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红布包裹的物品,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的物品宇文珏并不陌生——金碟——清妃的东西。
“你是说,这事跟清妃有关?”
“燕妃娘娘初入皇宫,得宠后不把别的皇妃看在眼里,这是舞儿也有跟我提及过,据说实在宁德宫的一次聚会上得罪了清妃,清妃说她这一辈子在宫中好没有受过这种气,于是便找上了我。”
“你?为什么?”
“因为她知道我跟舞儿的关系,以此为要挟,让我去找燕妃在禁卫军的青梅竹马,然后以对方的名义送信,相约见面,清妃娘娘则负责将皇上您带过去。我呢怕清妃在事成之后杀人灭口,于是便让清妃用宫中只有她才有的金碟作为交换,所以金碟便在卑职的手中……”
宇文珏结果男人手中的金碟,仔细观看,正是清妃之物,绝非可以仿造的。
“本以为燕妃不过是会受些处罚,哪知她会想不开自杀,现在想起来一切都是我造的孽,现世报呀……现世报……”
现世报?对她何尝又不是呢?
白家有难的时候,他将她软禁在寒凤宫中,自己却在外面逍遥自在;舞妃死的时候,他没能查清案子便打了她,现在想想当时实在是太过鲁莽,秋的眼神告诉他,她是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让人抓了舞妃的姘头,也没有刻意的定上罪名,只是让侍从秘密处决便是,毕竟是皇家的丑闻。
漫无目的的走在后宫的宫道上,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遗宫。还记得秋哪次也是躲在遗宫中,他花了好些时日才将她安抚好,这次不知……
轻轻的推开遗宫的门,安静得仅能听到气体流动的声音,没有任何的灯火,凄凉的让人浑身发抖……
轻轻的推开遗宫中所有的房门,除了那间摆放了无数牌位的屋子里静静坐着的老婆婆外再也没有别人了。
“人呢?住在遗宫里的人呢?”
老婆婆用火折子点燃了煤油灯,照了照那些牌位,“除了老生,其他的都在这里了……”
透过微弱的灯光,可以看清那些牌位上的名字,仅有名字,别的什么都没有。其中有三块格外的新,放在右下方的角落里,上面写着“上官文燕”、“白玉秋”和“如意”。
老婆婆漠然看著他,将纸钱投到了火里,低声念了几句经文,才淡淡道:“皇上,遗宫不是您呆的地方,怨气太重,怕会冲撞了您,您还是请回吧!”
宇文珏茫然站在那里,心中似乎明白,脑中却拒绝明白老婆婆话的意思,糊里糊涂的问道:“好好的给朕看什么灵牌,朕问的是或者的人,在哪里?”
老婆婆看了他一眼,凄惨一笑:“皇上还真是说笑了,进了遗宫的人,就算活着也都是行尸走肉,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能够活着出去的,老身在这里住了几十年还没有见过,您说是吗?陛下。”
她叙说虽平淡已极,内里却藏了数不尽的苦楚怨恨,宇文珏茫然站在那里,伊德窥着他脸色,并无甚不妥之处,刚刚将心放下,却见宇文珏忽然抖成了一团,颤声问道:“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话未完,一口血已喷了出来,人也发疯似的去推那房门,一边撕心裂肺的喊著:“秋,秋,你……你别躲,你出来给我看看……给我看看。”直到将所有的屋子翻了个遍,哪里还有秋的影子。他此时已完全明白了老婆婆所说的话,只觉一颗心似是生生被人剜了下来,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人也跟著软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