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霖儿没有阻止,只是看着骁儿的伤口,不住地落泪。
而此时三小只已经泣不成声,霖儿不知道迷茫的看了周围一眼,一下子扑在了骁儿的身上呼唤着他,可是骁儿没有丝毫反应。守儿和笙儿见状也扑了过去,不着痕迹地被霖儿握了握手,两孩子手中顿瞬间温热温热黏糊糊的,等反应过来才知道是骁儿的血。
三小只顿时哭的更凄惨,一时间让周围的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大夫!大哥大哥,我们要请大夫!”
三小只哭了,而霖儿这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了一声“大夫”,猛地站起来在周围的人当中扫视了一圈,然后看到了宣武帝,一下子冲了过去跪在了宣武帝的面前。
“皇上,我知道你是皇上,我见过你。求皇上给五弟和娘亲找大夫,求皇上给五弟和娘亲找大夫!”
说完,霖儿就“咚咚咚”的磕起头来,结果没多会儿稚嫩的额头就有了血迹,而守儿和笙儿见到这种情况急忙奔过来也跪下磕头,“咚咚咚”重重的磕头声,很快也见了血。
血泪模糊,声音嘶哑,这三个孩子,在众人的眼中经历了异常无法承受的变故。而不远处的秦枫和小新,一个抱着李金花,一个抱着骁儿,正努力地想让两个人醒过来。
“皇上,我娘要死了,求求你,求求你!”
三个五岁的孩子磕得满头是血,是个人都于心不忍,即使是宣武帝,也很是动容。
这世间最宝贵的,莫过于真情了。
见到这种情况,在场所有的人都红了眼,尤其是齐羽和北静王,一旁的佟凌云都已经站起来不顾一切要说话了,宣武帝看着那昏迷不醒的李金花,看着她胸前沾上的骁儿的血迹,只看一眼,便让他面色苍白。
不行,必须找大夫!
宣武帝下了位置,将几个孩子扶了起来,然后急忙让安公公去找太医来。
“来人,把李氏和状元公的小儿子抬到月桂殿去,即刻找太医整治!立刻!”
宣武帝脸色很不好,吓坏了安公公,安公公急忙上前,却不见太子此时盯着李金花,目光诡异。
“我们要跟着娘去!”
三小只异口同声,宣武帝此时又怎么会阻拦,只是北静王看着李金花和骁儿被抬走之后,急忙起身,拦住了三小只的去路。
“皇上,臣弟有话要说。”
宣武帝此时心中有些烦乱,自从见到李金花发怒觉的似曾相识之后就心慌的很,他迫切的需要冷静,素来冷静的他不能如此慌乱。如今北静王要说什么他知道,只是这个时机?
“皇上,臣弟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将这话说出来,只是我见秦状元公一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臣弟也忍不住了。臣弟的亲孙子放在秦状元公那儿养着,也是想让秦状元公教导的意思,臣弟以为,若是不告诉众人笙儿的身份,他日我北静王唯一的孙子,怕是也会被人欺负而不敢还手了!”
北静王很愤怒,是的,愤怒,这与他一向儒雅的形象很不相符,但是众人此时已经管不了这件事了,只是被北静王这番话,弄的目瞪口呆。
刚才的一幕已经如同一道惊雷落下,而北静王的一番话,便是随之而来的闪电。
这大齐的天,难道就要变了吗?
他们惊讶无比,从北静王的话中,只知道,秦状元公这三个五岁的儿子中,似乎有一个叫“笙儿”的,是北静王的亲孙子。
这一点,宣武帝早就知晓,却还是皱起了眉头,厉声道:“六弟!众所周知王妃早在多年前就去世了,王府从来没有其他的人怀孕,六弟你凭什么说,笙儿是你的孙子!”
宣武帝眼神严厉,此时他并不像说这些。
但是北静王却不怕,他看了笙儿一眼,轻轻地将他抱起来,然后脱下他的鞋子,将一个光脚丫,放在了宣武帝的面前。
一旁的凌瑶县主,身子早已经摇摇晃晃,坐立不稳,面色苍白。
“王爷!”
定国公此时早已顾不上震惊和害怕了,他女儿的利益眼看着就要别人剥夺,他刚从恐惧中回神又落入了另一番恐惧中,无法忍耐站起来就要呵斥北静王,可北静王一记冷眼,他只能讪讪的坐下。
不管是论资历还是论身份背景,他定国公哪儿有呵斥一王爷的权力!
所以,整个定国公府,只能紧张地看着皇上,希望皇上英明,不要北静王说什么就是什么。
“皇兄,别的证据我暂且不说,只是这一点,便足够了。能有如此标志的,除了皇兄,我,和太子的后代,绝对不会有其他的人,请皇兄过目!”
说着,就很是大胆地将笙儿的脚伸到了宣武帝的面前,一旁的大臣们被吓的不轻,心道怎么能把脚放在皇上面前。可宣武帝听到“标志”两个字却是浑身一震,定睛一看,果然在笙儿较低的涌泉穴,看到了一颗红痣。
姬家祖训有云,当涌泉星现,定时姬家得天下之时,当涌泉星殁,便是姬家失天下之势。
所以每一代皇室成员中,只要脚底涌泉有红痣的人越多,则表示姬家的江山越稳,对于这一点是否正确宣武帝从没有求证过,只是知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以为后代之中,只有太子才有这个标志,让他多少有些惶恐,如今多了一个,自然是让他安心不少。
只这一点,宣武帝毫不怀疑笙儿的真实性。
李金花的事宣武帝不愿意再想,见到笙儿脚底的红痣,他大笑了一声,然后二话没说让安公公过来,沉声道:“拟旨,昭告天下,封秦玉笙为北静王世子,赐名姬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