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嬷嬷忙亲手捧了一杯茶:“娘娘,您看现在该怎么办,这事要是闹大了,这种丑事可是捂不住地,先韩国公的脸真是让这俩人丢尽了!”
皇后气呼呼地坐在那儿,半晌方道:“这样罢,找个尼姑庵,命韩家送了她过去,没事不得回京。至于子轩,本宫要告诫告诫他,虽然如今贬为庶民,可官场沉浮难定,他怎么能如此自暴自弃,自毁前程!”
古嬷嬷点点头:“娘娘所说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这样,暂时便可避免丑事传扬,时间长了也就淡了!”
皇后叹了口气:“看来这情字不可沾哪,偏偏遇到这样一个牛心的,太死心眼儿了,酿成今天这种丑事!”
这时外面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娘娘,方才锦瑟姑娘就不大舒服,一个劲地泛酸,连娘娘赏的点心吃下去也尽都吐出来,娘娘,您看要不要请太医?”
泛酸,呕吐,皇后一怔,随即猛地起了身,瞅了古嬷嬷一眼,古嬷嬷心里也一转个,全是过来人,自是清楚这种症状意味着什么,皇后脸上神情变幻,半晌向古嬷嬷招了招手,然后向她耳语了几句。
古嬷嬷会意忙将雪晴唤了来压低了声音问道:“雪晴,你家姑娘多长时间没来癸水了?”
见古嬷嬷语气严厉,雪晴一下子慌了,仔细地想了想:“回嬷嬷,差不多有两个月了吧!”话出口雪晴也猛地明白了什么,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古嬷嬷脸色一沉:“好了,此事不要向外人说起,不然皇后娘娘怪罪下来,你可吃不了兜着走,明白吗!”雪晴忙连连点头。
皇后脸色阴沉如水,古嬷嬷凑近前来:“娘娘,锦瑟姑娘离开王府不过两个月,这孩子,会不会是北静王的?”
皇后犀利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北静王的?那北静王根本就没和她圆房,自成亲以后一根据手指头都没动过她!”
古嬷嬷心领神会,立马住了嘴,随即低声道:“娘娘,为今之计只有偷偷地行事,办得神不知鬼不觉地,不然这事要是传出去,只怕连娘娘脸上也不好看哪!”
皇后狠狠地掐着手中的帕子,哼了一声:“古嬷嬷,事你去安排就是了,药的剂量要掌握好,不能出了人命,千万不能走漏了消息,不然……”说着脸色一狠。
慈宁宫内,檀香袅袅,太后阖着凤目,神态安详,缓缓地捻着手中的念珠,听到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方睁开眼睛。
宫女来报说是驸马来接公主了,太后微微一笑,灵儿能遇到这么一个全心呵护他的丈夫,确实是一种福气,太后深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水灵会慢慢地忘记她心目中的慕一航。
冯紫英刚接了水灵回去,便见水溶又翩翩而来,太后一笑:“林丫头在哀家这里好好地,你又跑了来做什么,眼看沙陀的使臣就要来朝,你成天忙得脚不沾地,就让林丫头在皇祖母这里多待几天多陪陪我这个老婆子!”
说着觑觑黛玉打趣道:“以后你们俩有的是时间在一块!”见太后玩笑黛玉有些不好意思,逗留了一会儿,随着水溶回到北王府。
黛玉窥着水溶,暗自思忖要不要告诉她自己的事,水昊天已经识破了自己,但是水溶?
与水昊天的谈话中,黛玉并摸不准水昊天的意思,自己是个弱女子,并不了解朝廷大事,尤其是三个皇子谁最有继承大统的资格,依着自己的私心,黛玉是不希望水溶坐上那张位子的,但是,身为皇家子孙,谁心里不向往热衷于那个位子呢?
手握权柄,统率群臣,指点江山,唯我独尊,或许是他一生的梦想。可是,高处不胜寒,一于坐上了那张高位,成为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她无法想象水溶会变成什么样子。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愿意陪在自己身边,宁愿舍弃王位,可是自己岂能因一已之前私,羁绊住他飞翔的翅膀。一颗芳心,一怀愁绪,辗转间没个安排处。
见她默然不语,水溶抚向她的眉心,墨眸深邃如潭:“泠儿,我不希望你总将心事放在心底而不说出来,说出来我帮你分担,好吗?”
黛玉嫣然一笑,水眸流转,心中对他爱极,轻声道:“在宫中,曾陪着皇上下了一盘棋,他问我你们兄弟三人哪个更能干一些,我想,皇上是不是在试探,你们哪一个更适合当储君罢?”
水溶神色一凛,挽了她的手:“你是如何回答的?”
黛玉摇摇头:“这是朝廷大事,我岂好随意置喙!”说罢看着手中的茶水,淡淡的香气点点地弥散,半晌方道:“那个位子,是你们每个人都想坐上去的罢?”
水溶挑挑眉梢,见她神情有些抑郁,倏尔一笑:“怎么,是不是想问我,想不想坐上去?”
黛玉瞅了他一眼默默地点点头,水溶收敛了笑容认真地道:“说不想是假的,只不过和你一起经过了这么多以后,才发觉自己其实是并非那么强大,所以,如果权势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心爱的人,那我是不会舍弃的,不过,如果江山爱人要我择一的话,那我宁愿不要江山。如果没有你陪在我身边,那又何趣呢。”
说着含笑看着她:“即使手握无限江山,也难敌你一笑容颜!”
黛玉深受感动,垂下头掩住眼眶中的温热,绽开一个如花的笑容了,随即笑容微微一敛:“灵儿有喜了!”
水溶脸色一怔,随即叹道:“或许有了孩子,灵儿就会慢慢地忘掉慕一航了罢,她和慕一航,就象那平静的湖水中的一朵浪花,如今依旧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