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目光刷地扫向此人,看了他半晌突然冷笑道:“好一个洗刷冤屈,此话就把本王的罪给定了!”李如晦忙道:“臣等不敢,殿下也在刑部待过,自是了解这些办事的程序!”
水溶嘴角扯起一抹似有还无的笑意,立起身来,李如晦见状便知二人该告辞了,遂向对方使了个眼色,二人忙向水溶告辞,水溶冷冷地道:“二位,慢走不送!”
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水溶墨眸越来越暗沉,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转眼来到清苑,只听一阵如水的琴声缓缓地流淌,脸上一笑,加快了步子。
黛玉抚罢琴,见水溶双手抱肩正一脸深情地看着自己,不由娇柔一笑:“怎么,事情办完了!”
水溶笑着点点头,这些事,他没有告诉黛玉,生怕她跟着担心。这时,一阵环佩声响,紫姑冉冉而来,水溶道:“准备得如何了?”
紫姑瞥了水溶和黛玉一眼摇头笑道:“忙得我是焦头烂额的,你们俩倒好,整天你侬我侬地!”黛玉脸一红,拉着紫姑道:“紫姑,谢谢你!”
紫姑扬眉一笑:“丫头,谢我什么,说到底这是缘份,人生聚散离合,身不由已,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能在一起,该庆幸,不是吗?”
黛玉笑而不语,紫姑笑容微收叹道:“你和王爷总算是好事多磨,如今总算快要成双了,真为你们欣慰和高兴。”
黛玉心头涌起一丝感动,半晌道:“紫姑,你和柳先生?”
紫姑佯作轻松地一笑:“丫头心好,什么事都替他人着想,能蒙你如此惦记,我已经是非常感动了。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罢……”黛玉只得作罢。
姑一挑眉笑道:“丫头,来看看你的嫁衣如何,上面的绣工,可满意?”说着命小丫鬟将手中的锦盒捧了来,
外面柳萤的声音响起:“王爷,东平郡王来了!”
水溶听了忙迈步来到前面,却见水澈一脸的严峻,迥非平时的轻松,水溶便一笑道:“四弟,什么事,脸色这么郑重?”
水澈落座后拧紧了眉头:“三哥,你的亲只怕成不了了,朝堂之上那些人你就不理了吗,那些大臣们可是上了折子,要参你呢!”
水溶不置可否地道:“哦,参我什么?”
见他一点不急,水澈倒有些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淡定,还不是杨九龄他们,他们要求立二哥为太子,另一方面,纠住你的小辫子不放,说你打死了韩琦,非得让父皇处治你不可!”
不知他们想怎么处置我,水溶依旧淡然如风。
水漓微微敛了下脸色神情凝重地道:“有人想让父皇革了你王爷的爵位,三哥,这些人用意非常明显,还不是想着拥立二哥作太子,看来,这一次是纠住你不放了!”
水溶挑挑眉梢一笑:“太子我倒不稀罕,二哥想当就让他当罢!”
水澈一听更急了,不由冷笑道:“三哥,看来我是错看了你了,想不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如此淡定,你以为你这样那些人就会放过你不成。没错,二哥关键时候会顾及兄弟之情,但那些人呢,他们岂容得下你。”
水澈的话,令水溶一凛,他想不不到水澈把问题想得如此透彻,看得如此深远,看着水澈半晌倏尔一笑:“看来,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哪,四弟,谢谢你的这份心意。三哥岂是那么好欺负的,怎么着也不能让自己冤在里头!”
水澈脸色一松:“这就是了,这才是我心中的三哥,韩琦一事你放心,我相信三哥是冤枉的,这里面只怕是蹊跷。三哥,当时是怎么个情形,你说出来,小弟自会帮你!”
水溶见水澈一脸的诚恳,心中倒是颇为感动,遂低了声音对水澈说了几句。水澈脸上现出讶然之色:“原来你中派人查了,这再好不过,不过,你现在不能出头,一切由四弟出面就是了!”水溶点点头。
御书房内,水昊天看着手里的折子,眉头越拧越紧。这是刑部的折子,上面说北静王水溶探监,打死了韩琦,人证物证均在。
另一份是左都军大营的几位将军上的折子,左都军原是老韩国公的部下,现在听说是北静王将尚在狱中未量刑的韩琦打死,均有不满情绪,故上了折子为韩琦不平。
水昊天往后靠在椅背上,心里烦躁不已,他没有想到水溶会如此失去理智,竟然去了狱中打死了韩琦,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然他是自己的儿子,但面对朝臣的质问,水昊天颇觉棘手。
越想越烦乱,这时,戴权蹑手蹑脚地走了来:“皇上,东平郡王和南安郡王来了!”
水昊天一听嗯了一声:“让他俩进来!”不一会儿,水漓和水澈走了进来,水昊天看了看,面无表情地道:“会罢,你们俩来此有何事?”
水澈此时神情严肃:“父皇,儿臣是为三哥的事来的,听说,兵部和刑部全上了折子,矛头全指向三哥,可儿臣并不相信三哥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水昊天一凛,默不作声地看着水澈:“说下去!”
水澈分析道:“父皇该了解三哥的性子,三哥虽平时傲了点,但行事有分寸,分轻重,韩琦都已经下了狱,依他的所作所为,量刑也决轻不了。既然是个板上钉钉的罪犯,国法难容,三哥又何必傻到要自己去结果了他呢?儿臣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见水澈头头是道,水昊天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不动声色地看向水漓:“漓儿,你认为呢,澈儿说的有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