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弄明白秦杨想做什么!
秦杨俨然没想到秦枫会这么说,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他有些怔愣,但是很快就笑了起来:“哈哈,老三,没想到你经过这些事倒是长进了,我还以为你会拉着我说让我好好改过呢!”
秦杨在笑,笑的有些猖狂,秦枫心头一痛,心想着若不是因为之前在雪中听到的话,如果不是因为小新是他的儿子,他怕是会这样说吧。
可是人要改变起来很困难,但是一旦变化,那就有可能翻天覆地!
“二哥,如今,你是想和我叙旧吗?”
秦枫看着笑意满脸的秦杨,眼神淡淡的,手中握着的,是小新写的那张朱砂的大字。
他如今只想见到小新,看看他好不好。
而秦杨也笑完了,见秦枫的确没有多说什么的打算,也自讨没趣,如今整张只大船上都是他的人,所以并不担心出什么问题。他如今最缺的就是时间,盐帮旧部步步紧逼,他不能再耽搁了。
所以秦杨脸色一沉,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示意秦枫也坐下。
“三弟,叙旧什么的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至于你今天来,是想看看我的侄儿吧--来人,把小新少爷带上来!”
秦杨一招手,门口的一个大汉就下去了,很快,就听见了孩子的稚嫩的哭声,秦枫没想到小新那么坚强的孩子也会哭泣,霍然起身朝着门口看去,却见那个大汉将小新扛了进来,然后毫不客气的将他放在地上。
小新双手被绑着,一个站立不稳就跌坐在地上,屁股生疼,一看到自家爹爹在,那可坚强了许久的小心脏,终究还是破碎开来。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他秦玉新脸上假惺惺的哭容一下子变成真的了。
“爹!”
小新从地上站起来就要朝着秦枫奔过去,却被那个大汉挡住,秦枫想上去看看小新好不好,可秦杨却一步挡在他的面前,冷声道:“三弟,人你看到了,那么下面,我们就来谈谈你该做的事吧。”
秦杨的时间很紧迫,他知道多拖一会儿秦府的人应该就会找到这儿来,更何况如今还有盐帮那些旧部虎视眈眈,他可不打算在水上待得太久。
毕竟他的势力还太小,无法和裘霸天那样的人抗衡。
如此,秦杨让那大汉封住小新的嘴,带着他站到一边,秦枫看着小新泪汪汪的样子,纵然心中百般着急,却只能耐着性子坐下来。
“小新,不用怕,爹和娘会救你出去,很快的!”
秦枫的话听在秦杨和大汉的耳中,无疑就是一种安慰,但是听在小新的耳中,却是心领神会。他何等聪明,一听秦枫这意思,就知道外面是有人的,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守儿的亲爷爷是盐帮帮主,派几个人来帮个忙不算什么!
如此一想,小新安静了下来,但是一双眼睛还是泪汪汪地看着秦枫。他如此的表情秦杨很满意,因为他明显的看到了秦枫脸上的心疼和着急。
心疼就好!
秦杨抿唇一笑,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来,放在了秦枫的面前。
秦枫脸色一变,不知道秦杨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三弟,你还看不明白吗?我要你下毒!”
一看这青灰色的瓷瓶,秦枫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知道这多半是毒药,但是让他下毒,毒谁?
看着秦枫惊疑不定的样子,秦杨倒是颇为好笑:“三弟,说句实在的,你是庶子,我也是庶子,我们在秦府本就没什么地位可言,在父亲的眼中更是没有地位可言。当初父亲因为徐氏的一句话将你赶出秦府,因为我被人灌醉就说我沉迷酒色不思进取,然后将府里的一切都交给大哥。我说三弟啊,你甘心吗?当年那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是你做的,可你还是被冤枉了,你甘心吗?”
秦杨将瓷瓶推在秦枫的手边,嘴里说着蛊惑的话,那眼中的不甘和恨意让秦枫垂下了眼睑,并没有接他的话茬。
他能说什么,他不是不恨,只是不想再恨罢了!
只有爱,才会恨。
没有人会去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秦枫没有说话,秦杨就当他默认,看着他垂着头的样子,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冷笑道:“三弟啊三弟,你放着好好的一个解元公不做,如今却回到秦府受罪!说句实在话,我不懂你脑子在想什么,不要跟我说什么亲情之类的,这些东西我不信,想必你如今也不信了吧!三弟,徐氏和秦柳必须死,秦平山也必须死,所以这瓶见血封喉的秘药,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杨对秦枫垂着头一副懦弱的样子感到鄙夷,对于这个素来良善的弟弟,他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好感的,所以才会和他说这么多,只是该做的事一件都不能少,而秦枫的命,再办完事儿之后,绝不能留着。
不仅是他,就是落枫院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留着!
秦府的血脉,他一个都不会留下。
秦杨眼中的狠辣被抬起头的去哪疯看在眼里,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厉声质问:“你连父亲也要杀?二哥,那可是生你养你二十几年的父亲!”
“父亲!”
哈哈--
听到这话,秦杨笑了,笑过之后还怜悯地看了秦枫一眼:“三弟,你是太天真还是太笨!父亲,哼,你觉的他哪里算得上是一个父亲,让我们以兄弟为敌,把我和你当做秦柳历练的对象,以为我和你一样蠢笨不自知吗?生养之恩,养育之恩!哈哈,生我的是二姨娘,不是他秦平山,养我的也是二姨娘!三弟,谁家的儿子是养在姨娘名下的,你说谁家的儿子会养在姨娘的名下!凭什么,我们和秦柳就要不一样呢!都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