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不知道?”依安招架不住他犀利的眼神,很没用地垂下眼睛。
软软的声音,腼腆害羞的表情,让他的心一阵阵悸动。
该死,她睡眼迷朦的样子太诱人了,他低头蓦地吻住了她微张的红唇。
深藏在心底的感情喷涌而出。他紧紧地搂住她,不容她拒绝,含住她柔软的唇瓣碾转反复地热吻,身体覆上来,亲昵地磨蹭着她。
他前所未有的热情,让依安有些失措,她惊慌地推拒着:“嘉文~”
他想做什么?她根本没有准备好,在没有完全确定自己的心意前,她不想糊里糊涂地交出自己。
“嘘,别担心~”他含糊地安慰着她,放缓了亲吻的节奏,一遍遍地低喃:“相信我~相信我~”
他不会伤害她,不会逼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
他只是太不安,太疲倦,太惶恐。
她的身上,有他殛需的可以安定人心的力量,可以给他信心,给他勇气。
他的声音里含着祈求,隐隐带着某种她不了解的痛苦和彷徨。
依安心软了,恍惚着放弃了抵抗,身体柔软下来,怯生生地跟着他,进入一个崭新的天地。
她感到晕眩,感到震憾。
她不知道,他究竟触动了什么,撩拨了什么?
她只知道,他灼热的吻,让她全身酥麻,一把火从心底深处燃烧了起来,皮肤滚烫,心跳飞驰。
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萦绕在她的鼻尖,麻痹了她的心脏。
她象是饮了酒,又象是在做梦,恍惚着,迷离着,胸腔发紧,胃部抽搐,膝盖发软,全身无力。
有很多次,她模糊地想,这是不对的,好了,她应该阻止他。
可是,这种陌生的悸动实在太强烈,太新奇,太刺激,让她沉溺其中,难以抗拒,只能笨拙地跟着他的节奏,任他为所欲为。
他本来,只想要一个吻,一个宣告他的主权,让他安心,给他抚慰的吻。
可是,她太甜美,太柔顺,一直蛰伏在心底,苦苦压抑的情欲被唤醒了。
她柔软的胸/脯亲密地挤压着他,细碎的呼吸喷吐在他的耳边,鬓边的发,在冷气的拂动下轻轻地掠过他的颊,搔着他的心,害他脉博飞驰……
抱着她感觉象抱着一个难题,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得出正确答案?
是应该坚守着该有的礼仪,尊重她,保持安全的距离;还是扒光她的衣服,热情大胆放肆地占领她美丽的身体?
尖锐的铃音忽地响了起来,似一颗炸弹,炸醒了紧紧纠缠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的的两个人,把嘉文从理智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倏地一惊,翻身坐了起来,烦躁地耙了耙头发,逸出低咒:“SHIT!”
他万万没有想到,素来引以为傲的定力,在依安面前会变得溃不成军。
该死,如果不是这通电话,事情真的会变无法控制了!
依安拉高丝被紧紧地裹住自己,把头深深地埋进被子里做了驼鸟。
嘉文伸手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看也没看,按下通话键,粗声粗气地问:“什么事?”
听出他语气中强烈的不满和懊恼,她又是羞涩又是窘迫,隐隐的还有某种奇异的骄傲,忍不住勾起唇,偷偷地笑了。
“嘉文啊,你在哪里?”电话彼端,叶淑娴眼眶潮湿,鼻尖通红,声音慌乱:“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伤得重不重,有没有去医院……”
天啊,地啊!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事情?
这臭小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只字不提,只打个电话来问她怎么熬姜汤?
真不知他读那么多书都念到哪里去了?
就算没有知识也应该有见识,就算没有见识,也要有常识啊!
这是姜汤能解决的问题吗,嘎?
“停~”嘉文莫名其妙,大声叫停:“说清楚,出什么事了?”
叽哩咕噜说了一大串,一个重点也没有,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臭小子,我是你妈!”叶淑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啜泣起来:“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报纸上都登了!”
“报纸?”嘉文眨了眨眼睛,忽地明白过来,顿感啼笑皆非:“你是说车祸吧?妈~你放心,我没撞人,也没被别人撞,只是超速,闯红灯而已。所以,拜托你不要太夸张,OK?”
“嘎?”叶淑娴愣住,收起眼泪,怔怔地问:“你真的没事?没有断腿也没有断胳膊?可报纸上说连环车祸,多人受伤~”
“报纸上的话,你也信?”嘉文皱眉:“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那些记者有多可怕?活的可以写成死的,死的可以写成活的!”
拷,缺胳膊断腿?亏她想得出来!
他凌晨不还给她打过电话嘛?
真要那么严重,早躺到医院去了,哪可能还在家里熬姜汤?又不是白痴!
“车祸?”依安霍地拉下被子,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他昨晚,发生车祸了?
所以,才会回来得那么晚,是吗?
“我这有事呢,不要再打过来了,OK?”嘉文挂断电话,朝依安耸了耸肩:“你也看到了,我没事,不过是超速闯红灯而已。”
直到此时,依安才有时间仔细地打量他。
细看下来,他眉眼青紫,嘴唇裂开,下巴上还有淤青,一张俊逸的脸上,竟是五颜六色,伤痕累累。
“老天,”她眼中浮现泪雾,掩住唇低声惊呼:“这样还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