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漓一路风尘,终于赶了回来,此次虽然拿到了确凿的证据,将事情也调查得一清二楚,但心情却是越加沉重,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内,这件事果然是韩琦雇了人做的。一路上水漓心里矛盾重重,自小的友谊,想不到韩琦如今变成这样,这全是为了锦瑟。
可是想想黛玉何其无辜,自己如何为他开脱呢?他知道,水溶的人也在调查此事,不知水溶的人有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几个人已经被自己拿住了,想过拿他们当替罪羊,但是水溶若是知道了,只怕自己到时候也脱不了干系。
何况此次是自己向父皇请旨,只怕到时候不好搪塞,故水漓两相为难,怀着这样的心理回到了京城。
翌日,刚用完早膳,却听下人说北静王来了,水漓心里一怔,没想到水溶会来得这么快,心里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得命人请了进来。
兄弟二人相见,水溶扫了扫水漓,淡然一笑:“二哥此行辛苦,想必大有收获吧!”
听着水溶语气中的试探,水漓也不知他的人到底有没有查清,遂不动声色地道:“还需有待进一步核实,交由刑部去审讯罢!”
水溶冷笑一声:“既然二哥已经查出是韩子轩所为,那便可交由刑部去羁人了。如果父皇知道了,是此人所为,你说,会怎么处置他?”
见水溶开门见山,直接将韩琦定为了凶手,水漓心里一沉,果然,水溶应该也得到了韩琦的证据了,不然他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水溶的性子他知晓,没有把握的话是不会说的。
避开水溶的盯视淡淡一笑:“怎么处置,似乎不是你我份内之事,二哥只负责将事情查清楚,一切有等刑部量刑!”
水溶冷冷地道:“二哥,韩子轩半途刺杀黛玉,黛玉是我未来的王妃,此事我不能饶他,但是国有国法,没错,他的罪要同刑部量刑,不过,这一件且不论,要知道,三弟的侍卫月下,他的身份可不容小觑,他韩子轩只怕也想不到这件事会闹大罢,到时候他那颗人头,只怕保不住了。二哥如果识实务,还是打消为他求情的念头为是,不然影响的可是我天元和东越两国的邦交!”
月下,东越国?
水漓一愣,他只清楚,月下当初被人打落山崖,但他的身份,水溶冷冷地道:“据三弟所知,月下,就是东越国一直寻找的大皇子!”
水漓一惊,不置信地看着水溶:“此事当真?”
水溶皱皱眉:“你说,他韩子轩的所为,父皇会饶恕吗,此事事关两国的关系,怪只怪他作到头了!”水溶的话,打消了水漓最后的念头。
慈宁宫内,黛玉和水灵陪着太后说说笑笑,这时,见水溶潇洒而来,太后便道:“怎么,今天你不忙吗?”
连日来接待突利一行,两兄弟忙得不可开交,水溶一笑道:“昨夜父皇歇得一旁边晚了点,早起身子有些不适。今天没什么事,故孙儿来有机会来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品着茶看了一眼黛玉笑道:“只怕你来这里是别有企图吧!”水溶清然一笑,有些促狭地道:“还是皇祖母最了解孙儿了!”
说着坐在了黛玉身旁,黛玉脸一红,往旁边挪了挪,这时水灵一笑道:“一夜不见如隔三秋,这才一夜的功夫,就又来接林姐姐了?”一面撇着小嘴儿。
见水灵开玩笑,神情不似往日的忧郁,水溶心里一松,对上黛玉会意的眼神,看来灵儿如今也释然了不少吧,当哥哥的自然希望自己的妹妹开心幸福。
于是笑便道:“方才进宫里,我可是看到紫英了,想必也是来接你的,不信一会儿瞧着!”水灵笑容一敛,神情淡淡。果然,不一会便听到宫女禀报说驸马来请安,太后一笑,逗留了一会儿,水溶便接了黛玉回府。
一路上,见他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黛玉轻轻一笑:“在想什么?”水溶忽然握了她的柔荑认真地道:“泠儿,不如我们成亲,可好?”
黛玉笑容一滞,随即脸起绯红:“不是说,等忙完接待的事再说吗?”
水溶一笑:“我不想再等了,我们吃了这么多的苦,才有机会在一起,我不想再有什么波折。”黛玉默然不语,水溶捏了捏她的手:“怎么,还在犹豫?”
黛玉仰起头,笑容灿然而羞涩,摇摇头:“一切但凭你安排就是了!”见黛玉满口应允,水溶欣慰不已,拥了她在怀,盯着她的笑笑靥道:“我没有听错罢,你终于答应嫁给我了?”
见他神情凝重,俊脸上掩饰不住那份激动和欣喜,黛玉心里有丝酸楚,伸出手抚着他的脸颊道:“当然是真的,我不会再逃避,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也不会一个人承受了,我要和你一起,不是吗?”
水溶握了她的手,心里的激动无法言表。
听了水漓的调查结果,水昊天得知是韩琦所为龙颜大怒,立即命刑部将其羁拿归案,只等送走突利一行后再行治罪。想到韩琦的所作所为,水昊天怒气难消,正在盛怒之时,戴权禀报说突利进宫有事相商,水昊天敛了敛怒火,命人忙请进来。
见突利满面喜色,神采奕奕,双方落座后,突利便道:“陛下,此次一来和贵国交好,二来便是有件喜事,要与陛下相商!”
水昊天一笑:“请讲,不知是什么样的喜事,你我友好邦交,此次会盟,便是百年的盛事喜事了!”
水溶已经向他禀明要与黛玉成亲一事,水昊天正自欣慰,听到突利的话,不由心里一动,不用突利说他也想到了些,但还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