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棣飞除了哀叹自己命苦,别无他法。
最多,就是在水一丁哪里找找安慰,只是,水一丁每天也很忙,他已经很久没上学了,都忘了学校大门在哪个方向开了。
好在,他已经决定跳级,这样,也不算耽误功课,这也是高智商的好处。
这天,淳于仲然刚刚做完复健,家里就来了客人,此人正是淳于之林的弟弟,淳于之柏。
淳于博推着淳于之林在客厅与他见面,淳于之柏和哥哥说了几句,便提出要见淳于仲然和水流萤。
他为何而来,众人都很清楚,如今的香港卓隆集团,已经入大厦将倾,不仅香港本土的业务连连受挫,就是北美欧洲的业务,也在呈下滑之势,香港卓隆集团,已经是岌岌可危。
偌大的卓隆集团,这么快就倒下,任谁也不敢相信,可淳于之柏最是明白,所以,左右权衡之后,淳于之柏来到b市,意图向淳于之林求和。
淳于仲然和水流萤走下楼梯,淳于之柏一阵激动,到底是他小瞧了后辈,所以才有此一难,今后,他们这一脉,注定是要落了下乘。
水流萤这段时间心情极好,淳于仲然现在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走起路来,已经毫无滞涩的感觉,但是,太消耗体力的运动,还是不行。
所以,这个厚脸皮的人,总是找这个做借口,花样百出的让她受累。
思及此,水流萤心中不忿,悄悄用力掐了他一下。
淳于仲然忽然遭到袭击,心中不解,但是,一客厅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他也不好发作,心里却想着,等到晚上,一定会给这个母老虎一点教训才是。
淳于之柏还没说话,水流萤已经淡笑着开口,“爷爷,已经十一点半了,叔爷想来也饿了,我们都去餐厅吧,有什么事儿,吃过饭再说,还有,叔爷是不是打算住在这儿,一楼还有空房间的。”
淳于之柏喜出望外,住在这儿,最好不过了,这件事,想来也能说得详细一点,机会大一点。
一家人按照辈分坐下来,淳于博像个保姆,尽职尽责的照顾着父亲,儿子和水流萤已经住在一起,这个儿媳妇,铁定不会换人了,以后,可得要小心翼翼的,千万不能得罪了她。
淳于之柏吃过饭,便跟着淳于之林到了小客厅休息,淳于之林的心情因为孙子和水流萤的平安归来,一直都很好,加上孙子说,下半年,他们要举行婚礼,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最让他中意的,就是水一丁,他家这个重孙子,以后定然会超过他的父母,成为风云际会的人物,若是母亲的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切,定然十分欣慰。
淳于之柏也是心情复杂之极,他的子孙,比哥哥家要旺盛,但是,再多的子孙,和淳于仲然,水一丁比起来,给人的感觉,依然是山鸡与凤凰相抗衡的感觉。
就如父亲临终前自己口中念叨的,嫡出,庶出,果然是有差别的。
父亲对他的千般好,万般宠爱,只因这一句话,全都烟消云散了,他心里对哥哥的嫉妒,没有人知道,原想着这一辈子,兄弟俩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孰料想,老爷子竟然把家产分给了哥哥,他在大陆的资产,并不比自己少,为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儿子恨自己?
还有那道想尽办法也没有打开的门,淳于之柏对于父亲的恨意,远高于对淳于之林对父亲的恨,他甚至怀疑,父亲把产业给他,只是为了给淳于之林做嫁衣。
他努力地努力地赚钱,把生意逐步的扩大,就是为了让钱财分散,不让父亲的遗言真的实现,他努力拼来的江山,没有理由拱手让人。
所以,在人前人后,甚至是在儿孙面前,他都是一副惭愧的样子,让人觉得,淳于之柏的善良,是发自内心的。
在他联络淳于之林之前,他已经查清了淳于之林的一切状况,淳于之林的傲气,让他很是欣喜,想来,有生之年,他是不会在意那些钱财的,即便是后人再来要,他拿出来的,和淳于之林实际应该拥有的,已经相差太多。
他心里的病,是那道打不开的门,如果打不开那道门,他死不瞑目。
世事难料,水流萤的出现,简直是他的魔咒,他屡次想重金收买杀手杀掉水流萤,孰料,世界上的杀手虽然不少,但无一人愿意接下这个目标,后来,他出重金,才得知了这个秘密,他实在难以想象,水流萤不仅是世界排名第一的黑客,还是世界排名第一的安防专家,更是中情局和一些国家争相保护的对象。
淳于之柏的失望,差点让他犯了心脏病。
淳于之林借口乏了,上楼休息去了,淳于博在家里就是一个摆设,没有人打算过问他的意见,所以,淳于之柏跟着水流萤和淳于仲然进了他们的书房。
水流萤淡淡的笑着,“……淳于先生,正如您所说,卓隆集团,本身就有我们一半的股份,我们也派了人过去,怎么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故意让卓隆集团倒台呢?还是,淳于老先生更想让卓隆集团倒台,据我所知,您在南非的两家矿产,并未划到卓隆集团名下,这两家矿业公司的收益,远比卓隆集团要丰厚得多,其实,淳于先生这是……”
淳于之柏头上直冒冷汗,赶紧打断水流萤,他想不明白,水流萤怎么会查到南非那边的矿业公司呢?这两家矿业公司的持有人,并不是他们淳于家的人,他只是幕后操纵者,“萨曼莎,这件事,你肯定是误会了,我并没有矿业公司,这两家矿业公司在哪儿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