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再提醒着自己,此次来,是来看望水灵的,心里胡思乱想着,正好经过海棠苑,听到里面传来声响,旁边紫鹃突然停了下来,悄悄地拽了拽她的衣袖,黛玉一怔,随着紫鹃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紫鹃。
紫鹃向前方一努嘴儿,黛玉顺着看过去,只见不远处海棠苑里,锦瑟正手执香扇,一脸的欢悦向她扬着手,旁边跟着雪晴,一脸的肃然阴沉,与锦瑟阳光般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姐姐,你快过来呀!”锦瑟向她着手,一脸的期待,黛玉看了看四周,见她却不出院,纳闷不已。只得轻移莲步走了过去。锦瑟如只小鸟一般,轻盈地飞了过来,却不出院,一把握了黛玉的手掩不住脸上的惊喜:“林姐姐,是你回来了吗,真好!”
脸上挂着迷人的笑靥,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她,仿佛久未见面的朋友一般。黛玉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但被锦瑟拉得紧紧地,锦瑟脸上漾着动人的笑靥,有些嗔怪地道:“林姐姐,你怎么走了也不回来了呢,人家天天盼着你呢,你不在我一个人好无聊的!”
说着撅着红艳艳的小嘴儿,好似受了委屈一般:“王爷不许我乱跑呢,他真讨厌!”
哦,黛玉心里一动,看着锦瑟的情形,难道是水溶限制了她的自由,不至于罢,心里不免一阵疑惑。
感受到锦瑟身旁雪晴不友善的目光,黛玉一皱眉,但碍着锦瑟,不好视而不见,遂轻轻地向锦瑟点点头。黛玉笑了笑:“我是回来看灵儿的,先少陪了!”说着不着痕迹地抽出被锦瑟紧抓着的手,带了紫鹃便欲迈步。
雪晴摇着手中的扇子似笑非笑地开了口:“林姑娘真是重情重义,这么大热天的也亲自来看望公主,王妃,咱们不耽误林姑娘了,听说公主这两天可是情绪不大好,林姑娘可得小心,不要触了公主殿下的霉头才是!”
听着雪晴不阴不阳的话,黛玉淡淡地道:“公主性子随和怜下,只是看不惯势利小人的行径,她可不是随意乱发脾气之人!”
雪晴撇了撇嘴,紫鹃有些气不过冷笑道:“看来雪晴姑娘又忘了府里的规矩了吧,现在竟然连公主殿下也敢指摘,这要是被王爷听到了,只怕这府里,雪晴姑娘也待不住了罢!”
看着雪晴脸色气得铁青,紫鹃此时可是什么也不怕了拉着黛玉:“姑娘,我们走!”
雪晴忿忿不已,锦瑟见状小声地:“林姐姐,雪晴说得没错,公主这几天好象很不开心的样子,也看不到笑容呢!”黛玉淡淡一笑。
看着黛玉主仆二人身影渐渐远去,锦瑟眸底闪过一丝冷笑,她虽不知水灵为何心情抑郁,但是心里却颇解恨,这个五公主,自不便和自己不和睦,每每看自己的眼神便不对,现在看到她不好过,自己心里就畅快。
眼珠转了转,黛玉既然来了,如果自己在府里转悠转悠,想必水溶是不好申斥自己的罢,挑挑眉梢,向雪晴招招手:“我要去湖边,你陪我去!”雪晴迟疑了一下,见锦瑟迈步向前走着,复看了看院门口没有人把门,遂忙在后面紧跟了上去。
黛玉带着紫鹃拐过假山,转进游廊,前面便见紫姑笑吟吟地迎上前来:“林丫头,我就知道这两天你会回来,果然不出所料!”
黛玉忙几步走近前含笑道:“紫姑,还好吗?”紫姑挑挑眉梢打量着黛玉一面嘴里道:“我还好,就是忙碌命,成天焦头烂额的,只是丫头一走,说话的人少了,心里空落落的,如今公主又闹情绪,所以啊,更盼着要是丫头在就好了,可以帮我劝劝!”
黛玉微微一笑,笑容一敛:“我就是来看灵儿的,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几个人一面走紫姑叹道:“先是中了暑,后来好些了,便看着情绪恹恹的,成天地不见笑模样。问晚晴,晚晴吱吱唔唔地也没句痛快话,唉,这可真是愁死人。这个样子,王爷又交待了不许让太后知道,可总这样怎么成,总不能不进宫罢?”
一面凑近了黛玉道:“公主这个样子,是王爷告诉你的罢?”说着一副了然的样子,黛玉轻轻点点头:“是,其实灵儿的事,我是清楚的。”
见也没有外人,黛玉便简单地将水灵的事说了给紫姑听。紫姑听了半晌无言,她本就猜疑着水灵估摸着是因情所困没想到真猜中了,微微一叹。
几个人来到了晴园,一走进去,便见晚晴和幽草正在院中拿花洒浇花,一见黛玉和紫姑等,二人面露惊喜忙放下手中的花洒:“是林姑娘来了,晚晴,快去告诉公主,说林姑娘来了!”
晚晴忙去禀报,黛玉和紫姑一前一后进了厅,便见水灵已经迎了出来,黛玉打量了一下水灵的气色,小脸瘦了,脸上没有了先前晶莹的光泽,平时小鹿般欢悦的眼神,此时变得平静无波,眉宇间显得抑郁不舒,整个象变了一个人一般。
黛玉心里一沉,难怪水溶很生气,任谁看到水灵这个样子,也会心疼,从前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小公主,每日里神采飞扬,俏皮活泼,几时憔悴成这个样子。
忙近前几步唤道:“灵儿!”水灵淡淡笑着看向黛玉:“林姐姐,你来了!”说着强作欢颜道:“谢谢你来看我,是不是哥哥去了幕府,所以你才来看我的?”
黛玉点点头,一面坐了,再次打量水灵,水灵强笑道:“林姐姐,我不想这样的,可是,我忘不掉一航,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