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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破肚

楼岑刚站稳身体,还来不及变招,就见老虎扑了过来,当时吓得魂丧魄丢,拖着剑就地一滚,连续打了几个滚后,一直滚到老虎刚站的位置,才堪堪逃过虎爪。

老虎一看没扑到人,感觉人到自己背后了,便把前爪搭地,腰胯一耸,后爪一掀,就向后面的楼岑掀来。

楼岑这时哪还有胆气跟老虎厮杀?忙中又向后退去。背后不长眼,楼岑却让地上的一块石头一拌,差点摔倒在地。

老虎见这招仍没掀到人,长长的尾巴,如铁棒似的一卷一收,就向楼岑扫来。

楼岑无奈,只得借势向旁边再滚去,同时也觉脸上火辣辣的。差点让老虎尾巴给打中,只是让尾风一扫,也沉势大如山。要是打中,自己还不脑迸骨裂吗?

老虎见三招没拿下楼岑,知道遇到强敌了。又是震天价的巨吼一声,兜转过来,又向楼岑扑来。

楼岑早已气喘如牛,狼狈不堪,见老虎又来了,心下才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逞强,非来招惹这条大虫,今天非得葬身虎口不可。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先要逃过虎爪才是。

眼瞅着老虎扑来的方向,又朝侧面窜去。但这次跑得慢了,让虎爪扯下一片衣角来,可把楼岑吓得魂不附体。

来来回回几下,楼岑又退到大青石处,看老虎连续扑了几下,也有点气弱的样子。心想,今天不是我死,就是老虎死,只能有一个活着出去。

再看右手的剑还在,胆气又上来了,青锋斜刺,身子前倾侧站,双眼盯着老虎的眼睛一动不动。

老虎又是一阵咆哮,昂头摆尾,发起性子来了,又翻身扑压过来。

楼岑不敢跑,身后是大青石,早就挡住退路了,只得硬着头皮向老虎冲,手一挥,手中的青锋一招“霸王扛鼎”就向老虎的前爪削去。

没想到这条老虎身体肥大,但动作灵活。老虎在半空中一翻,前爪一缩,楼岑此剑落空。

这也更激起老虎的凶焰,轰隆一声落地后又跳起来,后爪尾巴一起上,又是掀又是扫。

楼岑刚才一招没能凑效,一招“苏秦背剑”使了出来。

没想到,这老虎也精,趁楼岑转折之际,尾巴打在楼岑后背,打得楼岑站立不稳,胸腔里如被烈火焚煅一样,差点一口吐出血来,跟着一个扑爬,摔得楼岑浑身如散了架一样。

老虎见一招得手,立马转身,前爪上压,就想把楼岑给压住在地上,不让动弹。

眼看楼岑就要死在老虎爪下,说时迟那时快,楼岑侧身一翻,右手青锋一招“横扫千军”,剑锋从右往左挥了过来,哧溜一声,剑风过处,削下了老虎的右爪子。

同时身体又再一滚,才没让老虎给压住。

如果让老虎这招得逞,非开膛破肚不可。

老虎吃痛,沉吼一声,站立不稳。低头一看没抓到人,同时右脚受伤,也是大惧,往前一窜,就想逃跑。

恰好楼岑挣扎着站了起来,看到老虎要跑,大叫道:“孽畜!哪里跑!”就急忙追了上来,又是一招“有凤来仪”,割下老虎逃跑中悬空拖着的尾巴一截。

这下老虎慌神了,跑得更快,就向前面的丛林纵去。

楼岑知道自己赌赢了,见老虎要逃,不顾后背的痛,拖着剑急急追了上去。

这样,老虎在前面拼死窜,楼岑在后面舍命追,转眼就追出这条山谷。

老虎受了重伤,特别是右腿断了,鲜血流淌,走路不稳,时不时让后面追来的楼岑在它屁股上刺上一剑,哪还顾得上吃人的食相,只管拼命往崎岖险径上逃窜。

老虎毕竟体宽身大,虽是百兽之王,又是森林霸主,但没楼岑灵活机智,怎么逃也摆脱不了楼岑的追杀。

又冲过一道山梁,老虎就没力量了,在前面晃荡摇摆着,欲欲将倒。

楼岑看出便宜,大骂道:“孽畜!你再跑试试,你再跑看看。”并慢慢跟了上来,瞅出空当,狠狠的一剑刺入老虎本来就鲜血淋漓的屁股上。

老虎受此重创,嘴里嗷吼起来,又走了十来步,轰隆一声摔倒在地,爬不起来。

楼岑一看心是大安,先靠在一棵树上休息了半天,才缓步上前,走到老虎身前。

老虎双眼看着楼岑,发出凶狠的目光,同时挣扎起来,就要站起来扑咬的样子。

楼岑大怒:“你这凶恶暴虐的孽畜,尽干些丧天害理的恶事。你说,你吃了多少人,害了多少命?怎么,死到临头还想咬人?我让你咬人,我让人吓人,我让人吃人!”

楼岑心中大怒,今天差点折在老虎嘴里了,还仗着自己命大才逃出虎嘴。于是手中的剑也不停,向老虎头、脖、身上乱砍乱剁,一直砍了三十来剑没力气了,最后一剑直接插入老虎头部才收手。

再看,这吊睛白额虫,早让自己给砍得面目全非,成了一堆碎骨烂肉。

楼岑这才丢下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回想起刚才的可怕经过,也是惊心动魄的九死一生,暗叫侥幸。

又过了很久,楼岑才撑起虚脱的身体,试着拔剑,居然拔不出来。再试了两下不行,不得不放弃,再找到一块高大的石头,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接着又想到:“这山上恐怕只有这一只老虎吧?要是再来一只,自己万难存活了。哎!现在全身无力,累得要死,还受了重伤,就算是母老虎来,我也抗不住。不管了,得先睡会觉再说,等母老虎来了再说吧,真是命苦,干嘛要装英雄来除南山虎?”

还好,一夜无事。

楼岑醒来时天已大亮,抬抬手脚,浑身还是酸软。

歇了一会试着跳下石头,来到虎尸前,奋起力拔下剑,又割下几块虎肉,走到溪边,找来柴火,架在上面烤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又跳进溪水里洗了一个澡,回到大石上继续睡觉。

到了下午,楼岑才割下虎头,向山下走去,他要告诉那位楼老头,虽没能救下他的儿子,但已经帮助他们除了南山虎。

这样迤逦来到昨天那里,却没见着那位楼老头,就拔腿向村子里走去。

没想到村子里还有人,但个个神情凄惨,面色仓惶,衣不蔽体,眼神呆滞。

他们看着走过来的楼岑,眼神里充满怨毒,脸上全是漠然。

楼岑不解,逢人就问,谁见到楼老头了,我已帮他除了南山虎,帮他报了仇。等下还要去北潭除恶蛟,麻烦你们告诉那楼老头一声。

说完将虎头放下,向北寻去。

时已半夜,月明星稀,碧空澄弄,银河渺渺,玉字无声。极目苍穹,四外茫茫,无边无际。均觉夜景空明,气势壮阔。

楼岑越过两处溪涧,一片断崖,遥闻轰轰之声远远传来,先未留意。歧径甚多,犬牙交错,还走错了路,这样走走停停。

这时水声越发震耳,等转过崖去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

原来当地乃三条山溪聚会之处,溪水由后山深处带了沿途泉流,夹着雷霆万钧之势,澎湃奔腾而来。

远望过去,宛如三条银龙,顺着谷径斜坡,向下飞泻。到了会合之处,互相激撞起千层水烟,再往下滚泻。

途沿又有不少峰崖怪石,溪水受阻,有的激成大小水柱,有的卷起好些急漩,喷雪飞珠,高涌数丈。途中更夹着大量泥沙,急漩恶浪,滚滚翻花。宛如万马奔腾,密雷聚哄,声势极其骇人,轰隆轰隆,山摇地动。

所过之处,水浪高涌如山。越发使人目眩心惊,震耳欲聋。

细一查看,当地原是北山脚下,一个深潭在一座峰崖之下,峰形甚奇,形如鹏鸟张翼。

潭水清澈,可以见底,大仅二十丈方圆。这股潭水,又顺流蜿蜒向南流去,不知流去哪里。难道这里就是北潭?果然此地凶恶,一定就是北潭蛟所在之潭了。

再看天色,离天亮还差点时辰。

楼岑决定天明日再找恶蛟算帐,于是找到一块突出的石头打起坐来。

天亮后,楼岑醒来,摸出昨天吃剩的虎肉,三二口吃得干净,看着这个水潭,想到如何才能把里面的恶蛟给引起来。

看了半天,打起自己刚坐的石头主意,双手推了推,很松动的样子。

于是吐了一口气,聚起力量把这块大如磨盘的石块推到潭边。

推到潭边,顺着岸壁就往潭里砸去,轰隆一声,这块石头掉在深潭里,激起二丈多高的水花。

等水花散去,只见潭底冒出大股污水,却不见里面有何动静,难道这里没有恶蛟?楼岑不放弃,又推来两块大石,轰轰隆隆砸了下去。

果然,在楼岑将第五颗石头投入潭水中后,整个潭水也变污浊了。

同时水里有了变化,一道黑影在浑浊的水里游动起来,更搅得潭水更加浑浊。

楼岑取出青锋,神情专注。

过了一会,潭面一阵水花腾起,一条黑影呼喇喇的东西跃出水面人立起来。

楼岑定睛一看,好个恶蛟,只见是一条似蟒非蟒,独角红鳞,花白蛇颈,蓝背赭胸,尾巴尖上有着坚硬的肉刺,眼睛上眉部份,还有突起的肉块,长约丈许的怪物。

那恶蛟又粗又大,口似血盆,身如菜碗,眼如电炬。血口张处,不见长信吞吐,却有一圈接一圈的紫色毒气,连串喷出。同时将头昂起,目射凶光,似要作势迎面扑来。

楼岑叫道:“孽畜,受死!”手持青锋脚下一垫,一招燕子三抄水,就向恶蛟颈部刺去。

恶蛟见人杀来,立时激怒,身形暴长好几倍,猛张血口,吐出一口黑雾,宛如朱虹飞射,其疾如电,猛恶非常。

楼岑人在半空,一个鹞子翻身,唰唰唰连续三剑,劈开这团黑雾,刺向恶蛟双眼。恶蛟头一缩,身子一沉,躲过这招必杀之剑后再钻出水面。

楼岑人有半空没有着力点,一招蜻蜓点水从水面跳了起来,又翻了一翻,跃上潭岸。

而这恶蛟再次冒出水面,更觉长大狞恶,照此狞恶神态,只一张口,人必被吞入腹内。难怪让楼家庄的人叫成北潭恶蛟,甚是凶恶。

楼岑更下定决心,要为民除害,于是又跳了起来,向水里的恶蛟扑去。

但恶蛟凶相毕露,张口一道紫烟打来。

楼岑想到,此物常年居住潭底阴寒之地,又吃人吃畜,必定毒烟厉害。

于是人在半空,用剑在空中向下一划,借力打起翻身,避开这道毒烟后反身一剑,刺在恶蛟的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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