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利狠了狠,虽然勃帖让自己恨铁不成钢,无论如何那是自己的亲儿子。
感觉过了很久,黛玉方慢慢地睁开眼睛,四周一灯如豆,闪烁如莹火,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方才,不是在勃帖的寝帐吗?
想到此,黛玉一下子清醒了,发觉自己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着,自己周身衣衫完整。还好,没有被对方凌辱,松了口气,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手被对方捏了捏,一个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一双漆黑的眸子正满怀关心和焦急地注视着自己,黛玉一阵惊喜:“师兄,我不是在做梦吗?是你吗?”
说着阖了阖双眼,然后复慢慢地睁开,没错,是水溶,那双墨黑眸子闪着幽幽的光芒,水溶执起她的柔荑贴到自己脸上:“不要怕,是我……”语气中既心疼又自责,还杂着一丝愤怒。
黛玉如释重负,身子顿时垮了下来,鼻子一酸,连日来的委屈,不安和恐惧一下子全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进水溶的怀里,放声大哭,不一会儿便将水溶的前襟打湿了。
水溶紧紧地抱着她,怜惜、心疼、愤怒、悔恨、自责,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滋味,自己枉自是一个王爷,天黄贵胃,还曾允她一世呵护,但屡屡让她置于危险之中,接连几次差一点失去她,想到这一路的颠沛流离,风霜苦寒,她一个弱质女流,娇花一般的人如何受得了,一时心里自责不已。
拭着她的泪,动容道:“有我在,以后不会再害怕了!”一面复将她搂得紧紧地。
黛玉慢慢地止住悲声,抬起头来看着水溶神情凄婉:“师兄,你怎么,现在才来?”想到自己和水灵所遭受的一切,不由再次悲从中来。
吻着她的眼泪,水溶自责地道:“是我不好!”黛玉幽怨地看着他,水眸中满含恐惧:“今晚,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只怕我已经!即使我有心自裁,也难消那份屈辱和不堪,你根本不知道,当时我真的怕极了!”
神情哀婉,扯得水溶的心生疼,紧紧地拥住她,似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半晌一字一顿地道:“我清楚你的感受,你放心,这份屈辱,我早晚会讨回来,有师兄在不要害怕,我不会再离开你,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一会儿,好好地睡一觉,就当是作了一场恶梦,忘记它,好吗?”
黛玉往水溶怀里偎了偎,半晌轻轻点了点头。在这间破败寒冷的室内,二人紧紧相拥,享受着别后重逢的温馨,劫后相见仿佛梦一般。
黛玉犹不置信,往他怀里偎了又偎,手抚上水溶的脸舍不得放开,似是要证明他的存在。直到,柔荑被他握在手中紧了又紧,水溶再次俯下头,怜惜地吻住她,黛玉终于长叹一声,主动地攀上他的颈项,两个人缠绵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那真实的感觉令黛玉的心彻底地踏实了下来。
突然一个物件被塞进黛玉的手中,黛玉一怔,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了原来是水溶送给自己的那串订情香串,不由泪复了下来。
当初自己给水灵时便存了必死之心,此时更是百感交集,微微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水溶紧了紧怀中的她,轻轻地执起来,复给她小心翼翼地戴在了腕上。
然后握住她的柔荑,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处:“小傻瓜,没有我的允许,就想一个人赴死,你可真是狠心哪!以后再不要生这种念头,不然,我不会饶你!”说着惩罚似地咬了咬她的粉唇。
黛玉有些哽咽地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会令你蒙羞,我又有何颜面苛活!”一面扎进水溶怀中泫泣不止。
水溶心疼地道:“你如果去了,丢下我一个人,下半生还有何趣,以后万不可生此念,即使再危险,生命是最重要的,知道吗?”黛玉轻蹙秀眉,泪盈于睫。
吻****脸上的泪水,轻轻地抚着她的眉心,水溶脸上怜惜无限:“记得宝玉曾说,你的小名儿叫颦儿,对吗?”黛玉从他怀中抬起头来,不解地点点头。
水溶手指轻拂着她的粉唇:“是宝玉给起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黛玉怔了怔,还是点了点头。刚欲向他解释什么,水溶手指轻轻抚了抚她的粉唇:“嘘!”
摩挲着她娇嫩的唇瓣,声音低沉富有磁性:“颦者,忧愁也!我希望以后你能开朗一些,忘记那些令你不快的事情,而你的性子又如梅花,清冷傲然,所以,以后我叫你泠儿,如何?”
泠儿,黛玉轻轻地喃喃着,一时间,忘记了二人是在沙陀的囹圄中,水溶温暖的怀抱,就如同人世间最温暖的港湾,让她一颗饱受惶恐和不安的心,慢慢地踏实了下来。
随即展颜一笑:“很好听的名字,那以后,我唤你明浩?”说罢一丝红晕腾起,埋头在水溶的怀中,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音细若蚊蚋:“可好?”有了他的抚慰和依靠,自己所受的苦难和波折,都不算什么了。
抬起她的下颔,水溶含笑点头:“再好不过,你可知道,这个称呼,我是早盼望着能从你嘴里听到,到今日,才算是如愿以偿了!”
黛玉嫣然一笑:“明浩!”声音柔柔地,从嘴中缓缓地说出来,水溶深情款款:“泠儿!”两个人在凄寒的夜里深情相拥,静听着外面里面传来的猎猎风声。
翌日,诺利的大帐内,水溶潇洒而入,面对着诺利临危不惧。这时,蒙珍轻盈地走了进来:“父汗!”转瞬来到诺利身畔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