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自己此生与水溶牵在了一起,缘也好,劫也罢,终是逃不掉的了!
北静王府,锦瑟正趴在床上恨恨不已,自从被限制了自由,只能在后院里行动,连回韩府的可能也没有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作为北静王府的平妃,韩琦也不好经常接她回去。
水溶有令,就连平时进宫请安,也叮嘱了紫姑,只说锦瑟此时已是府中的平妃,她的情形进宫不便,故已有许多时日不曾进宫给皇后请安了。锦瑟闻听更是恨得牙痒痒,偏又一时无计可施。见她百无聊赖,雪晴只得调着法地哄着给她解闷。
这时,雪鸢和雪雁一人端了果子一人捧了茶来,锦瑟见到雪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故意挑三挑四,不是嫌茶太烫就是嫌果子没洗干净,百般刁难挑剔。雪雁二人见她脸色不对,只道是耍小孩子脾气,少不得承受着委屈,也不敢吭一声。
锦瑟冲二人撒了一顿脾气,撵了二人出去,恨恨地躺在凉榻上,雪晴在一旁给她打着扇。
二人来到廊上,雪雁便长吁了一口气道:“今儿平妃是怎么了,看着好象气不顺的样子?”雪鸢撇着嘴摇摇头:“自从王爷不上她出门,她哪天也没顺过啊,如今主子的脾气越发难侍候了!”
一面百无聊赖地揪着廊下探过来的几枝芍药花的叶子。雪雁点点头,雪鸢突然悄声道:“雪雁,问你件事,你是林姑娘的丫鬟,以前林姑娘肯定不会这么待你的,对罢?虽然你现在想不起以前的事,但我敢肯定。林姑娘一定是个随和怜下的,不象这一位!”
说着暗中指了指里面:“尤其是伤了脑子以后,你不知道,在你来之前,脾气就够个人受的。现在,象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越发地变本加厉了,唉!”说着有些垂头丧气。
雪雁眼前闪过黛玉的模样,只觉得头又疼得很,不觉抱着头,雪鸢忙道:“雪雁,你又头疼了?”
半晌雪雁方好些了:“我也不知道,最近头只要想事想得多就疼得厉害!”雪鸢忙道:“那你还是别想了!”
二人正说着悄悄话,便见小丫鬟冬儿引了两个人过来,后面跟着几个小丫鬟手里捧着捧盒。雪鸢打量了一下,瞧装束象是宫里的,不敢怠慢忙迎上前去:“冬儿,这两位是?”
冬儿忙笑道:“这是昭阳宫的两位嬷嬷,说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来请平妃进宫的,紫姑命我领着两位嬷嬷过来呢,平妃可在屋里!”
“在呢在呢!”二人忙进去通传,雪晴笑吟吟地接了出来:“两位嬷嬷请进,有劳嬷嬷了,皇后娘娘可安好?”
二人一笑道:“娘娘好着呢,只是最近没见王妃进宫,心里着实惦记着。这不,命我们两个来看看,还送了好些点心果子过来!”
雪晴一阵得意,这时锦瑟也走了来,笑嘻嘻地看着那些捧盒,一面翻弄着。其中一个嬷嬷瞧了瞧锦瑟:“王妃好久不进宫,皇后娘娘着实想念呢,这不令我们二人来接了王妃进宫陪着说会话儿呢,王妃是赶紧准备准备罢!”
雪晴一脸的笑意,忙替锦瑟打扮着。既然是皇后娘娘有请,那还会有人阻止不成,何况此时王爷不在府中,柳管家和紫姑两个管事的还敢怎么着。
想着便故意问着冬儿:“既是昭阳宫的嬷嬷们前来,紫姑怎么如此拿大,也不说在跟前侍候着?”冬儿忙道:“紫姑一会儿便过来呢!”
正说着,见紫姑冉冉而来,见了两个嬷嬷一笑道:“两位嬷嬷少来,我竟是怠慢了,且到小花厅内先吃杯茶再回去如何?”
两个人忙道:“今儿可不得闲,这不,娘娘想王妃了,想让王妃进宫陪着说会话儿呢!”见锦瑟已然收拾得差不多了,紫姑一笑也不甚挽留:“王妃的情形两位嬷嬷也清楚,进了宫里还望多照顾下,不然王爷回来又不放心了!”
两个人笑着应着,心里却嘀咕,谁不知道北静王不满意这桩亲事,哪怕是成了亲,夫妻二人也不怎么笃厚。但这是王爷的私事,哪个愿意多管,二人只是奉命行事。临出门前,紫姑悄然塞了两个荷包给二人,二人立刻会意。
坐在车内,锦瑟一脸的阴沉,恨恨地想着心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昭阳宫内,皇后寻问着锦瑟北府之事,见锦瑟笑嘻嘻地前言不答后语,仍是一副懵懂天真的样子,只得摇摇头。不用问皇后也清楚,北静王水溶与她相处得肯定不融洽。
她曾私下里问过雪晴,到如今锦瑟仍是完璧之身,那北静王看来是一点都不想碰她,二人有夫妻之名而无其实。这种事自己也不好从中掺和,不过依着皇后看,只怕二人和好是遥遥无期了。
人都是自私地,锦瑟虽是自己的亲甥女,北静王对自己的王妃越不好,那韩国公便会越嫉恨,而在朝廷中便会更倾向支持水漓。
笑不丝地看着锦瑟,这时,锦瑟似有些懊恼地道:“林姐姐一走,都没人和我玩了呢。一个人在府里真无聊,娘娘,哥哥也见过林姐姐的,哥哥可是在我面前称赞过林姐姐的!我可是希望她能做我的嫂子呢,这样她又可以经常陪我玩了呢!”
说着一脸的期待,心内却闪过一丝冷笑。你想那么容易地嫁给水溶,休想!
“林黛玉?”皇后皱了皱眉:“子轩既然喜欢,可他本人却不向本宫提这件事,想来就是没太在意!他的夫人,走了也有一年多了罢,照理说也该再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