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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兵部门口各立一个卫兵,一人持枪,一人拄棍子。从院门到游克文的司令室原本是一条通透的木质回廊,现在两边砌上砖,形成一条幽暗的过道。外人要是拜见他,必然要经过这隧道般不知深浅的过程。这是游克文刻意营造的效果。他喜欢自己设计许多东西:黑色的军服,不戴领徽;黑色的军旗,白色虎头;尽管是一支比土匪装备稍强的部队,却纪律森严,军令是钉下的钉子,没有人敢顶撞他半句。

游克文喝着茶,长筒马靴跷在乌木桌上。

老警察林工才站在一边,戴上老花镜,翻开一个小而破的本子,一板一眼念叨着:“靖镇,451户,2298口人,商户212家,农户,141家,工户……”

“你抓过的人里面有多少是盗墓的?”游克文冷不丁打断他。

“啊?盗墓的?”林工才被问蒙了。

游克文吹了吹盖碗里的茶叶末。

林工才合上本子。“没有。”

“你这破警察是怎么当的?”

“我听说过以前有,但不知是谁。如果有,我一定查办他!”

游克文轻蔑地看着他:“就你那两支破枪?我问你,靖镇的富户都有谁?”

林工才支吾道:“要说富户嘛,这一片少,老城里……戴老肥家、万福家、弘应天家、长老家、老机家也沾个边……”

“他们是怎么发财的?”游克文问。

“嗯?”林工才纳闷。

游克文放下茶碗,一字一句地说:“别怕,现在和平了,从今往后,靖镇归我来保护,警察所的职责继续履行。去,张贴告示,让百姓放宽心,一切照常。”

林工才点头欲走。

“谁让你走了?”

林工才急转身回位。

“镇里有个叫石多哥的吗?”游克文问。

“啊?有,有,一个毛孩子。”林工才答。

“他家怎么样?”

“他家?穷。”

“穷?”

“穷死了!”林工才抹了一把汗。

游克文补充道:“把你刚才报的那几位大户都叫来,就说我请他们喝酒。”

“啊?喝酒?”林工才一激灵。

游克文乜斜了他一眼,不再废话。

林工才抽身而退,走在黑过道里心想,我这饭碗是保住了,但差事不好当,那戴老肥等若知道是我提供了大户线索不戳穿了咱的脊梁骨不算完呀。

小警察一溜烟在门口等来林工才,悄声问:“咋着?”

林工才悄声道:“完了,司令啥人都知道,就连石多哥那土孩儿都清楚……看来,蒙事易,蒙司令难!”

“妈呀,那咋办?”一溜烟哭丧个脸。

林工才朝前走着,好像没在听一溜烟的问话,自个皱着眉头琢磨着什么,突然停下脚步,转头问:“司令为啥问……盗墓呢?”

5

太阳高照,戴老肥一家老小此时正候在门口,迎接石老蔫刻成的一块大碑。

石多哥和石有书吃力地将大石碑抬进院子里。戴家人围拢上去,悄声议论。戴老肥的爹被丫鬟搀扶出屋,不住地咳嗽,看来快不行了。石老蔫觉得忐忑,搓着一双糙手等待评判。

戴老肥掀开粗布,一块青灰岩镇墓碑赫然在目,文字端庄、文饰繁复。他抚摸着碑,赞叹道:“这是穆先生的字!呀,这刀法、这纹饰!”转过头,冲着身后歪斜的病老头:“爹,您快来看!”

歪老头被两个使唤丫头架着,颤颤巍巍地凑近石碑,上下左右细端详,眼中渐渐放出光,周身为之一振,犹如回光返照,嘶哑的嗓子吐出四个字:“天下一绝!”

戴老肥一把抓住石老蔫的手,激动地说:“名不虚传,老蔫啊多亏了你!不然我爹死不瞑目哩!”回头冲众人挥手:“大家还愣着干啥?沏茶,上点心!”

戴家人呼啦啦忙起来。

石老蔫如释重负,急忙说:“不了,不了,不客气。”

兄弟俩用毛刷清理着石碑上的土,故意放慢动作,眼睛往二院里瞟。

云妹儿身着碎花衣裤,脚蹬绣花布鞋从里院走出来。

戴老肥说:“老蔫,这块镇墓碑,入了土就见不到了,不如再拓几张纸,好留个纪念,你看行不?”

云妹儿瞟了一眼兄弟俩,对戴老肥说:“拓字这活很好看,不如就在这里拓。爹,您说呢?”

戴老肥看石老蔫,石老蔫说:“那好说,这活叫老三、老四干就成,哥俩拓字的手艺大有长进。”斜了他俩一眼,“你俩谁来拓?”

“爹,我来吧!”石多哥一步挡住石有书。

石有书将他拨拉开:“多哥,你还差一点,爹,由我来。”

戴老肥左右看着问:“哦,俩后生争着做活,不读书了?”

石老蔫道:“学堂都没了还读啥,再说年纪都不小了,不干活吃啥嘛。”故意白了俩儿子一眼,“这活没钱,你俩争啥嘛,先回吧。”

云妹儿问:“为啥没钱?爹,您说呢?”

戴老肥当着众人的面,反而不好意思了。“噢噢噢,好说嘛。”

云妹儿又说:“我看,这活,就让多哥干,人家有书还要读书呢。”

石老蔫冲哥俩摆手。“你俩回去。”

石多哥和石有书不舍地离开。

哥俩走在石头巷里。石有书抱怨道:“人家云妹儿是偏向我,你争个啥?这活,还得是我去,你不行。”

石多哥几步拦住他:“呦呦呦!云妹儿刚才是咋说的?”

“多哥,这事你不懂。”

“我不懂?我昨晚做梦和云妹儿成了亲!”

“你那梦,切!”石有书撇撇嘴,自顾自朝前走,“云妹儿家和万福家早就盘了亲,就算是万金那小子回不来了,也轮不上你呀。”

石多哥追上去:“万金留洋在外,一准是娶了洋媳妇儿,靖镇能让云妹儿瞧上眼的,也就是咱哥俩了,嘿嘿!”

石有书一脸严肃地问:“呀?那你说,除了万金,云妹儿能看中咱俩谁?总不能都看上吧,是不是?你说,论模样我不比你差,论学识就不用说了吧?学堂里谁不服我石有书?人家穆先生也不打算再教你,这事云妹儿都知道。要不这样吧,咱俩抓阄,谁赢了谁去她家拓!”他掏出一文小铜钱,“我要正面。”

“抓就抓!”

石有书将铜钱抛起,铜钱落在石板路上,跳动、翻滚。两人凑过去。

“哈哈!”石多哥乐了。

石有书有点意外:“再来一次吧?”

石多哥一把将铜钱抓起:“落地生根,不能反悔!”转身便跑。

石有书急了,喊:“嘿!那文钱可是我的!”

“归我了!买一片驴肉吃!”石多哥头也不回地跑了。

石有书拼命追:“多哥!你你你……”

一个货郎经过,叫住他:“石老三,还不快去酒馆看看你嫂子?”

“我嫂子怎么啦?”石有书停下脚步。

挑担人挤挤眼:“费大脚喝高了,欺负十四姑哩!”

石有书愣了愣,见石多哥不见了,自己赶紧朝另一条巷子跑去。

石多哥跑回自家院子,翻腾着拓字用的工具。

石老蔫凿着石碑,余光里发现儿子翻出一把崭新的拓字朴子,顿时心疼:“哎,别拿新的。”

“新的好用。”石多哥把朴子往包里装。

“旧的还能使!”

“抠门!”

石老蔫急了:“你个败家子,用旧的,听见没?”

石多哥把朴子放回原处,碰倒了一把铁铲,想起什么,走过去问:“爹,问您个事。”

石老蔫没理他,继续凿石头。

“昨夜里……您出去干啥了?”

石老蔫怔住,一锤子打偏了,看着儿子说:“哪都没去。”

“嘿?您分明是出去了,三更天,对不对?”

石老蔫停下手中的活,颇为紧张地问:“你咋知道?”

“我看见了。”

石老蔫越发严肃:“看见啥了?”

“您不是拎着铲子出去了?”石多哥指着铲子。

“胡扯,”石老蔫观察着儿子的眼神,“你做梦,梦糊涂了吧?!”

石多哥绕到爹的正面蹲下:“咦?这可怪了,我分明看见您……”

院门哗啦一响,十四姑拎着酒壶回来了,怒气冲冲地往厨房走。

石多哥问:“怎么了,嫂子?”

十四姑委屈地唠叨着:“打个酒也不得安生,那烧砖的费大脚也敢对我动手脚了,这要是老大还活着,不把他手剁下来才叫怪,要是老二还在,不跟他玩命不算完!”

石多哥火了,啪地扔下工具往院门跑:“他妈的我还在呢!”

石老蔫追上去,一把抓住他,劈头就是一巴掌。“又去惹事?惹出瘾了你?嫌老子赔得还不够?还不够?!”又是一巴掌。

门又一响,石有书青黑着眼睛走进来。

石老蔫纳闷,问:“有书,你又是咋了?”

石有书低着头,嘟囔着:“没事,不小心撞到树上。”

石老蔫骂:“眼睛瞎了你?撞到树上!”

十四姑掰着石有书脑袋看。“让我瞧瞧……呀?这不是被谁打的吧!”

石有书羞涩地拨拉开十四姑的手,自顾自朝屋里走。

石多哥凑过去,悄声问:“三哥?谁?谁打的?”

“费……费大脚。”

石多哥压低嗓子:“人呢?”

十四姑嫁到石家前,在邻乡也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她在家排行老四,在平辈的家族中按年龄排到十,所以被称做十四姑,叫着上口。石老蔫的大儿石有金到了娶亲的年龄却挑剔得厉害,十里八乡的闺女全然不放在眼里,唯独见到丰胸宽臀的十四姑眼冒绿光,恨不得折一条腿的心都有,发誓非十四姑不娶,为此石老蔫倾其积蓄,为大儿办了婚事。

石老蔫指望健壮的十四姑多生后代,子孙满堂,不料老大石有金和老二石有银脑袋一热投了长矛会,与黑衣军交火中被乱枪打死。

十四姑守寡后安心在石家打理家务,承担起半个娘的作用。镇上没娶上媳妇的光棍汉开始坐不住了,眼巴巴盯着一块肥肉流口水。十四姑领教过石有金的剽悍,对男人了如指掌。她天性直爽,说话不绕弯,一双火辣的眼睛引得汉子们时有错觉。但她行得直做得正,从不为外人所动,也骂跑了不少媒人。

老马叔在靖镇开的酒馆名字就叫酒馆,面积不大,位置却好,把在四岔路口,来往吃客多,每日生意兴隆,过去是马匪能人摆阔的地方。

此时,费大脚凸眼迷离,正和几个二混子划拳喝酒:“七个雀、八匹马呀……”

石多哥破门而入,一脚将费大脚踹翻,紧接着就是一拳。费大脚醒过梦来,腾地跳起来,一个脚跘子将石多哥撂翻。“你娘的来找死?!”他睁大了眼睛骂道。

石多哥狠力扑去,被费大脚抱住,两人厮打,满地翻滚,直滚到柜台边的酒缸边。老马叔护着酒缸大喊着:“出去打,出去打,别毁了我的店!”

费大脚劲大,一发力将石多哥的脑袋按进酒缸里。石多哥连呛好几口,挣脱开,转了几圈,扑进厨房,一把抄起菜刀冲出去,对着费大脚凭空剁去。费大脚闪开,见石多哥要玩命,仓皇逃跑。伙计、二混一拥而上按住石多哥,夺下菜刀。石多哥的脑袋被按在菜盘里,叫嚷着:“费大脚!我跟你不算完,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老子非毁了你的砖窑不可!”

石多哥被灌了一肚子酒,被人架回家,扔在床上,死一般睡去。石老蔫陪了酒钱,憋着劲等石多哥醒来。

一顿暴揍在所难免,不成想这小子一睡就直奔太阳西垂。

“你就睡吧,明天上午再收拾!”石老蔫扔下棍子,回屋睡了。

半夜,石多哥酒醒,见石有书沉睡,自己起身溜出屋,走进厨房,抓起一把破菜刀揣进怀里,朝父亲屋望了一眼,蹑脚出门,却发现院门没锁。这么晚了,爹又出去了不成?他感到纳闷,返身走近父亲屋,打开门见炕上是空的。

爹最近天一黑就出去,咋跟野猫似的?他心中嘀咕着,走出院子。

城外的杂树林。猫头鹰瞪圆了眼看着一个老头倒栽葱钻进锅口大的地洞。

石老蔫划着火柴,闪动的光照亮了一个古代窖藏,若干件器物覆盖着厚厚的尘土。他用手指在一件刀形器上一刮,露出青铜的肌理。

夜空,朦胧的云团急剧收缩,一声惊雷响彻长空。

石老蔫井底看天,震惊于夜空的云象。他双手哆嗦,将一支青铜匕首裹上黑布,揣进怀里,鼻子被灰尘一呛,忍不住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石多哥持刀来到费大脚的砖窑,从一个通风孔向里窥视,不由一惊。

砖窑里,一个蒙面人正在地洞前拽着绳子,稍后抓住一双脚,施尽全力拉出一个人。那人满头满身是泥土,几近窒息。蒙面人拍打着土人的脸,轻声唤:“大脚,大脚?出啥事了?你醒醒!”

费大脚的脸变了形,显然是被吓坏了。“里面……有人!”他睁开眼道。

“可不是有人嘛,要是没人,咱这是忙啥呢?”

费大脚吐了一口泥,突然大声道:“是活人!在里面咳嗽、打喷嚏!我的妈呀……”

蒙面人朝洞口里看:“怎么会?诈尸不成?”

费大脚惊恐未定地重复着:“打喷嚏、打喷嚏、打喷嚏,一连仨,真真的……”

蒙面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结巴道:“见……见到鬼了?”

费大脚跳起来,浑身哆嗦,惊恐地喊:“不干了!谁敢干谁干!老子不干了!”

“别叫嚷!要镇静,”蒙面人抓起半瓶酒,“来,喝点酒,稳稳神!”

费大脚一把抓住酒瓶,咕咚咕咚喝起来。

蒙面人低沉地说:“大脚,你没事吧?看把你吓的,样!我可告诉你,这事不许声张出去,不然你我都没命!”

费大脚扔掉酒瓶转身要跑,被蒙面人一把抓住。费大脚回身一爪,蒙面人捂住手臂,一声惨叫。费大脚长嘶着从另一出风口钻出,像一条吓疯的野狗消失在土垣后。

石多哥被这一幕着实惊住,想跟上费大脚看个究竟,但追出很远也没发现其身影。他在石头巷子转弯时,菜刀滑落在地,但并未觉得,直到溜进自家院子,一摸怀里,才发现菜刀没了。

“你忙叨什么呢?”石有书醒来。

石多哥悄声道:“三哥,我告诉你一件事……”

杂树林里,石老蔫将洞口精心掩盖,捂住怀,回到城里,小心走着,路经石头巷,见到地上的破菜刀,认出是自家的,颇为纳闷。他轻手轻脚回到家,不吭不哈地将破菜刀放回厨房。

哥俩屋里,石有书揉揉眼睛说:“你喝多了。”

“你不信,明天起个早,我带你去砖窑看看!”石多哥说。

“切,”石有书不信他说的话,重新钻进被窝,“睡吧。”

石多哥掀开被子,跳下床。

石有书问:“又去哪?”

“撒泡尿。”

石多哥在墙根撒尿,忽然见父亲屋的窗里有灯光,觉得纳闷,猫一般地走过去,透过窗纸上的小眼,窥视爹的房间,倏然睁大眼睛。

油灯下,石老蔫对着桌子咕咚一声跪下了,一连叩了三个头,转身舀了一碗凉水,一饮而尽,定了定神。他借着微弱的火光,拿起青铜匕首,仔细端详。抖动的光将石老蔫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那影子变化扭曲,舞动起来。石老蔫将匕首小心放下,取出拓纸、棕刷、拓子、朴子、白汐水、尺子、剪刀和墨碗,将匕首着上墨,涂均,覆上纸,拓平,张开,动作连贯娴熟,从容不迫。待做完后,用水洗净,翻出一块黑布,将青铜匕首包上,细听外面动静。

石多哥回到屋里,钻进被窝,浑身发抖。

石有书醒了,迷糊着眼睛问:“撒尿这么久?”

石多哥没吭声。

“怎么了你?”石有书觉得石多哥很反常,探过身问。

“三哥,咱爹……”石多哥掀开被子角,直直地看着石有书。

“什么?”

“他带回来一件稀罕的宝器。”

“什么宝器?”

石多哥比画道:“铜的,一把刀!”

石有书愕然:“啊?”

石多哥示意他轻声。

“在他屋里?”

“真真的。”

石有书趴在窗户上,看到外面漆黑一片,转回身问:“爹从哪弄来的?”

石多哥摇头。

石有书呆呆地看着他:“你看岔眼了吧?”

石多哥瞪大眼睛。“没走眼!”

“真的假的?睡觉吧。”石有书怀疑地看着他。

黑暗中,石多哥又叫:“三哥?”

“嗯。”石有书已经半睡。

“爹那东西是不是偷的?”

“胡扯什么你!”

石多哥推他。“费大脚砖窑挖地道的事你也不信?”

“看了才知道。”石有书拉了拉被子提醒道,“你消停点吧,明天一早还有一顿打呢!”

第二天一早,石老蔫往怀里别进一张纸,走出自己屋,抠了抠耳朵。十四姑拎着破菜刀从厨房探出头问:“爹,出去呀?”

石老蔫继续抠耳朵:“嗯,办点事。唉?多哥呢?!”

十四姑紧张地说:“一早就出去了,去穆先生家了吧,怕您揍他。您……耳朵怎么啦?”

“里面总是吱吱叫。”

“那是上火哩,啥时候开始的?”

石老蔫抖抖脑袋:“昨晚……奇怪。多哥回来后叫他给我去打点酒,娘的,老子得让他通通气。唉?这菜刀……昨晚出去过?”他突然盯住菜刀。

十四姑看着菜刀:“嗯?它能出去?”

石老蔫疑惑地看着十四姑眨眨眼。

十四姑笑道:“这菜刀咋啦?”

“没啥,没啥……”石老蔫抠着耳朵走出门。

石多哥和石有书来到空荡荡的砖窑,竟没发现昨夜看到的地道入口。石多哥自语:“怪了,洞口怎么没了?”

石有书站他身后哧哧笑。

石多哥回头问:“笑什么?”

“走吧。”

“分明是有,我看得真真的,他当时……”石多哥来回寻找。

石有书没了耐心。“走吧。”

石多哥解释道:“我当时揣着咱家的菜刀,后来丢在半道了,不信咱俩去找?”

石多哥和石有书回到家,见十四姑正用那把菜刀劈柴火。石有书瞥了石多哥一眼,得意地问:“是这把吗?”

石多哥看得纳闷。“是……唉?咋会在这?”

十四姑问:“你俩说啥?”

“嫂子,这刀,你是从哪拿的?”石有书问。

十四姑愣:“从这灶火拿的,这刀咋啦?”

石有书笑着走回自己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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