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利调派他去增援,突利的人马迟迟未到,事后以辎重匮乏为由来推脱,气得诺利没有办法在大帐中暴跳如雷,自己的粮草也不多了,但慕一航的粮食还没有送到。
诺利有些着急了,如果这样拖延下去,只怕自己很快就要断粮,虽然手里现有两个人质,但这么长时间看,水昊天并不顾及这个儿子的安危,那水溶的价值便不象他想象的那么大,这令他很是失望。
这一日双方复又会战,一直从午后厮杀到黄昏,听着战鼓声声,诺利再也坐不住,亲自带着手下,去前线山坡上观战。原野上,马蹄声、呐喊声汇成了一片,腾空的烈焰映出了骑兵们奋力搏杀的身影。诺利披着一身抖篷在营边的山坡上极力地向远处眺望,观察着战场的态势。
帐篷内的水溶,正神情严峻地向黛玉交待着什么,此时黛玉已然知道了水溶的计划,看来成败就在今夜了罢?
这时,帐外传来细微的声响,水溶立起身来一笑:“郁桢他们来了!”话音刚落,只见郁桢四人身着夜行衣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王爷,东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水溶一点头,果断地道:“好,现在我们就过去,动作要利落,现在外面正乱,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见此情景,黛玉也感觉到事情的严峻,唯有默然不语,心内却有丝紧张。
水溶从怀中将那柄精致的匕首拿了出来,交到她手中,脸色凝重:“这把匕首,削铁如泥,我知道你从不曾接触过这些杀人的利器,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拿着它,以防万一。我尽快回来,让柳萤留下陪你!”
黛玉郑重地接过来,点点头。水溶复向柳萤交待了几句,然后向其他三人一招手,四个人悄悄地出了帐篷,往西南方面而去。
诺利正在山坡上观望,这时,只见西南方向一片火光冲天,并传来呼救哀号声,诺利一惊,那里可是自己的粮仓啊,急忙唤过一个兵士:“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速报本汗!”
那名小校未等离开,便见一个偏将气急败坏地跑了来:“报告大汗,大事不好,我们的粮仓起火了!”诺利大惊,气得骂道:“那不赶紧救火,跑来报什么报,赶紧去,如有半点损失,本汗要你的脑袋!”
正急得不行,这时大营一角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诺利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将军跑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大汗,大股的汉军从后面的小道上冲进来,杀进大营来了!”诺利瞪了他一眼:“胡说,这怎么可能?”
那将军神色慌乱,挥手朝身后一指:“您看呀,那不是汉军的大旗吗,还有,二汗突利也反了,和他们兵合一处,杀进来了!”
诺利一听又气又恨,冲天的火光中,一支锐不可当的骑兵已经直朝他的中军大帐冲来,一边将火把投向营帐,一边挥动长矛将上前阻挡的士兵刺倒,很快,他们就冲到了中军大帐前,夺却了诺利的大旗,诺利一阵歇斯底里地狂叫:“可恨,该死的突利,赶快把他们挡住,把我的大夺回来!”
但是,汉军通途的骑兵令沙陀部的兵士们,诺利的大营里已经乱成了一片,勃帖仓惶间和几个侍卫十架起诺利就向外冲去。
匆忙间诺利大声道:“赶紧派人去将北静王抓了,在他在我们手中,对方不敢怎么样!”但此时人声鼎沸,一片混乱,众人哪里还有闲暇顾及于此,众人架着诺利冲开了一条血路。
而此时水溶避开那些乱兵,悄悄地回到了帐篷,却见帐内空无一人,不由大惊:“黛玉,柳萤!”唤了几声,方见床下幔帘一掀,黛玉和柳萤二人从下面钻了出来。
水溶松了一口气:“你们俩怎么躲到这里来,我还以为你们俩出了事!”黛玉微微一笑:“方才蒙珍公主带了人进来了,我和柳萤听到动静,便躲了起来!”
水溶长吁了一口气:“这里不宜久待,得赶紧离开,不然只怕一会儿乱兵会冲进来!”柳萤忙问:“王爷,月下几个呢?”
水溶道:“在外面已经会同我们的人和敌兵厮杀呢,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
柳萤忙有些急道:“王爷和林姑娘安危重要,王爷应该让他们保护才是!”水溶一摆手:“他们需要去打开诺利的营门,不说了,赶紧走罢!”
黛玉有些骇然道:“外面是不是打起来了?那我们能躲到哪去,要知道这里本就是他们的地盘儿?”水溶裹紧她:“随我去就是了!”
说着抱起她出了帐篷,柳萤紧紧在随在后面掩护着。外面火光冲天映红了半片天,营内乱成一团,水溶小心翼翼地躲避着流矢,绕过那些乱兵,七转八绕来到了那间破院子里。
柳萤警惕地在院门口处守护着,水溶抱着黛玉来到了里面,黛玉望着远处的火光和混乱,松了口气:“这里恐怕没有人会想到罢?”
水溶有些得意地一笑:“我们先在此避避风头,我已经和郁桢约好了,到时他们自会派人前来接应!”黛玉嗯了一声安心地偎进他的怀里,二人听着外面的厮杀声,马啸声,哀号声,连同风声混在一起,声声震耳,声声惊心。
黛玉伏在水溶怀里,尽量地忽略着那些让人心惊胆寒的声音。外面虽喊杀震天,混乱不堪,但他的怀抱就是最安全的港湾,和他在一起,再危险的地方也能安之若素。
这时,却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柳萤一闪身躲到了暗处,同时向水溶打了声呼哨,水溶会意忙护着黛玉亦躲在了黑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