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寒哥依然没有回来,空旷的大房间内,只有空气在游走交流。躺在薄被里,晨夕想着池浚提到六年前时,话语戛然而止的神情,似乎想要提及的那一段往事,有着许多的难言,而在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痛楚,和那次寒哥在书房时的表情,有着一样的凄然和悲伤,令晨夕越来越对六年前曾发生的事情,有了更多的好奇。当时,她也听到闵岩上和寒哥的对话中,出现了汪伯和汪月这两个人。
汪伯这个称呼对晨夕来说不熟悉,但也不陌生,只是汪月,显然是个女人的名字,为什么闵岩上提到她时,对寒哥充满了愤怒和质疑?
头脑中没有答案的疑问,不知不觉催眠了晨夕,悄然入睡。
何时,她开始对寒哥的事情竟充满了兴趣和探究?恐怕,这个连晨夕自己都说不清楚……
也许因为心中有着某种等待,晨夕睡得不是很踏实,迷糊中听到一些细微的声响,她微睁开眼,发觉窗边不远处,影影绰绰站立着一个黑影。
她闻到一缕古龙香和沐浴露的混合气息,那是每晚拥她入怀的那个人所特有的气味。同时,晨夕敏感地嗅到,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微醺酒香。借着隐约的月光,她看清寒哥正挪步走向床边。
晨夕扭开昏黄的床头灯,寒哥脸色略显黯淡,黑眸中阴沉的目光,清晰地进入晨夕的眼中。
早上出门时的他和现在的他,有着太过明显的差异,令晨夕怔怔地望着。
寒哥脸色冷峻,眼神严肃而没有丝毫的柔和,说道:“我今天听到一件事情,想问问你。”
一种浅浅的不安在晨夕心中蠢动着,她轻声道:“你要问什么?”
寒哥坐在床边,一双灼灼的黑眸盯着她,说道:“你不是文老的亲生女儿,是吗?”
身体猛地一震,晨夕惊讶不已地看着寒哥。这件事情除了文家的人,外人根本就无从知晓,寒哥怎么会知道?
“为什么不回答?”寒哥的声音冷了许多。
晨夕沉默着,然后艰难地点了点头。
一只手缓缓托起晨夕的下颌,粗大的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双唇,磁性的低音又再响起:“那,文希澈不是你的亲哥哥……他吻过你吗?”
一句低沉的话语,如惊天响雷,震动了晨夕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望着寒哥逼视的目光,头顶一阵轰然的麻意。当一个人的私/隐被生生剥开时,那种难堪和屈辱像把刀扎进了她的心,而在她断然要掩埋这一切时,却又被人掘地挖出。
她拒绝与他的目光接触对视,她把脸转向一边。呼吸变得有些沉重,可以看得到胸口的起伏。寒哥的眼神犀利无比,炯亮的眸光在这昏暗的空间,更显得明灼,似乎要照射到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