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晨夕依稀觉得,汪珠的出现虽然让寒哥欣慰和开心,但他却没有晨夕想象中的那份狂喜,偶尔她还会看到寒哥会独自陷入一种沉思……
又是漆黑寂静的一个深夜,一轮清朗的明月悬于高空,添了几分夜的深幽。沉睡中的晨夕,额头不断渗出冷汗,身体在不停发抖,她在梦中看到一团黑影压向自己,她却四肢无力无法抵抗和逃脱,胸口一阵窒闷的感觉,几乎让她难以喘息,只有恐惧地接受着黑影的侵压和笼罩……
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大口地喘着气,抬手擦掉脸上和前额密密的细汗,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转头看向枕边,寒哥不在。这个时候,他一般都会与她相拥而眠……
晨夕一时睡不着,起身来到书房,从门的底缝看得出里面亮着灯,寒哥应该在这里。轻轻地敲了两下门,里面却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任何反应,她悄悄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烟味,让她捂住嘴巴和鼻子,喉咙被熏得差一点引起咳嗽…
从认识寒哥开始到现在,晨夕从没见他抽过烟,如今偌大的书房内,烟雾缭绕在寒哥四周,隐约地让人看不真切。
晨夕走了进去,寒哥正斜靠着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微锁的眉间,氤氲着几缕愁绪。看到走过来的晨夕,捻灭手中的烟蒂,微微一笑,隐去了满脸的心绪。
他拉过晨夕的手,把她搂在身边坐下,伸手抚弄了几下她垂在肩上的发丝。
晨夕依偎在寒哥的怀里,一只手臂半环住他的腰,细声道:“再见到汪珠,应该了却了你的一桩心事才对,怎么反而心事重重的?”
看着晨夕略带担忧的目光,寒哥故作轻松地一笑:“哪有什么心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晨夕暗暗猜想,寒哥这两天郁结在心中的情绪,应该是因为汪珠。汪珠和寒哥以前很是谈得来,性格也投合,连她都对寒哥六年前醉酒一事有所怀疑,也许寒哥真的没有办法洗清自己的无心之过了。那天,寒哥讲到汪珠对他的质疑和责问时,她清楚地看到他眼中带着痛楚的无奈。
其实,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寒哥难以申辩的痛苦,晨夕也会对寒哥有所猜忌。记得那天小刀过生日,寒哥也喝了不少的酒,只是比浚哥喝的少了一些而已,但浚哥已是迷醉不清,寒哥却是清醒的很,尽管眼中带着些许酒意的朦胧,然而酒精丝毫没有混乱他的意识和理智,他还思路清晰地给她讲了许许多多的往事。
酒量如此好的寒哥,任谁都不免对他六年前的醉酒误婚心有猜疑。
“晨夕,”寒哥一声轻唤,低扬地在耳边响起,她抬眼看向寒哥,发现他正静静而深情地看着她,“我们结婚吧!”缓缓地,几个字从他口中清清楚楚地溢出。
晨夕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寒哥,目前他们在一起的情形,和结婚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那个形式她没有刻意地去想过,两个人在一起,心灵的默契和相依才是最重要的。此时寒哥柔声的话语,深情的眼神,都令她很难拒绝他这种一生的承诺,尽管知道他无限柔情的背后似乎隐藏了某种难言的心情,但晨夕感觉得到他的真诚。
不管寒哥要用结婚来证明什么,要昭示什么,在这一场情感中,她已经把身心都交付给了他,如果寒哥想要拥有她的期限是一辈子,她便给他一辈子。
“恩!”简单的一个字,轻轻的一个微笑,却给了寒哥最美的一个答复。
四目交汇,彼此只有深深的一笑。寒哥伸手揉了揉她耳畔的发丝,柔声说道:“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都不许离开我。”
“我答应你。”晨夕轻声答道。
望着她清澈如水的眼睛,寒哥禁不住埋首,在晨夕的眼睫上,轻然地,落下一个吻……大手扣住晨夕的颈间,双唇滑下,紧紧地贴在了晨夕的唇上。晨夕纤柔的双臂也慢慢攀上了他的颈后,唇间辗转发侧,让两个人都忘情地相拥相吻着,似乎都想用这个吻来表达着对彼此承诺的认定。
不知过了多久,缠绵的深吻逐渐变得浅淡温柔,寒哥依旧没有离开晨夕的双唇,用薄唇轻轻与晨夕娇嫩的唇瓣摩擦着,久久不愿放开……他想要的便是这种与所爱的女人,耳鬓厮磨一生的甜蜜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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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寒哥突然很早就回到了小楼,面带笑容地拥着晨夕说:“听说汪珠回来了,忆霜也从国外赶了回来。她可是自六年前离开后,第一次回国。浚包下了一个酒店的楼层,今晚我们大家聚一聚,忆霜在电话里还吵着要见你这个小嫂子呢!”
晨夕习惯性的脸红一下,她的确比忆霜小了好几岁,不过听寒哥打趣地说出“小嫂子”三个字,让她真是很不习惯。
看来,今天还可以看到汪珠。她听黎叔讲过,汪珠和汪月长的几乎一摸一样,她也很想看看六年来让浚哥念念不忘的女人,长的是什么样子?
这一晚,很热闹,黎叔和小刀,还有小楼里的几个人都去了,晨夕也见到了俏美可爱的忆霜,热情地抓着她的手,仔细端详的目光让晨夕好不自在。
娇艳貌美的汪珠,身材高挑,看似的确如寒哥所说,开朗活泼,和忆霜不停地絮旧。但不知为何,晨夕总感觉她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尽管含笑,但眼底却有着一丝抵触和暗妒,不经意间流露的眼神,偶尔比眼中的笑意还为清晰。
毕竟汪珠是汪月的妹妹,也许她心中对自己有些芥蒂,晨夕如此想着,看着身边的人推杯送盏,而浚哥的目光也不时地望向汪珠,而后目光飘漓,晨夕明白,看着这张脸,很难不让他想起汪月……令晨夕奇怪的是,六年前痴恋着浚哥的汪珠,看着浚哥的目光却丝毫没有深情的眷念和追忆,莫非时间冲淡了她对浚哥的那一份执着?
令晨夕意想不到的是,她意外地捕捉到,忆霜脉脉投向浚哥的一个眼神,尽管只是短短的一瞬,却仿佛富含着一个女人的许多情感………
而寒哥更多的看着汪珠左面额角的紫藤萝花纹身,默默地饮着杯中酒,话说的不是很多,只是不忘嘱咐着晨夕多吃点……偶尔他也会在人们的话题中插入一两句风趣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