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好像毫无知觉,昂首说道:“无所谓,断哪根不是断。”
闵岩上森冷的目光望着没有一丝胆怯的儿子,反而添了愤意,沉声道:“你别以为我只是吓唬你,就算你是我的儿子,只要犯了错,我都会一视同仁。”
寒哥的眼角透出一种貌似凄凉的光芒,冰冷地说道:“一个在你春风一度后,生下的儿子,一个被你抛弃了七年后,才想到的儿子,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一视同仁。”
闵岩上勃然大怒,“砰”的一记重拳击在桌上,每个人都一颤,只听到他怒斥道:“自己犯的错,我罚你是按规矩做事,你还来怪我!”
寒哥双手撑在桌子上,缓缓把身体向前倾,正视着闵岩上,低沉着说:“如果我妈是在你的万般呵护和疼爱下才孕育了我,如果我是小妈的儿子,你会这么急匆匆地赶来,要我的手指头,来表现你的公正吗?”
虚掩的房门外,晨夕清楚地看到寒哥眼中闪过的痛楚,不知为何,她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塞住,心窝处一阵纠结。她没想到,寒哥的身世中竟也有着如此悲凉的过往。
闵岩上霍得站起身,和寒哥直直地对视,沉沉的声音透着阴森:“看来,我今天才要你的手指头,是我太仁慈了。六年前,你故意喝醉酒,没有为你做错的事情负起责任,而害了汪月……那时,我就应该剁下你的一只手,让你知道代价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寒哥眸光中霍然间现出深深的痛楚和愤懑,怒吼道:“我说过,当时我不是故意喝醉酒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突然他猛地站起身,声音竟一下平淡下来,犹如惊涛骇浪瞬间恢复平静,没有一丝涟漪,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原来,你一直都不相信我,就像当时跟着汪伯离开的那帮弟兄一样,不信任我,一直都怀疑我,是吗?”
闵岩上死死地盯着寒哥,一句话不说,没有回答,让人无法猜透他心中所想。
此刻,晨夕看到了一个真实而脆弱的寒哥,他眼中的绝望和失望,透出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凉。
“好,”寒哥深叹一口气,有着一种决绝和痛定,把一只手放到书桌中央,闭上眼,说道:“动手吧!”
闵岩上眼中没有一丝的怜惜,一个大大地喘气,微侧下头,对这身后的一人说:“阿生,你来……”
叫阿生的男子,默默地看了看闵岩上,动作迟缓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带着万分的不情愿走到桌旁。
“等等!”黎叔一个箭步冲到寒哥身旁,急忙说道:“岩哥,今天让小刀保护晨夕是我的主意。”缺指的左手一下落在桌面上,“其中的一根,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