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蒙珍带着几个护卫急匆匆地赶了来,映着火光,看上去脸色有些惶急和焦虑,手里握着一根马鞭,蒙珍四下里打量着,看样子不知在找什么。
只听其中一个人道:“公主,这里哪儿有人啊,那个北静王肯定没在这里,咱们还是往别处找罢!”
蒙珍喃喃地道:“他还带着一个人呢,这么乱能去哪儿呢,也不说好好地待在帐篷里,跑出来要是被乱军伤了怎么办?”
说着脸上现出一片担忧之色,恰巧正对着水溶和黛玉的方向,借着火光能看到蒙珍的细微表情,黛玉心里一顿,暗里握了握水溶的手,水溶会意,回握了她一下同时吻了吻她的额头,黛玉嫣然一笑明白了他的心意。
二人一同倾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时另外一个兵士近前道:“公主,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得赶紧撤走,大汗他们已经撤了,这里只怕一会儿就会有人杀过来了,公主的安危要紧啊,公主再固执,也不能不顾及属下的性命吧。大汗可是交待了,公主查出了差池,我们也没命的!”
蒙珍迟疑了一下只得掉过头:“好罢!”想着水溶,心里犹有不舍,但是带着几个手下怎么也找不着水溶,此时情势紧急,只得罢手。
带了人正待出院,却见一群人明火执杖而来,伴随着一阵嘈杂声,几个人忙把蒙珍护在中间:“公主,有人来了!”
躲在暗处的水溶也忙紧紧地搂着黛玉。这时,门被撞开了,一个清秀俊美的年轻人带着一队兵士闯了进来,蒙珍一见便是一怔:“阿依那云,是你?”
说着看了看她的阵势冷笑道:“你父汗背叛了我父汗,出卖了族人,真是沙陀人的败类!”
阿依那云冷笑道:“背叛?你父汗这些年一直打压我父汗,我父汗本是草原上的雄鹰,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这些年来你父汗穷兵黩武,只知道一味对圣朝用兵,不顾一切地杀掠,他心里可曾为他的子民想过?”
蒙珍哼了一声:“我父汗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管!”说着扬起马鞭向阿依那云抽去。
阿依那云冷笑一声,闪身躲过,也将自己手中的软鞭握在了手里,二人即刻战在了一处,双方的手下见状也一起上阵,不一会两方人便打在了一处。
暗处的水溶注意看着场下的争斗,蒙珍的人少,势单力孤,不一会便被对方治住了,蒙珍有点发慌,虚晃一招便往后退,阿依那云见状就势近前去捉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将她反手缚到背后。
蒙珍喘着气恨道:“今天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
阿依那云冷笑一声:“我不会杀你的,我会将你擒回去,交给我的父汗发落!”
正在这时,却见外面复又传来阵阵兵甲摩擦声,门外蹬蹬蹬走来一队人马,只见为首的一人身材挺拔,神情冷峻,在将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黛玉一见不觉低呼了一声,水溶忙握紧了她的手,示意她别出声。
来人正是南安姓水漓,阿依那云一见微微一笑:“殿下来得正好,诺利的女儿被我擒获了!”说着猛地一推蒙珍,蒙珍趔趄了向步方才站稳,几个兵士近前扭住了她的肩膀,蒙珍忿恨地瞪着阿依那云。
水漓打量了一下这个破败的院落,目光最后落到蒙珍身上,冷然开口:“先把人押回去,听候大汗的发落!”兵士近前,便要去绑蒙珍。
“且慢!”随着一个清朗的声音,水溶和黛玉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院中所有的人不防从黑暗中走出两个人来,全都讶然一惊,端着刀剑严阵以待,待到看清两人的面目后,神情各异,蒙珍一喜一忧,阿依那云一怔,见二人装束心里一转,看向水漓。
水溶向着水漓一挑眉:“二哥!”
“哦,北静王,”阿依那云一愣,水溶与突利会谈那一次她并不在,故她并不认识水溶,此时借着火光打量面前的男子,俊美不羁,与水漓不知何处有些相似,那份气度风华高贵冷傲,确有王者之风。
水漓冷峻的神情松了松,点头一笑:“让你们两个受惊了。”说着看了看黛玉淡淡地道:“你们俩没事就好!”水溶笑而不语。
水漓便道:“诺利已经逃掉了,子轩正和突利二汗追击那些残兵败将,我命人护送你们回营!”水溶嗯了一声,黛玉看着蒙珍突然出口:“郡王殿下!”
水漓一怔,看着她:“林姑娘还有事吗?”看向黛玉的目光里有一丝温情在闪动,自己没有追到她和水灵,心里一直担忧不已,后来见到水灵,知道了她的情形,心里更是焦虑,但幸好有水溶甘愿为质,心里便微微松了口气,在水溶在,想必不会让她吃太多的苦。
此时相见,心中的惊喜和激动难以言表,只是此时不是说话所在,见她出口,心里强按住了那丝悸动。
黛玉看了看蒙珍轻声道:“这位蒙珍公主于我有救命之恩,而且,我和师兄在这里,也多蒙她照顾才不至于遭受荼毒。还请殿下放过她,可以吗?”一双秋眸在月光下闪着期盼的光芒。
水漓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阿依那云,对方也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水漓轻声道:“云公子,你说呢,人是你抓到的,听凭云公子发落就是了!”
阿依那云看了看水漓,水漓的语气中,分明就是想顺着方才这个女子的意,遂看了一下黛玉,拧着眉想了想,一松手放开蒙珍:“这次就饶你一命,回去告诉你父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