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真的很冷。
梅心非虽然言词不达,可是说的那样过火,田野怎么可能不怀疑?他明明刚才那么生气,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但怎么的,又立即掩饰了下去?装作糊里糊涂?他是在给她面子?还是根本就不想知道?不愿相信?
一路,钱多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不是玩意儿,几乎想开口讲她那段心历,但是刚一说,田野便转话题,明显的,是不愿听。她,最终也只得缄声。
钱多心里寒成一片,田野,这是什么意思?她要怎么办?也装作今天的事没有过?她,好意思装吗?真的不提就可以继续像以前那样过日子么?
哦头疼死了,这个该死的梅心非,折磨她的心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她可以心平了,他又来捣乱!明明不懂她的意思,明明是个感情白痴,还要阴魂不散的死缠着她不放,他到底还要不要人活了?!还拿珍宝来换她!靠!怎么会有这种人啊!啊啊啊!
求求老天收了他吧!
心,真的好痛
一连三日,钱多才慢慢把这种没着没落的情绪平息下去。
天,还是很寒冷。让翠儿烧了暖炉,她就坐在炉前,绣她的衣裳。只有这个活儿能让她压下心里的翻涌,这些沉稳的活动,确实是能修身养性的,她这下真是深有体会。至少,在外表上给人这样的感觉吧,她能静坐在屋里,一坐老半天。
只是,有时候走神,会拿着针举半天,往往翠儿陪着孩子们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了,她的线还缝在原处。时间久了,她也给自己打趣,她这个孙猴子快被梅先生打造成小龙女了。
苦笑,想到此,她只能苦笑。
视线内一暗,门外的光被挡了大半,她下意识的抬头,就见田野踱步而来。
她忙直起腰,微笑着道:“相公,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一会了。”田野浅浅地望着她,再垂眸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活儿,“娘子,整日绣这个,会无聊吗?”
钱多摇头,“不会,有事做,充实多了。”
田野站到她跟前,低头,静默的看了她一会儿,直到把她头顶都盯麻了,他才说,“我陪娘子出府走走吧。娘子不是这么静的人,别憋坏了身子。”
钱多额头上黑了黑,他这人,说话不是平时很儒雅的吗?怎么今天说什么憋坏……好吧,她被21世纪的腐女给连带的。人家明明是很单纯的心思。
“不用了,外边这么冷,除了买东西,也没啥好看的。”钱多低下头,又继续绣花。
田野眼睛里流动着怜惜和疑虑,看着她那安定而详和的神情,他突然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钱多内心一怔,有点呆滞的抬头看他。“……怎么了?”
“娘子的性情活泼,天天呆在屋里,闷闷不乐,为夫看了心疼。”田野沙哑的低声说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的终日闷闷不乐,可是为谁?看着她常常拿着绣花针出神,他不知道她是在思考绣花,还是在想别人。这让做为相公的他,有多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