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质本洁来还洁去,不叫污淖陷渠沟。”
“看着那拉氏冰冷的表情;看着李氏得意的笑容;看着冰四嘲讽而又藐视的眼神;看着一屋子带着各种各样“面具”的人,若洁不由想起了林黛玉的葬花词。
真是想不明白,自己招谁惹谁了?这么处心积虑地想置我于死地?不过,想想也是,这样一个肮脏、黑暗的地方!怎么会容得下纯净和阳光?是想打碎我的尊严,再毁灭掉我吗?那好,就让你们看看我白若洁钢铁般的意志!
她看了看小蕊、夏红、李妈心痛而又担忧的眼神;看了看耿氏欲语还休、焦急地模样,绽开了灿烂的笑容!毕竟还有亲人和朋友。她对她们点了点头。转身站了起来,看着冰四他们,清澈而又响亮地说道: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志向。关在这深宅大院,等着男人来宠幸,也许是你、还有这府里其她众多女人想要的生活,但不是我肖若洁要的。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是一只大雁,可以在蓝天上翱翔;宁愿是一条小鱼,在大海中飞跃;也宁愿是一匹骏马,在草原上奔驰;更愿做一位游子,踏遍祖国的山山水水、沙漠平原!”想到自由,若洁不仅露出了向往而又渴求的神情。
胤禛是越听越沮丧;越听脸色越难看!本想她能承认,是因为想得到他的宠爱,所以嫉恨年氏,那自己也就小惩大诫、大事化小过去得了。没想到。。。没想到,这个死丫头根本不领情!你听听,她都说些什么?爷的府里就这么放不下你?,还是她想到更大的皇宫里?胤禛的疑心瞬间又起,霎时,只觉得妒火攻心!把自己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我叫你飞、叫你跃、叫你奔、叫你踏!我非得。。。。。。
理智彻底淹没,一步一步走到若洁面前,面如阎罗、声如夜枭:“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谁让你起来的?你给我跪下!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得到爷的宠爱?”
除了耍淫威,还能干吗?若洁更加鄙视冰四了。她面带微笑,用可怜的眼光看着他,自始至终都骄傲地挺立在那。
冰四被她气得脖子上青筋直冒,扬起手,“啪”地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好疼!半边脸先是火辣辣地痛,然后又麻木地失去了知觉。TNND!死冰四!竟敢打我的脸?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打过我,嫁到你这府里,整天过着提心吊胆地日子不说,你瞧不起我不说,怀疑我不说,现在竟然为了你别的女人来打我。呸!这一巴掌彻底打碎了若洁的理智,她鄙视地看着他,冷笑着说道:
“雍亲王爷,我从来就没想要过您那分到众多妻妾那里少的可怜的宠爱。佛家有云:众生平等。枉您整天潜心佛学,竟然没有悟透佛理!您以为您是皇子就了不起吗?是,您身份比我高贵,可每个人无论富贵、还是贫贱,经过坟墓都将同样地站在佛祖面前,我们的精神是同等的。(超喜欢简爱的台词,借用并改变了一下)您可以打倒我的身体,却打不垮我坚强的意志;您可以夺取我的生命,但是您永远控制不了我的思想,毁灭不了我不屈的灵魂!”
胤禛气的是“娇”容三变、手脚冰凉、胸口一阵阵发闷!这是什么样的女人啊?她难道真的不怕死?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权威。还是仗着有太子撑腰,才敢如此无法无天?一想到太子,他更是怒火中烧!平常万万不会说的话,此刻却脱口而出:“哦?你不想得到爷的宠爱,那你想得到谁的宠爱?太子爷吗?不想呆在爷的府里,想搬到皇宫里吗?”
“士可杀不可辱”!死冰四我叫你污蔑我。若洁一气之下,言辞更加犀利:“您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想嫁给你们皇子吗?告诉您,如果不是父亲以我亲如母亲的奶娘性命相要挟,别说您这王府、皇宫,就是京城我都不想踏进一步,我宁愿嫁给贩夫走卒,也不想和您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有瓜葛!”
胤禛都快气爆了,就觉得太阳穴炸开似地痛,每喘一口气,胸腔都在疼。他一向为自己高贵的血统自豪,为自己皇子的身份而骄傲,现在却被一个身份最低下的小妾如此轻视和折辱,今天,要是不把她打的跪地求饶,爷就枉为爱新觉罗家的子孙!
若洁虽不知冰四在想啥,可一看他嘴唇哆嗦,已经没了血色;太阳穴一蹦一蹦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就知道他被自己气的不轻。突然间,又有点害怕。别真的把他气死了,岂不要改写历史?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
就听冰四说道:“来人,把她给爷捆了,拖到外面,活活打。。。”
“不!”没等他说完“活活打死,”弘昀推开众人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冰四面前。哭着说道:
“阿玛,求求您!不要打肖姐姐。上次孩儿被毒蛇咬伤,是她把毒给吸出来的。她为了救孩儿,自己的命都能不顾,怎么会害年姨娘呢?阿玛,孩儿求求您,不要打她;要打,您打孩儿,孩儿不娶她做嫡福晋还不行吗?”
李氏看弘昀冲进来,就骂了一句:“哎呀,你个小混蛋跑进来乱什么呀?”还没等吩咐人把弘昀带出去,听到弘昀后面的话,立马指着若洁骂道:“哎呀!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大的勾引不上,就来勾引小的。我说你怎么那么好,舍命为大阿哥吸毒呢?”
这么丑陋的事,若洁不想让孩子看见,她马上对弘昀喊道:“弘昀,你快出去,姐姐没有害人,所以不会有事的。”
胤禛此时的心情,可以说是既感到悲哀,又感到挫败。这府里是怎么啦?为什么都背叛了他?这么大的事!竟然所有的人都瞒着他。是肖若洁能耐太大,把所有的人都蛊惑啦?还是有别的他不知道的阴谋?他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指着那拉氏、李氏、高总管等等。。。颤抖着说道:
“好啊!你们。。。你们竟敢都背叛爷?”这一下,那拉氏,李氏、高总管和一屋子的人又都跪了下去,磕头声、求饶声、哭泣声响起一片。
那拉氏和高总管说道:“请爷恕罪!妾室(奴才)该死!不该瞒着爷,可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容妾身(奴才)一会跟爷解释。”
李氏更绝,把责任一推干净:“爷。不是妾氏要瞒您,是福晋不让妾氏告诉您的。”
她万万没想到,冰四一听就火了:“来人,把李氏带下去,关在院里禁足,没有爷的话,不准出院门一步。把大阿哥带下去看好,不准跑出来。福晋和高总管罚去奉银三个月。所有奴仆,不准把今天的事透出半句,否则,仗毙。把肖氏绑了。。。”
没等说完,耿氏哀求道:“爷,您消消气,不能处死肖妹妹啊!她是。。。”没等耿氏说完,钮咕禄氏也说道:
“是啊!爷,刚刚走了小阿哥,不能再见血光,得为小阿哥积德呀!”
那拉氏和高总管也说道:“爷,您要怎么处置她都可以,可是也得把事情跟太子爷讲明后,再动手,不能让太子爷挑理啊!”
冰四坐在椅子上,脸色灰暗,挥挥手说道:“把她送到西郊别院去,没有爷发话,不准出院门一步,永远也不准她踏进府里,爷不想看见她。”
“哼!谁稀得进你这金丝笼?以后你八抬大轿抬我。。。”若洁小声咕哝着。
可尽管她声音很小,冰四他们还是听见了。小耿忙跑过来捂着她的嘴,那拉氏则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还没等来得及说话,就见冰四指着她:“你。。。你。。。”
一句话没说完,就从凳子上滑下来,闭上眼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