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是那个女人的手机铃声,一时间那双深邃的眸子反射出湛蓝的希翼,却还是强装有条不紊的换好鞋,才稳稳的迈进来,目光游离的扫着整个房间,房间像他离开时一样的昏暗,没有一丝光彩,她回来了吗?
“回来就回来了,干嘛不开灯?”
清冷的声音在昏暗的夜里响起,那张让人看不清面容的俊脸却闪着紧张,伸手摁上开关,整个视线豁然开朗,却没有一丝人气,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往前紧迈几步。
餐厅里一只LV的包包静静的躺在餐桌上,有些孤寂,“滴滴答答”的声音还在吠着,在空旷的空间里有些刺耳!
眼中的希翼一时昏暗的有些深不见底,伸手扯开桌上的手包,那只手机有着重见光明的喜悦,闪烁着五彩跳跃的灯光。瞄了眼来电,把话机附上耳朵!
“女人,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接电话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少爵那小子!快点回家去……”
刚接通,电话里只传来野靖叽里呱啦的咆哮声,满满的都是不耐烦,看来这男人打这个电话也很久了。
“你真是多管闲事!”
罗爵冲着电话里冷冷清清的抛了一句。
“……少爵?!她回去了吗?”半晓,对面才传来野靖诧异的声音。
“她不会回来了!”
这句话说给野靖听,好像也是说给自己听,猛地觉得有些无力。
“你不要着急……我已经吩咐下去……”
话还没有听完,仓促的挂断了电话。
她不会回来了,她要回她自己的家,台湾始终留不住她吧!轻轻勾起一抹颓废的笑,一切如常,他还是过着他的生活。走进卧室,‘轰’一声倒在床上,伸手拉开床边的床头柜,一只牛皮纸袋静静的躺在抽屉里。
上面标着甲方的地方还是空缺,纸张上有几点干透的水渍,乙方下方的两字有些苍劲的想要把纸张捅破,却有些抖动的扭曲。很难想象,签这个名字的主人当时会是怎样的心境。
‘梦享’两个字有些刺眼,一张幻化出花朵的脸庞就浮现在面前,她的笑、她的泪都一样的惊心动魄,她的傻、她的执着,只是,为什么在自己伤害了她以后,却让别人知道她爱上了自己?
为什么在逼走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之后,却要在这样的情况下逃走?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怎样会折磨人的‘恶毒’女人……
台北市一条狭窄的道路旁,废旧的铁门衔接着墙圈着一处废旧的小区。年久呈现灰白的墙壁上攀爬着密密麻麻的爬山虎,被一天雨的洗礼,在夜里还反射出夺目的光点。
八栋,顶层,一间不大的一室一厅里,两个女子背靠着躺在一张不是很宽敞的双人床上。
左边斜窝着的女子闭合的眼帘带动着细密的睫毛抖动着,一滴泪悄无声息的滑过鼻梁,滴到枕头上,不能自抑的怀念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
依旧假寐着,想要促使有些粗重的呼吸平静起来,像是已经熟睡的样子。
“享儿!你睡着了吗?”
一旁的女子轻轻唤了声,她能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这具瘦弱的身子轻微颤抖着。
听着声音,梦享微微动动了身子,张口才发现哽咽的沉重堵塞着喉咙,含含糊糊的从鼻子里闷哼出一声,“嗯!”
“你……想他了吧?”宣萱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过来,脸冲上那副单薄的脊背。
“我没有——”宣萱口里的这个他不得而知,短促的三个字倔强着冒出来,深抽了两口气,平缓了口气,“宣萱,明天还有事,我要睡了!”
“你这样的女人能忘记的那么快吗?你就是白痴,明明告诉你,不该爱上他,不能去爱他!你就是一直没出息!心软的像个软柿子,不只给人胡乱拿捏,还恨不得给人吃的一干二净!你就是一直就这么好欺负没有自尊的!”
这样的劝导含着恨铁不成钢的气恼,身子却委曲的伏在面前的脊背上,眼里是心痛,这样张扬跋扈的女人哪有像她外表那样强悍的内心?
“宣萱,我不是软柿子!”梦享像只被刺中痛处的母老虎,猛地转过身来,明亮的眼睛泛着模糊的红色光泽,不假思索的捍卫自己的尊严,捍卫自己爱的人。
“宣萱,罗爵他不是不该爱的人,他是个值得爱的男人,你不了解他,你不会知道他有多好、多细致!”
话刚出口,梦享眼里就有着挫伤的光泽,她开始气恼别人说罗爵是一个不该爱的人?对于感情罗爵是没有错,一个男人的专一算是错吗?能爱这样的男人也没有错。
错的应该是,她越来越在乎罗爵是不爱自己的!只是他的好即使不是放在自己身上,可她还是把这样的优点看进眼里,拔都拔不掉。
“梦享!”看着面前女人坚韧不拔的神情,想着她下午受伤的神魂颠倒,猛地坐起身来,两道黛眉纠结着,“你无药可救了!”
话完,倾身倒回床上,把整个背堵上梦享的脸,别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这个女人是不到黄泉心不死!
接着又气鼓鼓的嚷嚷到,“知道劝你是没有用了,不过他或许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好吧!明天会有答案的!”
为了让身后这个被爱情冲的昏头转向的女人看清现实,明天这一趟,她抵死陪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