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闻言杏眸闪了闪,微微点点头:“说得是,贾府遭了这么大的变故,多亏了王爷从中斡旋,不然不知沦落成什么样了,虽说如今分散到各处,便终究没有了性命之忧。”
黛玉一叹:“是呢,这份恩情,无以为报,所以只能替老太太和府中诸人在佛祖面前多祁福福罢!”紫鹃便道:“姑娘,你准备何时动身呢?”
黛玉微一沉吟便道:“我先去和紫姑打声招呼,佛祖诞辰之日,庙里只怕要举行一些仪式,反而不方便,不如早些去得好,省得到时候乱腾腾地!”
说着主仆二人出了清苑,这时,迎面见锦瑟蹦跳着而来,脸颊微微挂着线红晕,天真明媚的笑容如暖暖的春水般,一袭淡粉的衣衫,衬得她肌肤白皙如玉,一双水盈盈的美眸,溢着快乐的光芒。
一见黛玉便远远地向她招了招手,来到近前揽着她的胳膊,笑嘻嘻地问着:“昨天的果子,林姐姐可喜欢?”黛玉嫣然一笑:“多谢王妃相赠,王妃的心意黛玉心领了!”
锦瑟两颊挂着两个浅浅的笑靥:“是哥哥教人送了来的,我又吃不了那么多嘛,我时常在林姐姐这里蹭吃呢!”想到昨天遇到的那两个媳妇,黛玉心中明了,看来那俩人是来给锦瑟问安送东西的,有娘家,真好!
锦瑟美眸忽闪着:“一大早地,林姐姐要去哪儿啊?”黛玉嫣然一笑:“过几天想去菩提寺进香呢,我去告诉紫姑一声!”
紫鹃看了锦瑟一眼,脸上的笑容一敛,悄悄地拽了拽黛玉,黛玉佯作不知,暗里冲她蹙了蹙眉。
锦瑟浑然不觉,美眸一转:“林姐姐,我也想跟了去呢,好不好!”黛玉便一笑道:“王妃的事,黛玉可不敢作主,得师兄同意罢!”
锦瑟便停下脚步,蹙起眉头想了想,随即脸上复浮起一丝明艳的笑意:“嗯,我去求王爷,到时候和姐姐一起去!”说着一转身,如一只蝴蝶一般轻盈地飞了开去。
见锦瑟无忧无虑的模样,黛玉收回视线,见紫鹃仍板着张脸便一皱眉:“紫鹃,以后莫要如此,我们是客,她才是主,客人岂能给主人脸子看!怎么说她也是王妃,如果不是心智单纯,你这个样子我们只怕在府里是待不下去的!”
紫鹃偷偷笑道:“姑娘我有分寸的!”
紫姑一见黛玉便笑吟吟地道:“不瞒丫头,每年这个时候我也会去菩提寺呢。一年一次,为娘娘和王爷公主祁福,我先把府里的事梳理一下,到时候一起去罢,现在春日正好,也可以赏玩一下春景,菩提寺后山的那片海棠只怕也该开了呢!”
说着将帐本和一叠子票据递给黛玉:“这是这个月的帐,丫头帮着登一下!”
黛玉接过来,翻了翻,想到方才锦瑟的话,粉面浮起一丝浅笑:“紫姑,方才王妃还说,她也想要跟了去呢!”紫姑下意识地瞅了黛玉一眼:“王妃的事咱可不好作主,除非王爷同意了,不然只怕是个麻烦!”
清苑内,黛玉将帐整理好,亲自给紫姑送了过去。此时正虔诚地抄写着经书,沐着春日午后的阳光,纤腰盈盈一握,整个人看上去优雅娴静,紫鹃在一旁做着针线,小蛮在外面给玄凤喂食,整个清苑祥和温馨。
水溶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如画的一副情景,每日里朝事繁忙,唯有走进这里,心便蓦然踏实下来,连他自己也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里,似乎有着强大的吸引力,不管在外面有多疲惫,只要一踏进这里,看到那张如水般淡然清泠的容颜,心里便似无比地满足。
步子轻轻,屋内的主仆二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水溶的到来,紫鹃不经意间抬头方看到水溶正含笑看着黛玉,不由一惊,方欲出声,被水溶示意,紫鹃会意地起了身,意味深长的笑看了黛玉一眼,悄然退到了外面。
黛玉兀自垂首抄写着,浑然不觉,水溶放轻步子来到她身后,看着那双莹润的素手正一笔一划地抄着,嫩白的玉颈垂下一弯优美的弧度,黑亮的发丝有几捋披散下来,说不出地动人。
水溶只觉得自己蓦地有一股欲抚之的冲动,心跳微微加快了,水溶自嘲地一笑,自己如今越来越难以克制了,总想有进一步的亲昵,但他深恐自己会惊吓到她。他不想她竖起满身的刺来抵触自己,遂强抑制着那份悸动,如同看一幅画一般欣赏着她。
最后一个字,终于抄完了,黛玉放下笔,仰着头长吁了一口气,这部金刚经,她已经抄了有些日子了,自去散花寺,她便养成了这个习惯,每晚临睡前会默念一会儿,白日里如果有闲,便会抄写一会儿,不拘多少,这也是自己的一份心意。
揉着酸酸的玉颈:“紫鹃,我脖子酸得很,肩也酸累,给我揉揉!”说着伸展了一下,低头看着抄好的经书。
水溶心里一动,这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于是抑制着那份激动,轻轻地揉捏着她的香肩,她的肩膀真是瘦弱,似乎稍一用力便可捏碎,遂手下轻揉,生恐自已拿捏不好弄疼了她。
不知是水溶力道掌握得好,还是黛玉沉浸在思绪中,浑然不觉,竟未发觉丝毫异样。满意地享受着按揉,黛玉微阖着水眸笑着赞叹道:“紫鹃,你的力道越来越舒服了!”水溶心中暗笑,也不吭声,脸上却溢满柔情。
半晌,黛玉睁开望着手下抄好的经书道:“算是一份心意吧,去祁福,自然不能空着手,承师兄照顾这么久