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正有此意:“是呢,溶儿他们不定何时结束呢,皇上今儿高兴,你和灵儿随着哀家就是了!”黛玉只得依允。
昭阳宫内,皇后身子乏力地歪在榻上,见宫女引了杨芷萱进来,笑不丝地命其坐了,陪着自己复说了会儿话,因见天色晚了,便欲留下她。
杨芷萱微微一笑:“娘娘厚爱,原不应辞,只是这几日母亲身子着实有些不爽,父亲又进宫赴晏,家兄也陪侍着,府中仅母亲一人,着实不放心!”
皇后见她孝心拳拳,甚是喜欢,只得道:“也罢了,本宫还想着与你多说说话,既然你母亲不适,那就提早回去罢!”
说着命人送了杨芷萱出宫,命人特意叮嘱了一番,杨芷萱心中不免有丝娇矜,但涵养所致,并不流于形,带了自己的丫鬟上了车。
车子出了皇宫,顺着宽阔的街道迤逦驶来,其余各府的小姐们早已经由侍卫们送了回去,此时唯有她自己因与皇后闲话,回去得最晚,此时街道上冷冷清清。
冷风从厚厚的车帘处钻了进来,杨芷萱裹裹身上的大红羽缎披风,抱着手炉,一路上想着方宫宴上的中,脸上挂着一丝微笑,虽然水漓对自己一直不冷不热的,但是有皇后的支持,想必自己很快就得偿夙愿罢。
不过,父亲已经联合了一些臣子,给皇上上了折子,举荐二皇子南安郡王为太子,如果真能得到皇上的首肯,那水漓以后就是储君了。
他与锦瑟的事,杨芷萱是清楚的,但那已经是曾经沧海,总之是不可能的,对自己也没什么威胁的,如此想着,一颗心芳心不免心神荡漾,外面吹进来的丝丝寒风也不觉得冷了。
一时眼前闪过阿依那云美丽大气的笑容,不觉一皱眉,如果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这个沙陀的公主,倒是自己的一个强硬的对手呢。
正走着,车子似乎撵到了什么,剧烈地颠簸了一下,车内的主仆二人一下子撞到了车厢壁上,杨芷萱揉着自己的额头微蹙着眉头,这时丫鬟秋菊低声咒骂了一句:“怎么赶的车,这好好地路怎么会撵到石头!”
正说着,却见车帘一挑,一张蒙着面的男子的脸闪了进来,把杨芷萱吓了一跳,惊愕后有丝愠怒:“发生什么事了?”
说罢半那张美丽的脸扭向一边,心里闪过一丝不悦,这宫里的侍卫怎么如此不知礼。
正想着,却听对方声音低沉而冷戾:“你姓林?”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戾。杨芷萱一怔,脸一板,一皱眉。
这时,却见对方猛地向她一挥手,杨芷萱只觉得眼前一晕,立时身子软了下去。这时,秋菊见状吓得刚要惊呼出声,只见对方一个手势小丫鬟立时昏了过去。
随即车子马上复嗒嗒地行驶起来,沿着寂静的街道拐向了效外,逐渐地消失于黑暗之中。
宫中的宴会终于结束了,水溶也终于松了口气,见时候不早,唤进柳萤来细问了一番,知道黛玉和水灵已经在太后处歇下了,俊美的脸上如释重负。
回到府中,梳洗完毕,身着一袭宽松的袍子,这时云上悄然进来,身后跟着风尘仆仆的郁桢。水溶慵懒地斜倚在椅背上:“查得怎么样了?”
郁桢便低声将自己的收获细细地禀告了,水溶淡笑的脸渐渐地变得阴冷严峻,半晌挑挑眉梢:“南安郡王呢,何时到京?”
郁桢道:“就在这一两日罢,据卑职所知,南安郡王也掌握了有力的证据!”水溶嗯了一声:“你且下去休息罢!”
郁桢应声退下,水溶慢慢地品了一口茶,眼光蓦地一冷:“云上,盯好南安王府,二哥一回来马上报本王!”云上点点头,低声道:“王爷,您命卑职盯着韩府,卑职发现今晚韩琦从后门偷偷出了府,卑职已经命人跟着他去了。”
水溶懒懒地点点头,看来自己猜得没错,此人有仇必报,听说他的妹妹前两日不知什么病已经没了,在此之前,韩府的风言风语便已经传得不少。
想到之前的事情,水溶便知道此人不会就此罢休。不过,今夜黛玉在宫中,自己也布了眼线盯着韩府,他有什么动静自己便很快能知道,不怕他有什么花招,如今自己手中握有他的证据,只待水漓回来,知会过刑部,便可羁人下狱。
想到水漓与韩琦的关系,水溶脸色一冷,不知此次水漓会不会包庇韩琦,想到此,水溶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韩子轩,莫怪本王不客气,凡事适可而止。有道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见时辰不早,水溶便准备安歇,这时便见云上复又急匆匆地走了来,水溶眼波一转:“什么事?”
云上脸色有些冷峻附耳说了几句,水溶神色大变:“竟有此事?”
云上点点头,随即将手中一物奉上:“王爷,您看,这是我们的人在现场捡到的!”水溶接过来一看,是一块玉佩,看着半晌不语。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眉头一皱:“那杨府可知道此事?”
云上摇摇头:“还不知道,估计那杨芷萱若再不回府,只怕杨府便会派人去宫中问寻了罢!”
水溶微一沉吟:“赶紧将人安置好,本王亲自去知会儿杨大人一声!”
云上一凛:“王爷,这种事你要亲自去吗?”
水溶脸色面覆寒霜:“既是杨府的千金出了事,当然要亲自去,这样方显诚意嘛!”说着手握着那块玉佩,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一处幽静的宅院里,一个女子满面惊恐地抱着双肩,神情呆滞,眼神惊恐地看着走进来的几个人,一灯如豆,屋内更显昏暗,水溶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哪里还有半点淑慧娴雅的样子,看着她惊恐不安的神情,一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