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一航捂着胸口,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水溶满面怒气,一声不吭,正出拳击向慕一航,黛玉惊呼一声:“师兄,慕大哥!”
忙来到近前,阻住水溶复往下落的拳:“师兄,不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慕大哥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他和灵儿永远不可能的!”
慕一航一声不吭倔强地站在那里:“林妹妹,让他打罢,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些,不然只让灵儿一个人受着,我心里也难受,今后,我没法再陪在她身边,就让我最后一次陪着她一起受这份痛罢!”
水溶闻言,更是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冷笑道:“好,那我就成全你,你这个负心汉,薄情郎,算我看走了眼,竟然竟灵儿托付于你,皇家的金枝玉叶,竟然被你欺哄,这份公道我要替灵儿讨回来!”
说着狠狠地出手,慕一航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身形趔趄着往后退去,嘴角,已经淌出血来,他神情痛苦,紧拧着以眉,极力地忍受着。
黛玉好生不忍,泪花在眼里打转,拽住水溶道:“师兄,不要再打了,慕大哥他会受不了的,灵儿也不好过。他们两个已经很难过了,你不要管这件事了,可以吗?这是造化弄人,并非慕大哥负心!”
水溶双目几欲冒火恨恨地瞪瞪慕一航,不屑地转过身,拉起黛玉便走。慕一航强支撑着站直了身子,两颗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涌出。
梨花坞内,水灵倚在床栏上,两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花架上的一枝花,听到二人回来的声音,只是转了转眼珠,神情漠然,现在,泪流不出来了,心却在滴血。
见到二人进了屋,淡淡地道:“我想回宫,我好累,我想睡!”黛玉忙道:“灵儿,你身子想必也倦了,那就先歇息一会儿罢。”
水灵淡淡一笑嗯了一声,随即阖上双眼,水溶却气忿忿地道:“灵儿,不要睡,咱回宫,你若是不想回宫那就回王府,哥哥陪着你回去!”
水灵却似没听到一般一动不动,黛玉悄悄地拽了拽水溶:“灵儿方才哭了半天,肯定累极了,你就让她在这里好好地歇一会儿,等睡醒了再走不迟啊!”说着轻轻地拉着他出来。
见水溶余怒未消,黛玉亲手捧了一杯茶奉与水溶,水溶恨恨地饮了,仍旧双眉紧拧,眼中怒火难消,黛玉叹了口气道:“有些事,非人力可为,现在,他们两个都不好受,还是!”
话未说完水溶恨恨地道:“始乱之,终弃之,别人我管不着,但事关灵儿,我的亲妹妹,我便不能坐视不理,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伤心!”
黛玉扶住水溶不住起伏的双肩,温言道:“这件事你管不了,这是命,灵儿的命,人怎么挣得过天呢?”
水溶握住她的手,将她轻轻地拉到身前,满脸的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黛玉看着那张愤怒的脸,因生气而有些扭曲,伸出手去,轻轻地抚着他眉间的皱痕,缓缓地道:“你可知慕大哥他是谁吗?”
水溶越发迷惑:“他不是我们的师兄吗,难道,他还有别的身份不成?”
黛玉淡淡一笑,脸色蓦地严峻起来:“他是隐太子的亲骨肉,也就是,你和灵儿的堂兄!”
黛玉经过再三思忖,决定还是告诉水溶地好,水灵已然知道了慕一航的身份,那水溶即使知道了,她相信他也不会透露出去。
而且,这样以来,水溶也会理解慕一航。什么,水溶脸色刷地一变,目光変得犀利而警醒:“他是隐太子的儿子,这怎么可能?”
黛玉看出他的疑惑,遂慢慢地将慕景之的话复讲述了一遍,水溶半晌才从惊愕中恢复过来,脸色缓和了许多,皱着眉半晌不语。
慕一航竟然是皇伯父的儿子,这真是在出乎意料之外了,也就是说,他身上同样流着皇室的血,那与水灵与自己,便是一家人?
随即心立时沉了下去,灵儿喜欢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堂兄,难怪黛玉说,非人力可为,想到此,水溶绷紧了面容,一声不吭。
黛玉复缓缓地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方才义父求灵儿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然,这个惊天的秘密只怕便保不住了。义父和一航哥性命攸关,生死全系在你和灵儿身上,所以!”
水溶猛地抬起头,墨眸炯炯看着黛玉,语气坚定:“这他尽管放心,这个秘密我会烂在肚子里,就算没有灵儿,我也会守口如瓶。他们已经这么多年隐姓埋名,想必就是为了过平凡人的日子,这样的权利我不想剥夺,毕竟都是一个祖宗,都说皇家人冷酷无情,其实并非均是如此。有些事是迫不得已!”
黛玉松了口气,脸上浮起一丝欣慰的笑意。
水灵经此变故,变得终日沉默寡言,太后看在心里,虽然疼惜,但事关她的终身幸福也只得硬起心肠来,遂和水昊天商量了一下,在世家贵戚中为水灵择婿。
最后选中了冯紫英,一来冯家是世袭勋亲,地位尊贵,二来冯紫英在军营中历练了这一段时间后,性子收敛了许多,人也沉稳了。
最重要的是,水灵被诺利绑在老虎岭时,众将士为了公主奋勇当先,第一个冲上老虎岭救了水灵的,正是冯紫英,何况二人当初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是不愉快开始的,但现在想来,未尝不是二人的缘份使然。
本以为水灵会抵触,但是水灵却一反常态地满口应允了下来:“皇祖母为灵儿考虑得深远,是灵儿不懂事,只看到那一汪浅浅的清水,但不到深邃和宽广。一切听凭皇祖母和父皇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