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气到要吐血,想到他居然欺负田野,她怒不可遏,回头双手猛的向他胸前一推,“你滚!说了我不想理你,要不要脸啊!干吗赖着我?!你有病啊!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滚,快滚!”
梅心非被钱多突然恶劣的吵骂给惊到了,睁着一双清滟的大眼睛怔怔的看着她,细碎的低喃着:“多儿……怎么会……为什么……”
钱多心好痛,但她不能理会梅心非,只得跑到被推得几近跌倒的田野身边扶稳他,柔声抚慰:“没事吧,相公?你还好吧。”梅心非是会武功的人,这一推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哪里,她越想越气,双手在田野身上乱摸。
田野原本满腹的憋闷,现看到钱多这么紧张自己,脸上稍稍缓了几分,可是,自己的娘子被另外的男人这么纠缠且意味不明,他心里的刺痛,无以言表。
这方,梅心非眼睁睁看着钱多奔向田野,又亲昵地抱着其柔声蜜语,他脸上的悲伤更浓郁了,颤动着睫毛,留恋的看了钱多一会儿,然后落寞的垂下头,转身,走到桌子前,将那镶金盒盖好,掂在手上,回头,可怜兮兮地看了钱多一眼,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凄凉的转身,一步一步艰难的往门外走去。
丫地,还不忘带走财宝,果然不会赔本。
高大的门庭下,梅心非的背影显得纤细、单薄、弱不禁风。
钱多一颗悬着的心,缓缓的……随他而去。
直到,那月白的身影消失了,她才惊觉身边这僵硬的身体,轻呼一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田野充满质问和愤恨的眼睛。
“相公……”钱多瞬间冒出一身冷汗。要怎么解释?怎么说明?这下被梅心非一闹,她……真的说不清了。
气氛还未到崩塌之时,钱多忽然心头一冷,紧张迅速缓解下来。也罢,反正她本来,也打算退出的,不如就趁这个解释不清的机会,跟田野说明心事。以后,也免得她还要战战兢兢的怕他半夜发酒疯跑去找她,也不必再装聋作哑,正好,也让田野心里明白,别耽误了他。
本来可以理直气壮兴势冲冲讨伐钱多的田野,在看到钱多露出了然的神色时,没来由的心底一惶,紧张的盯住了她。
“相公……其实我……”
“我明白。”田野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果断的打断了她,闭了闭眼,他将满腹的情绪缓缓压了下去,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这个梅老板太过难缠,娘子不理他便是,以后,我们不让他再来叨扰。”
钱多一时愣了,“相公?……”
田野脸上挤出牵强的笑意,伸手揽上她的肩膀,柔声说:“我相信我的娘子,所以什么都不要说了,你也是,别往心里去。走吧,我们去卧房去歇着,天很冷,别着凉了。”田野说着,便拥着她往外走。
钱多心沉了,直望着他的眼睛慢慢移开,心不在焉的随着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