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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2 你就像黑暗中的那一抹阳光

我离开了那个人的公司,辞掉了他秘书的这份工作,即使我不这样做他的新欢也会想方设法把我撵走,我又何必自讨没趣。想这些日子以来,接听电话接待客人、安排出差日程、打扫办公室卫生、照顾上司等等这些事情我都做到无微不至,到头来我又得到了什么,商场上的奸诈与阿谀奉承我早就受够了,我需要的只是一份恬静安逸的工作罢了。

那一晚,艾米介绍了一份工作给我,她那里正好缺人手。本来是不缺的,那里的一个妹子要回老家结婚匆匆忙忙的辞掉了工作,我过去正好。所以,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奔向艾米所处的地方,那是一间婚纱影楼,艾米在那里负责为新郎新娘化妆,我对化妆不太了解,在艾米的悉心指导下,我过了考核,一个月的试用期后,我将会扎根在这里,无须有过多的忧虑。

影楼里弥漫着恋人幸福浪漫的因子,充满了喜气,每一对过来拍婚纱照的新人脸上洋溢着甜蜜与幸福,看着他们只会令我觉得顾影自怜罢了,但毕竟我选择的工作如此,看着旁人的幸福,自己看得眼睛疼也无人顾及。

一段时间过去了,我对这里的环境也熟悉了一些,在这栋影楼里,负责化妆的有好几个年轻的女子,差不多一样的年纪,她们慈眉善目,大多和善与世无争,温和恬静待人友好。艾米告诉我,大多数顾客都喜欢面带微笑的化妆师,待人热情笑意迎人是最基础的,所以她们看起来都很友好的样子,如果遇到不讲理的客人,能忍就忍,不能忍也要咬咬牙忍了。

我对此不以为然,我不明白,心里好累为什么不能忍还是要忍。当然,她说这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艾米其实算得上她们当中的姐大,很多人来这里都会点名让艾米为他们化妆,可想而知艾米在这里的知名度。

一旦没有顾客的时候,我们就趴在桌子上看视频玩游戏,不然就是小小的眯下眼睛打一会儿瞌睡。只要不影响到工作,没有人会理会我们,更何况店长很少到化妆间里来,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她是一个大龄剩女,为了事业把自己的人生大事给忘了,我们就在背后笑话她是老姑婆。

有一次没有客人,我们几个围在一张桌子上聊天,她们聊到她们的男朋友,说男朋友对她们是如何如何的好,准备何时结婚,或者是婚后去哪里哪里度蜜月什么的。只有我和艾米没有插话,她们看出来,故意调侃说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让她们当伴娘什么的。结婚这种事对于我来说还是遥遥无期的事,扎在这堆正在热恋中的人来说简直是难以启齿。想来如果被她们知道了,恐怕会在背后八卦上一阵子。

人都是这样,表面上跟你很友好的样子,事实上不过是在维持一个礼貌的界限罢了,一旦你有什么把柄落入他人的手中,便会成为别人口中津津有味的笑话。当然,除了艾米。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她也算得上是我的知心朋友了,至少我们在同一个时间里受伤,又一起看过日出,一起在那段不堪重负的爱情里获得新生。

艾米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呵斥道“都别说了,散了散了,该干嘛的干嘛去。”她们抱怨着起身,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看来她这个姐大的话在关键时刻还是挺凑效的。

我谢谢她介绍我这样轻松的工作,艾米摆摆手大言不愧的告诉我她介绍我进来有中介费,让我别放在心上。经过相处,我发现艾米真的是一个很豪爽的人,懂得为人处事,做事有分寸,远不像那天在楼顶那样口不择言。

记得有一次,艾米在给一个看上去年过60的妇人化妆,一个人大概只是来拍些艺术照留念这个样子,艾米很热情的为老妇人服务,夸夸其谈,说她的皮肤好像十六七岁的姑娘一样。这是哪里跟哪里,一个60多岁的老皮肤还像十六七岁姑娘的皮肤这种话就有些过了,纯属是奉承的话罢了,老妇人听了却露出笑意。

直到送老妇人出化妆间的时候,令我惊讶的是老妇人居然说了一些令我大跌眼镜的话“哎呦~小姑娘,你有男朋友没,介绍我小侄给你~”艾米愣住一秒,还是微笑“您这是什么话,哎~好了有的有的~您慢走~下次再来!”

艾米像古代妓~院里的妓~女,嫖~客出了大门还要在门口挥着手帕说“哎呦,大爷,您慢走,下次再来!”

我就躲在珠帘后偷笑,尽管我偷看的行为不是那么的恰当,艾米回过头看到我,对我莞尔一笑。她笑起来很美、很迷人。我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一种自己也觉得恶心的思想,就像上次在楼顶与她对视的那种感觉,为什么会有一种爱上彼此的感觉,难道性取向出现问题了?我实在抵抗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拼命的摇摇头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直到某一天,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要与那个女人结婚了,他们手挽手的跨进了我们的化妆间,那个女人用手对着墙上的广告艺术照指指点点的,与她的先生讨论着那种妆容更好。

我情绪激动,走过去和那个女人撕打在一起,她被我轰了出去,艾米走过来责骂我脾气暴躁,在得知道情况下,她终于对我刮目相看拍手叫好不绝。可是,那个女人居然向店长投诉了我,当天店长出现在化妆间里,请我到办公室里训话,想要开除我,艾米冲进去捣鼓,店长招架不住她的哀求,终于变卦为扣除我一个月的工资并认真反思自己的行为。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的留下来,艾米调侃说我不在这里做够三个月她的中介费就拿不了。

接下来可想而知的是我又回归到一贫如洗的日子中去,艾米看着越来越消瘦的我很不服气,每次吃饭的时候都给我加菜,不是烤鸭就是猪蹄什么的,她说不能让她一个人胖,要胖一起胖,艾米,我很乐意啊你知不知道你就像黑暗中的那一抹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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