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永安一席话,让秦柳脸色一变,那严氏嫁入秦府也是知道这其中一些猫腻的,一听这话立即变了脸色,可秦柳没时间和她说这么多,招呼一声就下了楼,吩咐众人驾车,带着严氏朝着秦府而去。
而此时,秦府内,秦家老爷秦平山正和秦家主母徐氏在一起喝茶,徐氏虽不再年轻,但也是徐娘半老,头上插四根赤金佛玉簪并左右对称两只翠羽钗,鬓上一枚珍珠花钿,着一身百鸟归巢锦绣华袍,脸上有着淡淡的细纹,薄唇丹凤眼,抬眼间便看出几分刻薄,却有着当家主母的威势。
她旁边站着二姨娘和三姨娘,此时两个姨娘规规矩矩的,看到秦平山在跟前,也不敢多瞧一眼。
气氛很和谐,只是总有人耐不住寂寞。
“二妹妹,这几日怎么不见秦杨,他大哥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想要让他帮些忙来着,怎么好几天了还不见人影。”
徐氏貌似无意地一问,却让二姨娘脸色大变,一想到昨天自家那不成器的儿子又出去输了钱喝了花酒,心中就是一阵气闷。但是她只是个姨娘,不敢说什么,如今许是这样问,又算什么!
心中气闷,但是二姨娘却不敢吭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徐氏教成这样,她也是无可奈何。
“哼!不要提那个孽子!我好端端的秦家,出了个贼儿子,还出了个花儿子,老脸都已经丢尽了!让他去帮他大哥,还不如拿了钱给他败家!”
不说儿子还好,一说到二儿子,秦平山就是一阵气闷,他一生也就三个儿子,其中一个居然想庶为嫡权,而另一个则是个实实在在的纨绔子弟,除了大儿子出息,其他的人,都是不省心的。
被秦平山这么一骂,一旁的二姨娘和三姨娘脸色都是一白,尤其是三姨娘,听道自己那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儿子,就瞬间红了眼眶。
可这些,不都是徐氏害的吗?
三姨娘心中有恨,却无法发泄,倒是徐氏一见两个人的样子,脸上闪过得意之色,却柔声道:“老爷不用生气,杨儿也不过是还没懂事罢了!不是说三十而立吗?我们二少爷也就荒唐这几年,等妾身给他找了媳妇儿,还怕他不听管束吗?”
徐氏笑的一脸慈母相,到让秦平山心中的怒火平息下来,一想到那不成器的儿子,他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未来的儿媳妇儿身上了。
家有贤妻,想必男人也该懂事了,或许有了儿子之后会更好。
“如此,夫人你就需要多费心了,孩子的婚事素来是你做主,你要好好地看看就是。我们秦家可不能再出一个败类了!”
秦平山有些累了,喝了口茶就要去休息,徐氏一听秦平山将秦杨的婚事交给她处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给他找个好人家?
哼,她的的确确的要给这个二儿子,找个好好地人家!
“老爷,你累了就去休息休息,如今家里柳儿已经能担起重任了,老爷你也不必如此劳累。”
徐氏扶着秦平山,打着算盘劝慰着,一提到自己那有本事的大儿子,秦平山脸上就多了一些笑容,如今他已经将秦家小半部分的生意交给了柳儿,等他上了手,这秦家的事,也可以完全交给他了。
如此一想,秦平山倒真的有些累了,在徐氏的搀扶下还没走出这小园的亭子,就见木管事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木管事是从小跟着他的人,素来宠辱不惊,这一下这么着急上火的,是为了什么。
“老爷,老爷!”
木管事一见到秦平山,就奔了过来,一把年纪因为跑的太急,不由得气喘吁吁,一旁的小丫鬟急忙扶着这位高权重的老人,可木总管此时哪儿敢耽搁,急忙道:“老爷,快出门接旗去吧,乡试一等……解元旗,送到……家里来了!”
木管事上气不接下气,秦平山等人却听的很清楚。
“什么?解元旗?那不是严家六公子的旗吗?怎么会送到我家来了?不对,前几日,严家不是很是得意的将解元旗挂上了吗?怎么还有解元旗!”
秦平山纳闷儿,而木管事也是挺守门人说快出去接旗,听到锣声知道不是假的才冲了进来,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秦平山疑惑,却还是出去了,徐氏和两个姨娘跟着,身后连带着一连窜的小丫鬟,等出了门,却见那一身蓝底红袍的官差捧着一锦旗,仔细一看,不正是那头一名的解元旗吗?
那官差见他出来,就朗声问道:“可是秦家家主秦平山?”
“正是!”
秦平山不解,而那官差也不想耽搁,看了这疑惑的众人一眼,打开解元文书,朗声念道:“今瑞城秦家三少爷秦枫,于端阳城乡试蒙恩,文采斐然,博古通今,于五千中拔得头筹。今赐解元旗于家族府邸,愿门楣光耀,他日进士及第!”
“轰”的一声,无疑是一道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响,凡是在秦家有些地位的人,都知道当年三少爷的事,大家都以为三少爷已经死了,却不想却是到了端阳郡,如今还为秦家,挣来了一面解元旗。
秦家的人目瞪口呆,一时间场面竟是鸦雀无声,没人反应。
“秦老爷,接旗。”
官差没见到预料中的惊喜,不由得也有些错愕,但是上面的吩咐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完成,如今这旗送到了,秦家不接,算是个什么事?
感觉到官差的怒气,秦平山总算是回过神来,这时候他才想起,当初那个不成器的三儿子十五岁就考中秀才,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只当是将他分了出去,并没有剥了他的功名和族谱名字,却不想在六年之后,那个不知所踪的儿子,居然中了乡试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