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萤狡黠的一笑,“是吗?那最好不过了,因为仲然说,那两家矿业公司实际上也是淳于家族的生意,我才没有染指,现在,既然知道只是一场误会,那我就下手了。”
淳于之柏这才知道,水流萤挖了一个多大的坑等着他跳下去,是啊,只要她想知道的,她一定有办法查到,自己怎么还心存侥幸?
覆水难收,现在该怎么办?
水流萤一脸的风轻云淡,眼底的却是冷寒一片,淳于之柏知道,自己输了,一败涂地,想要给自己的儿孙留下一条退路,却让人连老巢都端掉了。
淳于之柏长叹一声,“仲然,我们好歹也是一家人,我这张老脸虽然不值钱,但好歹也算是你的爷爷,今天,就算是我求你们了,我——认输了!”
水流萤淡淡一笑,“认输了?淳于老先生,您真的认输了吗?和淳于仲然求情是没有用的,只要是我说的,他一定言听计从,如果淳于老先生真心悔过,那就公开秘密,现在淳于仲然的身体已经好了,坐飞机没有问题,爷爷的身体也没什么大问题,如果可以,我们明天就去香港,我很想知道那扇门之后的秘密。”
淳于之柏脸色煞白,颓然的点点头,纵横商场多年,他第一次遇到这样惨烈的败绩,母亲当年占尽了便宜,享尽了荣华富贵,把能算计的全都算计进去了,可她就是没有算计到,淳于之林,会有此等优秀的孙儿,世间轮回,都躲不过一个命数。
他一直心存侥幸,因为淳于之林从没有透露出想要去香港的意向,他以为,四楼的秘密,将成为永远的秘密了。
淳于之柏现在已经失去了谈判的筹码,水流萤怎么说,他都得答应。
即便是卓隆集团的控制权落在淳于仲然的手里,也比让他倒下强得多,到底是他们父子多年来的心血,不能让香港的同仁看了笑话。
水流萤自从香港回来以后,一直都没有分散出精力去顾及香港的事务,他以为是淳于之林阻断了他们,却没有想到,是他们放长线钓大鱼。
罢了,罢了,技不如人,只能甘拜下风。
翌日,邵氏的飞机载着淳于之林一家人飞往香港。
淳于之林始终闭着眼睛,他曾经发誓,有生之年,绝对不踏上这片土地,到底是食言了。
机场早就有淳于家的司机等候,一行人上了两辆车,淳于之柏这一来一回,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比自己的哥哥看起来还要显老。
淳于之柏已经提前吩咐了家里的佣人,所以,当他们出现的时候,无论是淳于仲文,还是家里的佣人,并没有半分懈怠。
淳于之林的身体到底是不行了,吃了午饭之后,淳于之林就被安排到客房睡了。
四层的房间,只有等明天才能打开,而且,唯一一个能打开四层的人,就是淳于之林。
淳于仲文已经完全失去了气势,拔了牙的老虎,纵然再凶,也不敢张牙舞爪了。
他和淳于仲然是第一次见面,以前,他倒是在报刊电视上见过淳于仲然,可远不如真人这样令人有压迫感。
他的脸,倒是一如照片中,没有任何表情,这个成功的男人,无论何时,都给人以沉稳内敛的庄重气势,只有面对自己心爱的人的时候,才会出现那溺死人的温柔。
淳于仲文问水流萤,“萨曼莎,你们已经结婚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们下半年举行婚礼,到时候,可别忘了送礼。”水流萤笑眯眯地说着。
淳于仲文瞠目结舌,水流萤还真说得出口。
淳于仲然讪讪然一笑,点头说一定。
终于到了揭开真相的时刻,淳于之林拿着摘下手里的项链,这条金链子,最开始一直东藏西藏,直至八十年代初,他的母亲才把链子给了他,却不愿让他传给儿子。
原来,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
银行保险箱里的东西,和这条链子合在一起,几十年从不曾打开的门,带着潮湿的气味,终于打开了。
淳于仲然和水流萤睁大了眼睛,不出意外的,这间房里积满了灰尘,几十年的灰尘,潮湿的霉味,以及这个房间里看似古老的布置,让淳于仲然和水流萤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淳于之林说道:“进来。”
淳于仲然只好推着爷爷走进房间,根据遗嘱,这间房的主人是淳于之林,所以,没有淳于之林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淳于之林回头扫了一眼皱着眉头的水流萤,“萤萤,进来吧。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进来。”
水流萤羞涩的一笑,踏进门,门外并没有别人,他们都在楼下等他们。
水流萤关上门,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落地窗内,是和婴儿手臂一样粗的铁条,所以,淳于之柏打不开是可以想象的,双层的窗户,加上铁条,除非是暴力。
真不知道这位已经过世的淳于老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
其实,这间房里,最让人瞩目的,不过是放在房间里的几只老式箱子。
箱子是有密码的,水流萤对于这种箱子,很无奈。
淳于之林报了自己母亲的生日,水流萤蹲下来试了一只,还不错,打开了。
毫无意外的,四只箱子,装的都是黄灿灿的金条,想来,这是老先生留给儿子的,最后一只箱子打开的时候,上面有一个信封。
不用看都知道,这是留给淳于之林的信。
淳于之林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