骗你了,请相信我。”
“那么文幼晴对我的看法你知道吗。”既然如此我也就厚着脸皮乘热打铁。
像是要映证自己没有再欺骗我的打算,悠久很痛快的就点头了。
“你不生气吗。”我低声的问道。
“不,我也曾经妒忌过,但是后来才发现,原来你们地球人短暂的数十年生命里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你们忙碌的就连得到真正的爱情都已是一种奢侈的物件。”悠久看着我,眼里多了一份哀伤:“晴姐的身体状况非常差,我这个有着漫长生命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剥夺她短暂生命中唯一的幸福。”
是啊,悠久说的没有错,我们要做的事情太多而生命太短,每个人都在寻寻觅觅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得耗尽了自己的时间,而有很多的情况下,对于平凡人来说,就连一般的爱情也是奢侈的。
“而且我计划如果时间能够允许,我甚至可以让晴姐参加意识转移的训练。”
“意识转移,什么东西。”
“是,就是可以让晴姐与我一般将自己的思想与意识寄生在义体机关中,我也会努力说服星守爷爷提供一场超出文明科技输出条约的手术来拯救晴姐的心脏也许救下晴姐会被日后的我认为是这一辈子做的最傻的事情。但是现在的我只想晴姐能够跟我一样守着自己的幸福。”
“傻丫头。”看着悠久,我知道我现在用不着说感谢,我与她的心意彼此知道的一清二楚,想到这儿,我将自己的手递到了她的面前。
悠久看了看我的笑容,也笑着将自己的手儿放在我的手心中。
谢谢你,我的爱人。
整个八月,我就是跟星守爷还有佐一郎一起天天坐在湖边钓鱼。
唯与迪卡两个小鬼很快就习惯了星守爷的存在,说到这位,我也觉得他的确是一个好说话的大爷,到了湖边他总是躺在餐布之上美美的睡上一觉,等我们回家的时候他基本上也就睡醒了,据说这就是悠久所说的生命衰退的症状个人意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他甚至能沉沉的睡上一整天。
“明天你们就要回国了,对吧。”
“是啊,要回国了。”
“说起来,这一个月还真是做梦一样,我听你说的买的期货赚了一百二十万日元早知道就听你的,把我的养老金也投进去了。”
“你才三十出头就想着养老了埃”背着还在睡的星守爷我笑道。
“你不会明白,没有养老金的话日后我老了怎么办。”佐一郎学着田中芳树老爷的口吻:“再说了,冰冷无情的资本主义日本政客们是绝对不会想到把一个年老的平民送到养老院免费供养的,他们巴不得把我们的养老金、退休金与医疗保险都收进自己的口袋。”
“您这笑话可真冷。”
“还不是拜您所赐。”
一路说笑着回到老宅,我将这位小星守爷放到他的房间,然后很安静的退了出来。
“辛苦你了。”站在走廊上的凌树耶递给我一瓶果汁。
“哪儿的话。”接过他的好意,我看着躺在榻榻米上的这具男孩躯体。
有时候我会想,一个人默默的生存了数百年,自己的妻子,好友,儿孙都已经成为了历史的尘埃如果我站在他的角度,会不会因为寂寞而崩溃呢?
“明天你们回国的话,能不能带着星守大人一道回去,签证的话我已经准备好了,因为之前已经有过一些投资项目,因此是长期居留的签证。”凌树耶提意道。
“嗯,你呢。”
“希腊那边的杜氏产业刚刚开创,因为我还是需要留在那儿打理,因此星守爷的安全我就得交给来自塞里斯的那位我想也一定没有问题的。”
“喔对了,说到他,这位怎么跟你们不在同一条船上。”
“是这样的,他的本体是自然人,自然人的身体无法承受高密度的连续空间跳跃,因此他得比我们晚上半年左右的时间才能到达。”凌树耶介绍到了这儿顺带给我介绍了一下自己同伴的情况。
“对了,他叫赵榭恩。”凌树耶从口袋中掏出纸板,在上面写下了赵榭恩这三个字:“他是赵本家的幼子,父亲是公国国主,母亲是特尔善奥达曼第四分家的女儿,与家主小姐悠久殿还是表亲关系。”
“喔等等,特尔善奥达曼。”我就奇怪了:“你能解释一下吗。”
“我的国主小姐的母亲就是特尔善人,至于奥达曼,那个是特尔善一族中的一个大姓氏,第四分家是特尔善成为隆尔希一族后分散出去的分家。”
“我还以为赵先生跟我们一样,是一个很普通的纯正塞里斯人类呢。”
“其实从两百年前开始,纯正的塞里斯人就已经很少了,现在的塞里斯人种中多少都会有希舍尔人与提尔人的血统,不过塞里斯到现在也只有国主小姐这么一位特尔善混血儿,原因就是我们塞里斯人时常会跟特尔善人抢生意,两个种族关系并不怎么好。”
“生意什么生意。”
“是啊,无论是军用品还是民用品,特尔善与塞里斯的产品都是我们那个河系中最有竞争力的产品,而特尔善人与塞里斯人也是最棒的销售员。”
“对了,那么他的身体怎么办。”想到这儿,关于那位老兄的安全问题,我的脑袋又开始痛了。
“他能够与小小姐一样,远程使用义体,所以请你放心。”
“那我就安心了。”
既然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我倒也不怎么在意他的到达日期,毕竟我与悠久的北美岐路离垄断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EA虽然被我们抢了许多生意,也只是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
第二天,我们一行人就上了回国的飞机,关海法这次没有登机这家伙在三天前就使用回收货柜上了轨道的母舰接受起全面的改装,它将在三天以后也就是接受一个星期的改装之后直接投放回国,凌树耶声称这是为了让关海法更好的保护自家小姐,同时还会给他分配两个直属部下。
虽然我觉得让关海法拥有召唤轨道炮击的能力与保护悠久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就像是核大棒的威慑力一般,想像一下来自五万米以上高空的白色能量流直接把国会山或是别的什么地方从地图上抹去的情景啧啧,此情此景让我想到了去年公映的独立日。
回到家之后我们先去学校 报了名,附高的老师们这一次自然是客气的没话说,人们都说玩物丧志,但是这一套在我跟前没有市场,刚刚在日本把自己做的玩具卖的是又贵又好,面对如此年少多金的学生,我们的班主任看到我们的时候笑的都有些傻。
报完名,我继续跟校方玩人间蒸发,虽然之前我是很想把星爷守丢进小学让海量的萝莉一番,但是考虑到他的身体情况,我还是让他住在我家里算了我的父亲在年初的时候在城南小区买了一套房子,两位打点好了一切之后就跑出去跟着我大伯卖军火了,我是直到今天才想到去看一看装修成果。
城南小区是赵格格旗下的岐路房产承建,看着当年我家那幢住宅楼再一次的以完全一样的户型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还没有什么意外,可是当我带着星守爷顺着熟悉而陌生的楼梯到了五楼,看着一模一样的防盗门,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擦了擦眼角,然后掏出钥匙打开了两重门。
“啊这就是你们中国人的家埃”星守爷走进房间,看着房间里的布置感叹道。
“不,应该说只是我的家。”我跟在星守爷的身后走进家里,看着熟悉到极点的那张黑色沙发,看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房间布置,除了客厅里的彩电的尺码大了几寸,我仿佛像是回到了过去与此同时,不争气的长嘘短叹又一次在心里响了起来,看起来我的心态真的是老了。
“要不要喝点东西。”打开老爷子新买的冰箱,看到里面的饮料到是放了许多,心想这大概就是给我留下的吧。
“好啊对了,这你房间我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好像是这些油漆与墙粉的关系,空气里的指数不适合自然人的生存。”星守爷接过一罐咖啡牛奶后看了看四周。
“嗯你说的没有错,这在我们这儿叫装修污染。”我把另一瓶桔汁递给唯后点了点头,装修污染这个话题要在几年后才会浮出水面,星守爷说到这个,我倒是想把这个话题早一些的捅到大众的面前。
“对了,陆,我可以提供你们一个关于环保涂料的配方,如果可能的话,倒是可以成立一个关于这方面的公司,你说怎么样。”
“您的想法倒是不错。”我心想转念一想,这个东西虽然赚不了多少,但是对于用户健康而言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想谁都不愿意住在一个连蟑螂都嫌弃的地方吧。
“用您就太见外了,我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陆,叫我杜吧,在我们那儿朋友之间都是称呼姓氏以示亲密的。”
“那怎么行,您毕竟是悠久的长辈。”
“辈份太过久远了,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再说了,每一天都听着敬语,我都有些厌烦了。”
“好吧,杜。”
“这就对了,这样吧,等凌树耶回来的时候,我跟他说一下,就让他投资吧,你不是有房地产方面的公司吗,到时候可得推荐住户使用我们的产品呢。”
“那是当然不好意思,我接电话。”将钥匙丢给我的这位杜星守,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心想大中午的谁找我。
“我是陆仁医,请问是谁。”打开冷气,我坐到沙发上。
“陆总吗,我是孙铁。”
“孙铁,你小子怎么了。”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孙铁这小子似乎哭过,我就奇怪了,这小子最近没听说过他有过感情问题埃
“我对不起你,陆总,李文那小子把航海纪行的设定跟开发数据都拿走了!”
“怎么搞的?”我一拍大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前些日子,李文说要不要去曙光科技做事。”电话里孙铁这小子又嚎了起来:“我问他怎么想到要离开公司,他说曙光科技那边开给他很高的月薪,还把其它几个哥们也给鼓动起来了。”
“然后他们就走了?把设定跟开发数据都拿了?你没有备份?”
“都没了,备份也被拿走了!他们三天前就离职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只不过是开玩笑,可是今天他们都把我们的设定公布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你们的团队就只剩下来你一个人了?”
“还有一个我的大学同学,他说他看不惯李文为了点臭钱就跑其它公司去。”
“那么白总,撒总他们呢。”
“撒总现在在我身边,白总在宁波,文总已经打电话去跟曙光科技上海分公司交涉去了。”
“行了,我知道了,其它的等我到公司再说。”
我挂上手机,看着已经爬坐到我腿上的星守爷很尴尬的笑了笑。
“怎么了。”
“有人离开了我的公司,而且把属于团队开发的东西都拿走了。”
“偷窃?”星守爷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这可是恶人的所为呢,要我帮忙吗。”
“不了,你还是要在我这儿住下吧,这些小事,我自己来处理吧。”
“那好,我跟唯就先在这里等你回来吧。”
有了这句话,我也就放心的将钥匙交给星守爷,然后下楼拦了一辆车直奔总部。
进了开发部,我就看到撒衮坐在那儿正在安慰孙铁,看到我过来了,他走了过来,递给我一封信。
“真想不到,李文这胖子看着老老实实,动起手来却这么不客气。”
“你想不到,我也想不到对了,那个曙光科技是不是我表哥的那个。”看着信里的内容,我苦笑道。
“没错,曙光科技从北美跑过来在上海开了一个分公司,也是做开发游戏的这可真是不地道,文幼思已经还在办公室跟他们的负责人电话谈判。”
“让文二姐挂上电话吧,他们有心挖人,就肯定没想过给我们赔不是。”将信丢进垃圾桶,我叹道:“撒衮,你把管事的都叫过来。”
“哎。”大敌当前,撒衮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他应了一声就走出了开发部。
我看着蹲在一旁的沙发上发呆的孙铁,心想李文他们之前并没有跟我们签过什么太过正式的协议,而且那个航海游戏我们也没有公布任何的游戏情报,真要打起官司,我们说不定还玩不过他们喵的,真是有意思,晓桐表哥总算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第162:不止有些懒
等到人都到齐了,我才对着各位业界精英咧了一个嘴。
“行了,别傻站着了,开会这次要是讨不回面子,你们都跟我买好豆腐体面的去死吧!”
说开会,这次的会开了大概有两个小时,诸葛家的兰二姐一开始还坐在那儿听意见,听到一半的时候她就连说太邪恶,我看了看各位提出的办法也觉得太邪恶了从揭露某中央官员的家属从商并得到大量的好处到通过股市打击某跨国公司的计划都已经列举了出来,这些七十后就差没提往上海的某面墙上贴大字报了。
“喵的,没看出来啊,撒衮,文二姐,还有各位,你们这手都是跟谁学的埃”我蹲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跟前桌上放着的十多个计划书感叹道。
“不是跟你吗。”撒衮与文二姐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像我这么纯洁的小朋友,你们可不能乱说,再乱说我要告你们诽谤的!”看着不怀好意的盯着我的各位,我很可耻的掏了掏鼻孔。
“靠!”这一次,所有的人都很一致的对我竖起了中指。
有些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我的那位叔叔怎么说也是位高权重之辈,揭露这种东西也只能打打落水狗。同样的,此时此刻我才发现拥有一个可以覆盖大陆的境外媒体是一件多么让人乘心如意的事情,有人说再也没有比喉与舌都在自己的脖子上更幸福的存在了,我对此是持非常的赞同的态度,同时也在心里对于作家周行文而非企业家周行文表示了一下我的崇拜,他早就已经想到的东西我直到现在才发现,不得不让我承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的就是这样一个非常浅薄却又非常正确的道理。
不过我们也有总部在香港,分部在杭州,而且面对整个亚洲网络的COL,而且揭露某些东西也不需要直指目标,很快的一张照片就进入了我们的视线,那是一张上海曙光科技剪彩时候的影片,影片上的主角自然是我的好表哥,不过我得承认在照片的角落里,我的那位叔叔倒也是非常上镜的存在。而且那表情更是赞的可以,既然是这样我就把照片丢给撒衮,这件事情就这样交待给他与他的下属们解决了。
至于股市那边的报复更是简单,我让杰海因把自己掌握的一个小团队送到中国,他们很快就开始属于他们的新任务。我得承认杰海因的偶像力量,这群由美籍华人组成的团队对于他们的老板非常的崇拜,甚至其中的负责人还带着他与杰海因合影的照片。
他们现在就在等索罗斯轮完了日韩两国之后腾出手去折腾香港,乘着大家的视线向南向南再向南之后混水摸鱼轮翻曙光科技啧啧,反正我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圈钱的外路仔。
这儿把事情说完了,我让撒衮先去安慰一下孙铁,从古至今无数的逆天强者都倒在众叛亲离的面前,这小子就算本质里再怎么没心没肝,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回不过神来了。而且说实话,我也没指望出个什么大航海的游戏来鼓舞一下本就不值钱的民族游戏业,这年头,民族的东西比起洋品牌之类的玩意儿,啧啧。
“不值钱。”
“什么叫不值钱。”我转过脑袋看着诸葛兰。
“我计算过曙光上海分公司的资产,比起我们手头目前的流动资金来说,不值钱埃”诸葛兰小姐最近刚刚通过会计考试,因此无论是什么东西,她都有兴趣算上一算。
“怎么说呢我想我们这一次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吧。”我看着在座的各位一声感叹,然后被文二姐为首的姐姐们一致的赏了一个白眼。
“你小子够坏的,做的这么绝,你外公那边真的没问题吗。”
出了会议室,文二姐跟在我的身后问道。
“不知道。”我耸耸肩说道。
“不知道你还这么做?!”文二姐眼睛都瞪圆了。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我靠在电梯门旁的墙壁上:“今天我回外公家跟他老人家摊牌吧不是我这外孙为富不仁,是他老张家的独孙横行不义。”
“如果你外公不同意你这么做,怎么办。”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从小开始陆家的爷爷就怎么尽过爷爷的职责,我默默无名的那一生,他的亲生儿子我的二叔甚至连带的看不起我的父亲与母亲,我对于自己的恩怨可以避重就轻,但是任何人看不起到我的家人,对不起,我的涵养还没有修练到视人生如浮云的方外地步。
人这一生总有一些东西放不下,我放不下的就是感情,亲情,友情,爱情而且我从小是外公与外婆亲手带大,如果说欠,我欠他们两位的恩情穷尽此生也无法报答如果外公让我不追究这件事,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天都不晓得该怎么办。
难道我晚上去外公家吃饭的时候,要告诉他老人家:不好意思外公,您老张家的独孙做事不地道,我这一次可要帮您清理门户了。
我怕这句话说出去,连一个外孙都做不成了。我毕竟只不过是一个老张家的外孙埃
回到自己的家,洗了一个冷水澡,换上一套衣服,我把自己丢进沙发里。
“怎么了,陆。”
“杜,如果有一天,你兄长的后代里面出了一个坏人,他抢了你的后代的东西,你会怎么办。”
我把今天的这件事情跟他一说,星守杜爷想了好久,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因为我的兄长们与他的后代们都过世了好几百年了,现如今最年长的后代见了我的后代都要行礼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会碰上这种事情。”说到这儿,杜爷话峰一转:“不过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我会支持我的后代讨回一个说法,仇还十倍,恩以百偿,这就是我们隆尔希家的家训。”
“可是,你的那个后代只不过是你的女儿或是女性后代所生的孩子,那怎么办。”
“陆,你这是在废话,在我们的文明,自己的后代永远都是自己的,那怕自己一族的血脉都维系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应该讨回的东西就要去讨回!”
“那是你们的文明啊,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我的外公开口。”
“带我的后代去你的长辈家吃晚饭吧,我记得塞里斯人经常用这个办法来解决一些争端。”
“带上悠久?”
“是的,相信我,塞里斯有一句俗话,权力背后存在着肮脏,妥协背后存在着睿智。”星守爷说到这儿打了一个哈欠:“而在塞里斯的谚语里,睿智代表的正是女性。”
“你累了。”
“是的陆,离开之前,拜托你把我抱到床上。”
“你没问题吧。”看着这位老人很快的打起瞌睡,我有些不安的问道。
“这是真正的衰老,没有任何波澜的生命,平静的如同死水一般存在了数百年放心,也许我还需要数十年的时间才能回归物质本源”说到这儿,星守爷彻底的陷入了沉睡之中,仿佛从来就没有醒来过那般。
听到他这么说,我也只有乖乖的将他抱回我的房间,吩咐唯好好照顾之后我选择了出门。
坐在附高校门对面的冷饮小店的遮阳布下,我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冰淇淋的同时心想到底要不要去学校找悠久。这毕竟是我自己家的事情,俗话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
“喂,这不是T大附高的高材生吗。”
就在我心事重重的注视着夕阳照耀中的校园的时候,一只手拍到了我的肩上。
“咦,你是”看着坐到眼前的这位,我一时半会想不起他的名字。
“靠,这人有了钱果然就是健忘,我是寇准啦,去年我们在蓬莱夜语的作者年宴上还见过面的,那个时候还是拯给我推荐的你。”
“寇准!我想起来了,真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事情,最近忙的老是丢三落四。”我说这张年轻的容颜的主人怎么有些熟悉,我这脑子原来还是会有不管用的时候。
“没什么啦,说实话你的确很忙啊,这次你做的那个游戏真不错。”
“谢谢。”
“我玩出过一个结局,就是带着无名氏的时候,因为为了让其它人逃出地宫,他自愿留在那儿说实话我第一次玩到那儿的时候差点哭了。”
“呵呵”我心想您老就别再说了,再说就是版权纠纷了,再不济我也会被无数舍生忘死穿跃位面的FANS轮到飞起。
“对了,你不是休学了吗,怎么今天有空坐在这儿埃”
“在等文幼晴跟诸葛悠久,晚上说好了一起吃饭的。”
“一起吃饭氨寇准露出一个我很熟悉的暧昧笑容,然后指着街对面的校门:“啊哈正好,她们出来了。”
顺着他的手,我看到了文幼晴与悠久牵着手出现在校门口,两个丫头穿着秋季校服,也许是因为通过2型机关知道我的位置,因此悠久很快就用用指着我我这边跟文幼晴说起话来,看着两位妹子的注意力都转移了过来,我也笑着也伸手招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