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夕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睁开沉重的眼皮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小楼里,躺在床上的她被寒哥紧紧地拥在怀里。
“晨夕……你醒了……”寒哥低沉的声音又一次在耳畔盘绕,眼中带着担忧过后的欣喜,“你吓死我了……晨夕,以后不许这样,幸好,你没事……”
望着窗外的黑幕,晨夕才惊觉到已是晚上了,这么说她昏迷了一天?……突然,茶座里的一幕又浮现在脑海,晨夕挣扎着,用力想脱离寒哥的怀里,干哑着嗓音冷冷地说道:“你放开我。”
“晨夕,你不要误会……”寒哥的手臂牢牢地禁锢住她不停的挣脱,在她耳际轻声说道:“她是汪珠。”
一句话,让晨夕一僵,停止了动作,眼中闪烁着迷茫和惊异,望着寒哥。汪珠?那个女人是六年前随姐姐一同跳入江内,便失了踪迹的汪珠?
“晨夕……你听我慢慢说,我本来想回来后,再仔细告诉你……你也大概知道,泰国警方和一些人在找汪伯,无论是谁找到他,汪伯都会死,即使有些事情不是他做的,但他为了不连累其他人,他也会全部揽在自己身上……所以我替汪伯找了替身,弄了个自杀的假象,血肉模糊的尸体很难让人辨别身份,泰国的警察在尸体上找到了汪伯的身份证明和一封遗书,上面交代了一些事情,说泰国警方一直查的一个案子,实际上是犯罪团伙内讧而致,参与其中的他受够了东躲西藏的日子,选择如此解脱……这样,汪伯就不用再躲着警察和一些人的追踪了。”寒哥轻轻地讲着,耐心而仔细。
寒哥见晨夕已经平定了情绪,静下心来在听他讲,又缓缓地说道:“那天,我在公司,浚听到消息说,一个自称是汪伯女儿的人,到曼谷的警局要见汪伯最后一面……当时我半信半疑,怕是有人怀疑汪伯的死,利用她失踪女儿的名义做试探,而且我和浚也很想确认她到底是不是汪珠……于是我和浚当天就赶去泰国,没想到,她真的是……汪珠”。不知为何,寒哥在说出汪珠名字时,竟带了几分犹豫和艰难,晨夕想,寒哥应该是太激动,太高兴了,汪珠活着,对寒哥来说,就少了一份歉疚,多了一分安慰。
“因为我给汪伯换了个身份,把他送到了韩国,所以我和浚又陪着汪珠去了韩国,让他们父女见了面,来来回回,就是几天的时间……今天我们刚从韩国回来,也想和汪珠好好聊聊,因为茶座人多耳杂,所以我让浚包下了茶座,在谈到汪月时,汪珠有些激动,一直坐着的她突然站起来,质问我当时是不是故意喝醉不想结婚,才害了汪月……我当时解释给她听,我看得出她还是对我有所怀疑,后来她靠在我的肩膀哭了,我为了安慰她……所以拥着她……没想到,你却出现在茶座外……”寒哥带着些被冤枉的委屈,看着晨夕,她有些难为情地轻然一笑,自己不仅误会了寒哥,还差点被车撞到……不过,今天晨夕真的意识到,她在乎寒哥,很在乎。
她伸手摸了摸寒哥的脸庞,感觉几日不见,憔悴了一些,轻声道:“寒哥,是我误会了你,可我不得不误会,我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可你瞒着我,而且又无故失踪,向黎叔问起你,他又含糊其辞,今天在茶座看到你……所以我才……”
“我明白,”寒哥抬手握住她的小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又让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庞,幽幽地望着晨夕,眼中突然多了些难以捉摸的深邃:“晨夕,有些事情瞒着你,是我不对,但你只要知道,我是因为不想失去你……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寒哥模糊的话语,难测的眼神,让晨夕隐隐地感觉到,他似乎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可又不想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